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大旱,老百姓可苦了。」青餓和瑤姬同情地輕輕歎息。
龔釋穹深思地勾起嘴角,俄意地震驚呆愕的表情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幾位仙子少陪了。」他和煦一笑,淡望了儂意兒一眼,回身縱雲離去。
儂意兒驚忡回神,急急說道:「青娥姐、搖姬姐,你們先回去,我有話忘記和貝兒姐說了,等我跟她說完了話馬上就回去。」不等她們出聲應答,她立刻轉身往巽雲宮內跑進去,將身一閃,藏到了門柱後。
「不知道這丫頭又在要什麼花樣了……」青娥和瑤姬兩人嘀咕了一陣,決定不等她,使駕起雲返回瑤池。
等她們一走,依意地隨即從門柱後閃身而出,火速駕起較雲趕往殷目國。
聽見殷目國大旱,她心焦如焚,在未登天界以前,她的凡身正降生在殷目國。
她曾是殷目國人。
第六章
殷目國久旱無雨,河塘乾涸,莊稼枯死。
龔釋穹緩緩行過股目國城郊,在段目國國土中保存算最好的雲天禪寺也已半頹,寺裡或坐或臥地擠滿了饑民,每張臉都是憂愁,有個頭髮半白的老人看見了他,顫巍巍地朝他伸手乞討。
「天神、天神,施點水……」老人連聲音都乾裂。
「老爺,哪裡來的天神,別發夢了。」瘦骨磷峋的少年華道,除了老人,沒有人看得見龔釋穹。
「那裡明明站著一個銀頭髮……穿著銀白盔甲的天神,怎說沒有?」老人有氣無力地辯駁,強撐起虛軟的雙腿,朝龔釋穹倒身下拜。
「老爺,您省點力氣吧,咱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您再怎麼呼喊天神也是沒用的。」身邊的人七手八腳地扶起老人,絕望的聲音裡有深沉的慨歎。
龔釋穹默默地看著老人,他刻意隱了身形,凡眼是看不見他的,但眼前這個老人竟然能清清楚楚看見他的形貌,令他頗覺奇怪。
他慢慢朝枯樹下的水井走過去,老人渴盼的眼睛一路跟著他,他取出腰間掌心般大的玉壺,朝早已乾涸的井口滴下一滴水。
瞬間,井底冒湧出清澈的井水來,頃刻間便滿溢出井口,潺潺流至方圓一丈處止住,井旁的枯樹得到水的滋潤,須臾間葉長芽生,碧綠青翠。
禪寺裡的饑民見此異象,驚呼之聲四起。
「水……水……」眾人紛紛擁到了井旁,你爭我在,貪婪地搶著舀水解渴。
只有老人虔誠恭敬地朝龔釋穹離去的背影頂禮膜拜。
每隔兩日,龔釋穹就會來到股目國,偷偷給將渴死的百姓送上幾滴天河水。
他今天照例在雲天禪寺和寶華樣寺的枯井中注滿清泉,冒著被日游神察覺的風險,只希望此舉能使蜀青王明白頓悟,趁早解除殷目國的旱象。
當他正準備返回梭羅宮時,忽見正南方一朵彩雲如飛而來,直落在百里外乾涸見底的水月河。
「是誰膽子這麼大,敢明目張膽在下界駕雲。」他大為詫異。
無知的舉動讓他懷疑起對方的身份,嗅不到妖氣,應該是仙界的人,既是仙界的人,不出言提醒似乎說不過去。
他念動真言,須臾間移身到了水月河。
烈日炎炎,乾涸龜裂的河中央一個女子徘徊著,纖腰楚楚,衣抉若飛若揚。
她忽然轉過身來,接住他疑惑的目光,兩個人同時一驚,也同樣的錯愕。
「你------怎麼會在這裡戶依意地掩口驚呼,在她心裡陰魂不散也就算了,想不到不管她走到哪裡都陰魂不散的。
「原來是你這個傻瓜。」他脾脫著她,嘴角嘲弄地微揚。
她一怔,嗔氣地仰臉看他。「幹麼劈頭就罵人?」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他反問,瞪著在烈陽下燦亮動人的溺娜姿影,也正是這陣子偶爾令他心神恍惚的罪魁禍首。
龔釋穹的問話沖淡了她眉眼間的嗔怒,她慌亂地問他:
「殷目國從沒有如此嚴重的乾旱過,現在竟然連水月河都干了,為什麼會這樣?\"
「儂意兒,你是瑤池司管蟠桃園的仙子,段目國乾旱自有我們來憂慮,你因此份下界來,也未免太多事了。」他毫不客氣地指責她,這個瑤池的小小仙子,似乎永遠搞不清楚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
她情急地解釋著:「我不是多管閒事,事實上……」
「別說話!」他迅即制止她,猛抬眼,凝目極望遠方,漸漸斂緊了眉心。
儂意兒被他戒慎的表情嚇住,緊張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忽然間,他一個箭步衝向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帶進懷裡,她倒抽一口氣,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他旅身一帶,帶進了一處不知名的幽暗地域。
「干……幹什麼?」被龔釋穹緊緊抱在溫熱堅實的懷裡,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小聲一點,日游神正要經過。」他把她整個人包覆住,低聲警告。
儂意兒渾身一察,她當然也聽過日游神的名號,日游神巡察人間,是偵察密告的高手,一旦發覺她和龔釋穹雙雙在段目國,一狀告到天帝那裡,她這個小小仙子將受的懲罰可就難以想像了。
「我們現在在哪裡?他看不見嗎?」她靜伏在他胸前,把聲音壓得很輕很輕。
「我們現在躲在槐樹裡,你有我擋著,日游神應該看不見你。」他薄熱的唇輕貼在她的耳際,低喃地說。
他溫熱的吐息暖暖刺激著儂意兒耳後敏感的神經,止不住的戰慄感從她耳鬢漫向全身,她敏感地喘著氣,他身上一陣陣濃郁的麝香氣息衝進她的鼻尖,她迷亂地揪緊他的前襟,心跳擂鼓似的又快又急,狂烈得像要炸開了一樣。
龔釋穹很訝異她的反應竟會如此強烈,埋在他懷中的嬌小身軀火燒似的發燙著,揪住他衣襟的指尖微微輕顫,連她心臟狂猛的震動都傳入他體內,他不自覺的收緊雙臂,感受著懷中柔軟豐盈的身軀帶給他的微妙影響力,他悶聲歎息著,再這樣耳鬢廝磨下去,連他都忍不住要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