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因素、被甩?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讓如此出眾的男人消失、躲藏、無法面對?
她忍不住也想知道真相。
☆ ☆ ☆
戀星吃完了午餐,走到水果吧前拿水果,正巧遇見被幾個年輕女同事包圍住的郭小姐。
「又要問蒙於硯!饒了我好嗎?起碼有三打以上的女孩子,問過我蒙於硯是何方神聖,累死我了啦!」
郭小姐拿手當扇子猛扇,其實戀星看不出她有快累死的跡象,反而有種突然大受歡迎的驕矜感。
「誰叫你是資歷最深的老大姐呀!」女孩子們討好地說。
「我才十年而已,最資深的是總務部的柯月眉,你們怎麼不去問她?」
「柯姐呀……她好嚴肅喔,我們不敢問。」
「真是敗給你們了。」郭小姐轉過頭,看見了戀星,熱情地招手叫她。「戀星,你請的賬款下來了,下午記得上樓來領喔。」
「謝謝。」戀星笑答。
「對八卦感不感興趣,要不要湊過來聽聽啊?」郭小姐的表情像個兜售寶物的小販似的。
戀星只是微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郭姐,快說啦,別吊人胃口了。」幾個女孩子等不及地催促。
「哎喲,我只知道蒙於硯原來有個交往很多年的女朋友,後來被董事長的小兒子給搶走了,這段情變讓蒙於硯很難在基金會繼續待下去……」
「為什麼?」其中一個女孩子詫異地打斷她。
「人言可畏呀!」
「沒那麼嚴重吧,了不起八卦個幾天就沒事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你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蒙於硯的女朋友不是被搶去當正宮夫人,而是當了人家小老闆的情、人。」郭小姐說到「情人」兩個字時,特別壓低了聲音。
女孩子們的嘴個個圈成了O型,掩不住內心的驚訝。
戀星有種突然被雷劈打的感覺,她倉惶地轉過身,急促地走出餐廳。
天哪,女友變成了小老闆的情人!他當時一定很痛苦吧?
她幾乎可以切身感受到當年蒙於硯所承受的那種熱辣辣的難堪,清楚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也彷彿看見了蒙於硯滿身的傷痕。
她明白他為什麼要逃走了。
任誰,都會逃的。
為什麼會有女人忍心逼他從愛情裡出逃?
她不能明白,既然愛一個人,為什麼忍心傷害他?
她實在無法明白……
如果,他願意接受她,她必會用滿滿的愛將他圈緊,絕不讓他逃。
第三章
一走進員工餐廳用餐,窺探、好奇的眼光便不斷朝蒙於硯身上投射過來。
他很清楚自己回到總公司後,絕對是引人注目的焦點,除了他出色的外貌,當然還包括他從前轟動一時的八卦緋聞,面對那些欣羨、仰慕、覬覦或是吃味的目光,他都一一客氣地微笑回禮,誰也不得罪。
「……戀星跟正輝簡直是天生一對,正輝呀,什麼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你可要動作快呀!」
突然聽見餐廳後方提到戀星的名字,蒙於硯默默吃著晚餐,凝神傾聽。
「沒那麼快啦,你們也知道戀星很內向害羞,有機會要幫我一把,這樣說不定就快多了。」
蒙於硯聽見陸正輝爽氣的笑聲,感到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戀星跟陸正輝真的是情侶關係。
「戀星這女孩子脾氣好、個性好,什麼事都搶著做,從沒跟人計較過,你的眼光好呀,知道她是個當老婆的好對象。」老工友說道。
「就是啊,全公司只有戀星會幫我掃廁所,拜託,現在有哪個女孩子會願意幫歐巴桑掃廁所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啦!」清潔工歐巴桑用高八度的嗓音說著。
「前陣子我住院,沒什麼人來看我,只有戀星想到我是孤家寡人,沒人照應,每天熬魚湯來給我喝,這孩子真是沒話說的好,真是讓人疼進心坎裡。」守門的老伯伯感歎地說。
蒙於硯非常意外,他曾經對戀星開玩笑,說她像個天使,沒想到她真的就像個天使,隨時肯對有困難的人伸出援手。
原來……她對誰都一樣……並不是只對他……
「是啊,戀星這麼會做事,菜又燒得那麼好,哪像現在滿腦子新思想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會,只懂得指使男人做這個做那個的,所以一看到戀星,我就知道我媽絕對會喜歡她,這種媳婦沒得挑剔了。」
蒙於硯聽見陸正輝得意洋洋的聲音,臉色愈來愈沉凝。
在美國待久了,他早已習慣西方那種男人為女人服務的紳士風度,不管做家事或者是燒萊,婚姻中的男人都有負擔一半的義務,因此乍聽陸正輝話中隱含的傳統歧見,不免心生反感起來,他懷疑陸正輝要的真是「妻子」嗎?他覺得陸正輝將戀星定位在「女傭」而不是「妻子」。
「蒙副理,回來總公司這兩天還習慣嗎?」
一個柔軟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頭,才發現身旁的幾個空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清一色是外型明亮搶眼的女孩子。
「還可以。」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我們都是廣告企劃部的人,我叫Angel,那位是May、Susan,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請打206分機找我們,用不著客氣喔。」
蒙於硯努力笑得自然。這位名叫Angel的女同事自以為出言幽默,但在他聽來卻像推銷情色電話的小姐。
「貴芬姨,結個婚大概要花多少錢呢?」
「少說也要三、四十萬。」
陸正輝那一桌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蒙於硯他們這桌來。
「喂,陸正輝要結婚啦?不會是跟辜戀星吧?"May吃驚地問。
「應該是嘍,兩個人很速配呀。」Angel嬌甜地微笑著。
蒙於硯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可是嚴格來說,又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啊——又要包紅包了。」一旁的Susan秀氣地哀嚎。
「各位請慢用,我有事先走了。」蒙於硯端著餐盤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