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魈王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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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夜深的時候,他們同時聽見若若細微的嗓泣聲。

  「我去看看。」丹朱不放心,從敖倪懷裡起身,轉身進屋去。

  敖倪蹩著眉,獨坐在黑暗中。突然,有腳步聲走向他,然後在他身邊坐下。

  「擎天嗎?」敖倪傾聽著。

  「嗯。」他有氣無力地應。

  敖倪聽見擎天回答的聲音似乎相當痛苦。

  「怎麼了?」敖倪試著找到他的方向,、輕輕問:「若若為什麼哭了?」

  擎天深吸一口氣,低低地垂下頭去。「我現在簡直是煩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怎麼能懂我的痛苦。」

  .「為什麼不懂。」敖倪安蹩眉,好笑地。「你的痛苦我一定懂,可是我的痛苦你不一定能懂。」

  「我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擎天長歎。

  「你只是一個搞不清楚自己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的男人罷了,其實也不算太不正常。」敖倪笑了笑。

  「這樣還不正常嗎?」擎天瞪了敖倪一眼,雖然敖倪看不見。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若若哭了?」敖倪岔開話題問。

  「因為……若老說她喜歡我。」

  「噢!」敖倪不由得楊高聲音。「你怎麼回答?」

  「沒有回答。」他苦笑了笑。

  敖倪沉思著,緩緩地說:「我曾經仔細想過,你被桀琅救起來時只有十四歲,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對桀琅有異樣的情愫應該是崇拜的心理在作祟,如果當時救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同樣愛上我呢?」

  擎天無端紅了臉,敖倪的話問得太坦白了,他吶吶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會回答不知道,可見得我的猜測沒有錯了。」敖倪放輕了聲音說。「再問你一個問題,要老實回答我,聽丹朱說,你看過若若一絲不掛的模樣,是不是?」

  「是啊,驚鴻一瞥」他小聲地。

  「那…··有沒有特別的反應呢?」敖倪追根究低地問。「例如全身發熱?某個部分起了變化?或是想撲到若若身上去?」

  擎天被問得尷尬不已,半晌沒有回答。

  敖倪認真地說:「我看不見你的表情,你最好老實回答我。」

  「是有全身發熱的感覺,其他的就沒有了。」他輕輕說,其實當時的感覺似乎比全身發熱還要更厲害些。

  敖倪沉吟著,說:「這表示你對女孩子不是全然沒有反應的,只是對桀琅莫名的情愫,讓你無法釐清自己感情的方向而已。」

  「可是,我對相思卻有很深的敵意,豈不是莫名其妙?」擎天反問。

  敖倪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妒嫉造成的敵意。可就真的難辦了」

  擎天仰頭望著天,夜空懸著上弦月,泛著薄薄的光芒。

  「我決定去找桀琅,,擎天忽然說。「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再這樣繼續迷惑下去,我這輩子肯定完了。」

  「難道不能先試著和若若在一起嗎?」

  「不行,若若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覺得害怕,我也不能讓她陪我陷入不能自拔的困境裡,若是愛一個人變成了一種刑罰,豈不殘酷。」擎天帶著傷感地說著。

  敖倪有些吃驚,擎天的想法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與敏銳,他渴望著、急切地想發掘自己感情的真相。

  「萬一你發現愛的人依然是桀琅時,你該怎麼辦?」敖倪正色地問。

  擎天驚悸地震動了一下,像個迷失在濃霧中,找不到出路的孩子。

  「也許就不會回來了。」他的聲音輕如耳語。

  敖倪許久都不出聲,慢慢地,他伸出手,碰到了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靜靜地說:「我們等你回來」

  第二天清晨,丹朱看見擎天留下的兩三行字,雖然敖倪已經告訴她擎天將要離開的消息,仍免不了感到心涼。

  若若容顏蒼白,漆黑的眼瞳裡有著心碎的痕跡,丹朱正試著想安慰她,忽然之間,她的神情變了,眉端唇角,湧起了一股不顧一切的決心。

  她抬起頭,坦率地、清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去找擎天。」

  丹朱驚奇地望著若若,這個十六歲的姑娘,眼中閃爍的情意的灼燦似火,如此虔誠堅貞地追求她所想要的……

  丹朱微微地笑著,這雙黑眼睛太熟悉了,曾經,她也有著這樣一雙不顧一切的眼睛,閃熠著人間最美的光華。

  「敖倪,下雪了哦!」

  黎明時,丹朱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輕軟的初雪,正安安靜靜地飄落在一株株紅梅樹上。

  敖倪的臉理在她的發間,似醒非醒,懶懶地應著。『夜裡,我就已經聽見下雪的聲音了。」

  丹朱格格地笑。「騙人。

  「沒有騙你,我真的聽見了,而且,我也聽見紅梅開了。」敖倪輕撫著她的臉,懶洋洋地吻著她的唇。

  丹朱緊偎在他懷裡,虛軟地回應他熱切的吻。

  肚子裡的小生命動了一下,丹朱輕笑著。「孩子也醒了,最近動得好厲害,讓我不能好好的睡。

  「是不是快生了,若若不在身邊實在很不方便。」敖倪對丹朱即將要分娩感到十分憂慮。

  「沒有關係,隔壁的老嬤嬤會來幫我,你用不著太擔心。」她低語,帶著任性的嬌憨。「我反而很高興你看不見我生孩子的醜模樣哩,將來,你也不會看見我變老的樣子,在你心裡,我永遠都像你記憶中的模樣,不必擔心你會不會看見比我更美的姑娘。

  敖倪又好氣又好笑。「可怕的女人心。

  「可怕的是臭男人。」她皺著鼻子,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他忍不住笑起來,寵溺地讓她偎。

  「若若不知怎麼樣了?」她歎息地。「擎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桀琅和相思也沒有捎來消息,都到哪裡去了呢?」

  敖倪怠懶地微笑著。「找到他們所愛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雪融。吉祥的紅梅花瓣飄飛滿天,像下著一場紅色的飛雪。

  在這冬天與春日交界的時分,丹朱生下了一對雙生兒。

  老嬤嬤抱著一雙小嬰孩送到敖倪的手上,歡天喜地的嚷著。「丹朱生了雙生兒,一男一女,是個好兆頭呢,取名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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