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清脆的風鈴聲,送進一陣如風的黃色身影。
「小舞!你遲到了,罰三杯。」裴星懶懶舉起水杯,向齊舞致意。
齊舞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咕嚕咕嚕喝完第一杯。
又向吧檯內的水蓮要了第二杯仍舊照灌下去。
第三杯時,被裴星攔下。「開玩笑的,你該不會真的渴成這樣吧?」
齊舞猛吸了一口氣,冒出來的第一句就是「氧氣氣……死我了!」
「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氣?」姍姍沒啥興趣的問道,齊舞大驚小怪的個性實在令人不敢領教,這次又有啥事?
「氣,一百個氣!水蓮,你看看!」齊舞遞出一張鮮紅的喜帖。
姍姍順勢接過,卻在瞥一眼後,緊皺眉頭望向齊舞。「小舞,你搞不搞得清楚狀況呀?」
舒雲搶了過去。「我看看……喔!老天!」
任舒雲賞了齊舞一個爆栗。「你怎麼這麼……唉!真是少根筋……」她說得又急又氣。
水蓮疑惑地伸於欲拿喜帖,卻被姍姍一杷拿走,撕成兩半棄置。「水蓮,你還是不要看好了。」她也順便瞪了齊舞一眼。
水蓮瞥了瞥散落的喜帖殘骸,刺眼湯金的『熾』字映人眼簾。
她鎮靜地揀起被丟落在地的喜帖,不動聲色的看著,在這短暫的數秒鐘,悄無人聲。
不久,水蓮抬起眉眼,黑絨一樣密而光亮的長睫毛微微搧動,她淺淺一笑。「呵……原來我也不是那麼難以取代的嘛!」
「姐姐,我也要看!」魏藍沒有輪到傳閱,急得伸出手。
水蓮交給她,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
「我的天呀,這……這太扯了吧,那個死沒良心的負心漢居然要結婚了!」魏藍驚道。
齊舞帶來的喜帖,預告的正是阿熾的婚禮。
齊舞咬牙切齒。「水蓮,我知道你已經不在意了,所以才拿來讓你看看,阿熾堂哥真的是花心大蘿蔔,還好你沒跟這種爛人在一起。你知道嗎?跟他結婚的這個女人是個大他十五歲的寡婦耶,就因為她手上握有一個企業集團,所以他居然願意跟她結婚,我……我愈想愈氣啦!」
突然之間水蓮覺得阿熾很可憐,當時他說他的婚姻操在父親手上,看來不假,上流社會的人為了利益的結合,真是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我覺得他很可憐,真的。」水蓮溫溫軟軟地說道。
「水蓮你真的成熟了。」姍姍舉杯敬向水蓮。
水蓮也微笑舉杯。「我答應人家要好好的、開朗的過生活呢!人生不走到結局,哪裡知道一時的失去是不是不幸,而一時的獲得算不算幸運?這點插曲算什麼!」
「是呀、是呀!阿熾堂哥追逐名利,想要因此得到他老爸更多的信任與公司股權,唉!事事要跟大堂哥爭,其實大堂哥哪會與他一般計較,可他總以為自己要嬴……」
「小舞!你在說啥呀?」魏藍一頭霧水。
齊舞擺擺手。「算了算了,別說了反正一堆亂帳,他們塚的事不需要我們操心本來我只是要讓水蓮知道,讓她徹底對阿熾那個負漢死心,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水蓮擺一擺手,為大家添上飲料,笑容顯得有些無奈。「我很難說出那種感受,彷彿有些事不關己,也有些淡淡的愁,他還說最愛的是我呢,想不到還是很輕易地和別人結婚,男人的愛,多容易出口!」
「容易出口的,也許不是真的愛。經過深思熟慮說出的話,才算是負責任的言語,所以我想,你還是忘了他曾說過什麼吧。」裴星清冷的眼神有著深深的智慧。
「是呀,這都不重要了,祝福他嘍!」水蓮舉杯,她逆向好友,就當儀式最後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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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水蓮的頭腦分外清醒,她躺在床上,卻半天睡不著,她決定起身為日己泡杯『火焰』,再次看著藍光閃動在咖啡杯上,然後熄滅。
刻意不去工作,她打開電腦,迫切想找人聊一聊,而極有默契的,Sam 正在線上水蓮甚至感動得想哭,每次只要她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Sam都在一直都在。
Sam是知道阿熾的,當初那篇在網路上極受歡迎的小說,正是以阿熾為主題,後來,水蓮也告訴Sam,辟於自己與阿熾交往的種種,因為,她把Sam當成是值得信賴的人。
「不可否認,知道阿熾要結婚了,感覺心很酸,只是在心酸外,還有一種很悲哀的感覺,他必須可憐的妥協他的婚姻來換取權力。」她打下」連串的字,把思緒集中在困擾她一晚的男人身上。
齊嘉綸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弟要結婚了,雖然是父親一手主導的政策婚姻,可是阿熾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甚至躍躍欲試,期待在婚後籍著妻子的幫助,主掌家族企業!這讓他有些心寒,也有些無奈或許這是大家族的悲哀,而野心大的人,勢必要放棄生品中許多美好的東西。
「對於這種行為讓你感到心驚?」齊嘉綸決定藉此與水運討論一些觀念,於是他快速傳去訊息。
水蓮一愣。「對,真的,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但卻沒有很清楚的概念,到底是什麼?」
水蓮迫切的想知道,她覺得自己似乎在心酸外,有另一種警場的預感升起,但那是什麼呢?
「還想不到嗎?想想你現在的男朋友……」齊嘉綸給予提示。
砰!水蓮腦中一陣響磬回漾!
林迅英的存在,不也代表著自己的妥協?
只是形式上的不同,阿熾要的是金錢權力,而她若也順理成章的嫁給林迅英,豈不也是逃避,逃避與封鎖自己的情感?
「Sam,你說得我好心驚,想不到我差點也成了可憐的人……」水蓮不但打出了字,口中更是喃喃自語。
「你能想通最好,這種事不是別人苦口婆心勸你就夠了,一定得要你自己想通。」齊嘉綸自然知道水蓮的蕙質蘭心,如今一點,她大概就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