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的心猛然一抽。
「哈……她看見我們在一塊兒的情景!已深受打擊,當然會認為我們是想連手殺她啦!」麗子邪氣地扯開嘴角,「這麼吧!把她殺了,我們又可湊成一對。」
「你滾開!」霖霽用力朝她大吼,氣得渾身發抖。
麗子受不了被他辱罵,拿刀子直逼向他們,「好,我就宰了她,到時候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說著,她便高舉利刀直往福環雲身上揮,但每一刀均被霖霽攔下,最後,他見她已幾乎失去理智,便用力在她背部敲了一記,搶下她手中的刀刃,往一旁的草堆扔。
而後他走向福環雲,「走,我們回宮。」
「不要……你別過來,我不回去。」福環雲直瞪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麗子,顫抖著嗓子說:「你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環雲,我沒有要殺你,你怎麼了?」他緊緊抱住她,發現她抖得厲害,怕她的身子吃不消,「走,我帶你回去。」
「不回去。」她拚命推抵著他。
「我不可能讓你走,跟我來。」他用力抱起她,將她強制地禁錮在懷裡,以免她傷了自己。
「放我下來——」她被他緊緊縛住,怎麼也動不了。
當霖霽將她抱進宮時,便對迎面而來的御林軍隊長說道:「麗子郡主企圖殺害環雲格格,已被我制伏在外面,快將她帶進宮讓皇上制裁。」
「是,五阿哥。」
霖霽不再延宕地將福環雲抱回芳霏院內,把她輕放在炕上。可她卻只是驚愕地看著他,神情充滿緊張。
「你看到了,是不是?」霖霽深吸了口氣,專注地凝眸著她。
福環雲蹙起眉,輕輕抽噎著,「你……你騙我,若不愛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何苦欺瞞我?」
「我之所以離開,是我……是我怕自己會傷害了你,你有孕在身,難道你忘了嗎?」他苦惱著不知該如何解釋。
可她只是看著牆壁,不再作任何回應。
「老天!」他歎了口氣,「我不是故意要欺瞞你,也絕不願意與麗子做……做那種事。」
「因為我有孕,所以你才找上她?」福環雲慢慢地開口,嗓音幾近破碎。
「不是的,我不是那種男人。」他激動地說。
「那你……」
「她以死威脅我陪她一回,否則她一死!就怕阿塞卡找不到人,又會將腦筋動到你身上,你知道我心底所受的煎熬嗎?」
「你是說……」聽到這兒,福環雲才慢慢冷靜下來,可那幕情景仍不時在她腦海裡迴盪,揮也揮不去,她實在不能說忘就忘。
「我不能再讓你陷入那樣的危機中,我得趕緊打發阿塞卡離開,所以只好強迫自己跟麗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究竟信或不信?」
他抓住她的身子,鎖住她的視線,希望能從她眼底看見他想看到的信任與原諒,原諒他是不得已的。
「我……算我相信。」久久,她才說道。
「算?這是什麼意思?」他冷著嗓音問。
「沒什麼,我累了。」她抱著被子,心底的冷意始終未消。
「那我陪你。」他坐到她身側。
「不用了,我自己睡就可以了。」她雙眼無神的凝睇著前方。
「環雲!」霖霽鐵了心,他就是不走,「我偏要陪你,就怕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跑了,那怎麼行。」說著,他便主動睡在她身側。
可她卻明顯的僵住身子,她不要他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又碰她。
霖霽當然能感覺出她的不自在,他只是摟緊她的腰,附在她耳畔道:「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只想這麼抱著你睡而已。」
福環雲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頸間,那熱氣直竄心間,但她卻無法對他說出原諒或不在意的話。
彷彿猜測出她的心,他眼眸微熱地說:「我不強求你的原諒,但請用心感受我對你的愛,好嗎?」
她閉上眼,試著想睡著,可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他的男人味擾了她許久,令她始終無法入眠。
直到深濃的倦意緩緩來襲,她這才靜下心,沉沉睡去。
霖霽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小女人是真的生氣了,雖沒對他做出強烈的反抗或爭鬧,可這樣「靜態」的反駁讓他更難捱呀!
但他會等,等到她敞開心胸,投入他懷抱的那一天……
***
一年後
「王妃,我帶小貝勒去給奶娘喝奶了。」自從小貝勒出生後,於嬤嬤可是成天守著他,有時還會與福環雲搶著抱呢!
「好,那就麻煩你了。呃……對了,五阿哥呢?」福環雲突地問道。
自從那日她被他救回宮後,他們便在皇上與皇后的主婚下成了親。然而,他對她雖疼愛有加,但總覺得彼此間有隔閡,讓她心疼……
尤其是夜裡,他都不曾再主動碰她,但她明白,除了她之外,他並沒有其他女人。他每天下了朝便回書房辦公,晚上準時上床就寢,日復一日。
難道,他還埋怨她當時的拒絕,所以才……
「五阿哥正在後院幫小貝勒做木馬。」於嬤嬤笑道:「他真是個好阿瑪呢!」
「嗯!我知道了。」
於嬤嬤抱著小貝勒一離開,福環雲便緩步走到後院,打開門扉,正好瞧見他捲起衣袖,頂著大太陽,汗流浹背地釘著木馬。
她輕聲地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看了他良久……直到他伸直身軀,深吸了口氣,才意外的看見她。
「環雲,你在這兒站多久了?」霖霽揚了下眉,對她笑問。
「已經好一會兒了。」她也還以一笑,執起手絹拭了下他額頭上的汗。
他卻抓住她的柔荑,「不用麻煩,待會兒還會流汗呢!」
「休息一下吧!」福環雲柔柔說道。
「不,只差一些,先完成它好了。」他指著木馬。
「可……」她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所以決定扯一個小謊,「我有急事想跟你商量。」
「哦!那你說。」他以自己的衣袖拭了下汗。
「不,我們回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