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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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由於行動太急,他並沒有帶適當的醫療工具,再派人下山也緩不濟急,必須馬上清除子彈,而且得馬上喚醒戀戀,在昏迷中挖出子彈,危險度大高,唯有保持清醒,用意志力克服一寸寸流失的體力與能源。

  「戀戀,醒醒,快醒來!」右弘駒觸動商戀歡左肩傷口,企圖喚醒她。

  忍著骨頭快被拆散的疼痛,和全身彷彿灼傷的辛辣感,她張開了眼睛,重新回到進個世界。

  「弘駒哥哥!」她從內心最深處感動的發出聲音,她不該哭的,她應該早已忘掉哭是什麼滋味,可是現在卻不由自主紅了眼眶,從小到大,每次性命攸關的生死瞬間,都是師兄救她,師兄已是她心目中不可撼動的神祇,如果可以,這輩子粉身碎骨都要報答他。

  左烈沈鬱地看著商戀歡的眼神,第一次聽見她這麼溫柔有感情的聲音,卻是呼喚別的男人,嫉妒的念頭在體內翻攬,他不應該這麼心痛的,畢竟他們才是一對。

  不行!他狠狠地搖頭,想甩掉這個令人傷心的念頭,因為動作太大,連商戀歡都注意到了。

  「烈,你沒受傷吧!剛剛為什麼要衝出來?」她吃力地伸出手,急急想撫摸他的臉孔,彷彿要確定他真的安然無恙。

  「我就那麼沒用,一定要躲起來?」左烈賭氣地把臉別開,深深被她的話所刺傷,由於太重視話語的表面涵義,他忽略了商戀歡語氣中明顯的急切和擔心。

  右弘駒察覺兩人間那股奇異的暗流,卻因關心戀歡的傷勢而沒有多作思考,他打斷兩人間僵持的靜默。

  「烈很好,沒受傷。倒是你中了三槍,現在我要拿出子彈,你得忍著點。」

  商戀歡面無表情的點頭,她很難過,難過左烈賭氣的態度。

  「不先麻醉嗎?」左烈皺眉問。難道要直接挖出子彈不成?戀歡如此瘦弱,又是女孩子,怎麼承受得住?

  右弘駒搖搖頭,瞥見桌上的陳高,正巧可拿來消毒,他打開瓶蓋,將透明無雜質的高酒精濃度液體往商戀歡肩上淋下,並要她喝光剩下的半瓶。

  「啊!」發出叫聲的不是商戀歡卻是左烈,引來石弘駒的訕笑。「你疼嗎?」

  左烈不理他,擔心地看著商戀歡,後者回他虛弱的微笑。

  「別替我緊張,我挺得住。」她艱難地舉起受傷的手,探著左烈一直不平順的眉心,左烈順勢握住她的手,不能分擔她的痛苦,至少要傳輸給她所有溫暖熱力。

  右弘駒專心審視傷口,未曾見到兩人熟悉又窩心的小動作,他正在想要如何挖出子彈。

  「戀戀,『銳犀』給我。」

  左烈聞言,急忙抽出靴中的匕首,「銳犀」刀身薄如蟬翼,刀尖銳利如針,他早見識過這把匕首削鐵如泥的厲害了,難道要用它……

  右弘駒接過匕首,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商戀歡,自從師父將「銳犀」交給她就不曾離身,這是一件重要的信物,如同他身上的鬼斧,是身份的表徵,如此重要的東西竟放在左烈身上?

  商戀歡心虛地低下頭,假裝傷口疼了起來,還好面具隱藏她駝紅的容色,否則要如何向師兄解釋對左烈的關心?

  「快啊,表哥你在發什麼呆?」左烈看見商戀歡疼痛的神色急急催促右弘駒。

  右弘駒決定將一切疑問押後,專心處理師妹的傷口。

  「忍住,別陷入昏迷,這裡沒有急救的工具。」右弘駒朝著子彈射入的左肩挖下第一刀。

  商戀歡強迫自己別痛叫出聲,意志命令靈魂離開身體,不去感受痛徹心扉的煎熬。忽然間有人緊握她的右手,抬眼一看,是滿臉憂傷痛苦的左烈,她分心一笑。

  「又不是你痛,怎麼這種表情?」

  左烈怒瞪她一眼,這種時候還開玩笑,剛剛本來想別過眼,不看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可是受傷的是心之牽縈不去的戀戀啊。若沒有她,自己早就見閻王了,想著整顆心便激盪起來,緊緊握著她的手,希望陪她度過這麼難熬的時刻。

  商戀觀看著師兄專心為她處理傷口,堅毅剛冷的線條是慣見的冷靜,轉眼看著左烈,那一張俊美的面容寫滿憂慮的情緒。內心愀然一痛,迷惘的鳳眼來回核巡兩人,慢慢發現左烈在她的心中已經與師父、師兄鼎足三立,但師父是爸爸,師兄是將來的丈夫,那左烈呢?

  在她單純的心思裡,已隱約領略複雜的糾葛情緒,可惜她沒有深思,此時全副心思要拿來抵抗痛楚。

  未來的就交給未來吧!

  ☆ ☆ ☆

  這是最長的一夜,當右弘駒清除所有的子彈,氣氛就陷入冷凝,他們都擔心傷口是否會有變化,雖然早已傳令「黑煞」部隊帶醫療設備上山,但是立即的傷口處理才是能否活命的關鍵,右弘駒為商戀歡塗上厚厚的獨門傷藥,靜觀反應。

  左烈心疼地看著商戀歡忍住疼痛的表情,他下意識摸著子己的小腿,當初被那幾個惡盜砍傷的傷口,現在只剩下淡淡的痕跡,不可否認,那個蒙古藥真的有效,不過當初自己才擦薄薄的一層,就痛得死去活來,如今黑黑稠稠的藥膏塗滿戀歡的手跟腿,看得叫人心都擰起。

  商戀歡強撐自己的意志,不肯放棄地死睜著眼,在沒有脫離險境之前,昏倒意味離死亡不遠了,她抬頭望著師兄,冷靜的表情在等待變化;轉頭望向左烈,俊臉上有著明顯的心疼,她微微一笑,心裡很感動,他很擔心呵!像是知道他心思似的,說道:「放心,跟剛剛挖子彈比起來,塗藥的痛不算什麼。」

  左烈默嘿一聲,那藥自己又不是沒塗過,不痛才怪,心裡感到憤怒,氣她不把受傷當一回事,這要經過多少痛苦的累積才訓練得出來?難道她的生活都是像這般的煉獄?

  「你當受傷是家常便飯嗎?人的身體又不是生來當鏢靶的,是用來好好活下去的!」左烈控制不住的大喊,為什麼她要過這麼危險的生活?看到她受傷,他的心都要碎了。雖然不曉得剛剛的殺手所為何來,卻直覺的認為必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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