一定是的,少了愛的勇氣,討厭麻煩的他根本不會願意為了她去和整個金色帝國對抗。
她傷心地躲在房裡,上官皓都沒再來找她,直到傍晚,攀西才來敲門,交給她一件衣裳,要她打扮後跟著上官皓出門。
「要去哪裡?」她可不想再被他當傻瓜耍得團團轉。
「護印說,去接受一份驚喜。」
「驚喜?」
「是的,總舵主提供的驚喜。」
她本來不想去看什麼「驚喜」,可是覺得一個人再生悶氣下去也沒用,不如出去走走,免得鑽牛角尖,心情更糟。
於是,穿上那件黑色長禮服,她隨意將頭髮攏到背後,淡淡地塗上口紅,跟著擎西下樓,坐進上官皓的車內。
待她坐定,上官皓也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吩咐:「開車,到富春酒樓。」
攀西將車子駛向大街,一路上,車內的空氣幾乎凝結,她覺得又悶又難受,本想出來透透氣的,誰知心情反而更糟。
不久,車子來到富春酒店的大門,上官皓沒等她就運自下了車,她在擎西幫她開門後才踱出車外,剛踩上地上鋪的迎客紅毯,一發子彈就毫無預警地射向她——
「小心!」站在她身後的擎西立刻將她推倒,護在她背後,子彈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他的手臂。
「擎西!」她倒在地上,回頭尖叫。
「融融!」上官皓在擎西發現子彈的同時也警覺地反衝過來,但他離武融融太遠,眼看著她就要中彈,在那一瞬間,他差點嚇得肝膽盡裂……
幸而擎西機警,及時推開了她,但也替她挨了一槍,他縱身搶到他們身邊,喊:「擎西,有沒有怎樣?」
「不礙事,只傷到手臂……槍手還在,快帶融融小姐進去!」擎西不顧手臂上血流如注,一躍而起,守在武融融和上官皓身後,奔進大廳。
進出酒店的人早已嚇得四處逃竄,裡頭的倪澈和縱橫幫的人馬聞訊都趕下樓來。
一名保全人員打扮的人也在混亂中現身,他不停地大喊:「別慌!別慌,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人受傷?」
倪澈看見擎西手臂流血,朝擎北使個眼色,學北立刻帶了一批人奔出酒樓,前去緝拿那名狙擊手。
「啊,你受傷了,快來……」那個保全人員來到擎西身邊,隨著愈來愈接近,他的手慢慢放進胸前的衣襟內,忽地掏出一把槍,直指著站立在攀西身旁、驚駭得有些失神的武融融的後心。
上官皓早就發現他不對勁,一見他舉槍,立刻推開融融,從腰間抽出軟劍,快如閃電地往他手上削去。
「啊——」保全人員的槍未響,胸前已被利劍劃出一大道口子,他痛得鬆掉手槍,整個人跌倒在地。
「把他帶回去問清楚!」倪澈怒喝。
「是。
一群縱橫幫的人上前架起偽裝殺手,帶他離開富春酒樓。另外,也有部分的人把攀西進往醫院,接受治療。
忙亂中,一個高大魁武的男人奔向武融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焦急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李……李鐵衛?」武融融看清眼前的男人之後,詫異得幾乎舌頭打結。
金色帝國的「鐵衛」李繼勇竟然找到了她!
「我終於找到你了!首腦擔心死了!」李繼勇握住她的肩,神情激動。
「你怎麼……」話才說一半,她就覺得眼前一花,人已脫離李繼勇,被上官皓摟進懷裡。
「不准碰她!」上官皓威凜地瞪著李繼勇。
解決刺客後,他擔心武融融有否受到驚嚇,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她被個男人纏住,方纔的憂急與此刻的震怒交融成一把狂燒的妒火,燒痛他五臟六腑。
他不允許任何男人碰他上官皓的女人。
李繼勇被兩三下擊退,已經夠錯愕了,一定眼又看見一個俊逸男人居然公然摟住武融融,兩道濃黑的眉更豎得像兩把大刀。
「你是什麼人?敢對我們小姐無禮?」他朗聲斥道。
「你們小姐?」上官皓眉心一蹙。
「李鐵衛,別這樣,他是……」武融融慌張地想解釋。
「我來介紹吧,李鐵衛,這位是敝幫的護印,上官皓,就是他救了你們小姐。」倪澈站出來說明。
「原來就是你將小姐帶到新加坡。」李繼勇不僅沒有感激,眼中還閃過一絲不快。
上官皓一看武融融認識這位虯髯大漢,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他瞪著倪澈,深冷地問:「他又是誰?」
「啊,我忘了先告訴你,他是金色帝國的『鐵衛』李繼勇,也是我今晚的貴客,專程來新加坡接回金色帝國的大小姐武融融。」倪澈帶著平靜的微笑,說出了真相。
時間有幾秒鐘的凝固,鴉雀無聲的場中,武融融只聽見自己惶恐的心跳。
「你…是武立懷的女兒?」上官皓轉頭看著武融融,沒有驚訝,沒有暴怒,只是一雙眼瞳比冰還要冷。
「阿皓…」她無措地喊著他,她並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他知道實情。
「是那個等著被一堆男人爭取的帝國公主?」他瞇起眼,聲音中全是嘲弄與鄙夷。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正是我金色帝國的未來接班人,武融融。」李繼勇上前立在武融融身後,一副要捍衛她免受侵擾的模樣。
「武……融融。」上官皓念著她的全名,心隨著謎題的解答而再度冰封在冷酷的面具下。
整件事巧合得會令人想吐血!
他在舊金山救回的這個失憶女竟是金色帝國的未來首腦?
老天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武融融臉色慘白,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是在這種情況下曝露,看著上官皓冷漠無情的表情,乍然間,她心痛地瞭解,她與他之間就要結束了!
「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只是不想離開你……」
在上官皓家的客廳裡,武融融試圖讓上官皓明白她的心情。
「滾。」從富春酒樓回到家中,自始至終上官皓都只回答這個令人肛腸寸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