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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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梵大隱隱約約感覺到手腕上的傷比較不痛了,她低下頭一看,看見割裂了約兩寸的傷口居然在漸漸收縮癒合當中。

  這是什麼異象?她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懷疑是自己痛昏了雙眼才會看到幻覺,猛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腕上的傷口竟不見了!

  「啊!」她驚駭地叫出聲。「你、你、怎麼會…·」

  「別太驚訝,我的能力最多就到此而已,若是太重的傷我也無能為力。」焰摩似有若無地笑了笑,輕柔地替她擦拭腕上的血跡。

  梵天驚呆地直瞅著他,像個傻瓜般問道:「那個男人變出的雪花,你……可變得出?」

  他微微聳肩。「那只是障眼法而已,他變出來的雪花其實並不是雪花,天地有它的規律,就算真的是神界的人也不能隨意妄為。」

  「這麼說來,他並不是真有神力,他騙了父王!」她氣憤地抬起身子,不小心牽動了右腿斷骨處,痛得她驚叫出聲。

  「別亂動,我先幫你接上斷骨。」他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她的斷骨處。「先別喘氣。」她配合地屏住呼吸,驟然一陣尖銳的劇痛襲來,差點害她痛暈過去。

  「我已經幫你接上腿骨,接下來應該就不會這麼痛了,至於你的內傷必須吃藥調養才會好得快。」他輕柔低沉地說,雙手沒有稍停,俐落地將樹枝纏綁固定在她腿上。

  梵天緩緩吁了口長氣,軟軟地癱倒在他懷裡,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已經疼得渾身虛脫了。

  「好點了嗎?」他傾頭輕問懷中的人兒,柔軟的嬌軀不由得令他心神蕩漾。

  她點頭,當全身一鬆懈,這才意識到自己偎靠在他的懷裡,初次與男人有這般親密的接觸,讓她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燥熱酷紅起來。

  奇怪的是,他偉岸的胸膛帶給她無比信賴和安全感,彷彿很自然的、很熟悉的,就像已這般倚偎在他懷中千百次。

  她的心哈哈亂跳,悄悄把酡紅的臉埋進他懷裡,靜靜地不敢動,也不想動,希望他就這樣摟著她久一點,再久一點。

  焰摩抱起渾身柔若無骨的梵天,很驚訝她的反應與平時大異,平日霸氣狂悍的性子像是化成了一汪水,齡牙咧嘴的猛虎模樣不見了,此刻乖巧柔弱得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懷裡。

  他低頭凝視著嬌態可掬的梵天,心中圍著情感的藩籬霎時間崩解了,他的心開始狂跳,極力壓抑自己奔騰的思緒。

  「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你休想要擺脫我。」

  焰摩彷彿聽見不知何處傳來的嬌聲軟語,他不由自主地收緊手臂,竄進鼻尖的幽香令他身心沸騰鼓動,難以自持。

  「我送你回宮。」他沙啞低語,視線仍盯在她嫣紅的嬌靨上移不開,她柔嫩的朱唇幾乎攫走他的意志力。

  她嬌弱地點點頭,沒有忘記她的愛馬。「要把受傷的『獅鬃』一起帶回去。

  「嗯。

  焰摩從耽溺的邊緣抽回魂來,他替「獅鬃」解開獸夾,將它的韁繩繫在他騎來的那匹黑馬上,然後拖著她動作輕柔地上馬,溫柔體貼地不弄痛她。

  他讓她半躺在他胸膛上,輕夾馬腹,緩緩地朝皇宮的方向行去。

  梵天偷偷抬起眼,目光柔和地悄望著他。

  「那個男人若使障眼法欺騙父王,想必他並沒有真本事降伏惡龍吧?」她情不自禁幽幽地問。

  「不,那姓龔的男人絕非凡人。」他專注凝視前路。

  「你怎麼知道?」

  「凡人的出身來歷絕逃不過我的眼睛,但是這個男人就像一團迷霧,讓我完全無法看透。」他垂眸望她。她倉卒地移開視線,他的目光引發她心中莫名的悸動與震顫。「這麼說來,他是很有可能降伏得了惡龍了?」

  「很有可能。」

  「你不也有非凡的神射本領,降伏惡龍……難道辦不到嗎?」漸漸地,她有意無意地洩漏出心底潛藏的心事。

  焰摩怔然凝望著她朦朧嬌憨的容顏,不禁迷惘了。

  得不到答案,她緩緩抬起長睫,接住他執著的凝睇。

  「凡間的箭並沒有降龍的法力,我辦不辦得到也無從得知。」他輕輕地說。

  梵天垂眸怔然。回宮的路上,兩人默默無語。

  暮色中飄出一聲悵們的歎息。不知是他,還是她發出來的。

  第九章

  一雙白淨細膩的裸足,有意無意地在荷花池的水面上輕輕踢踩著,一下邊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水中的鯉魚。

  少女美眸半掩,似乎在享受晚風的吹拂,她微微搖晃著粉頸,口中低吟著聽不清的字句,神情專注,蘊涵著一種幽秘的美。

  焰摩立在少女身後,屏住氣息,不想驚擾這令人心落神搖的剎那,默默地與她共享這∼刻的美好靜謐。

  靜靜細聽片刻,焰摩方才聽出她低吟著的是「心經」中的字句——「……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他心念一動,不知何故,一陣細微尖銳的痛楚直透五內,推心似地疼。

  「梵天··」

  一聲沙啞動情的呼喚嚇住了他自己,也將夢幻惆然的她喚回了心神。

  她幽幽然回頭,迷濛的眼瞳在看見焰摩的那一瞬間清亮了。

  「你偷看了我多久?

  她嫣然一笑,幾許狡黠的神采躍進她眼底。

  「不很久。」他凝視著她,情不自禁地問:「你怎麼會吟誦心經?

  「心經?」梵天輕輕蹩眉,疑惑地反問。

  「我剛剛只是隨口哼哼曲子,怎會是吟誦心經?

  焰摩愕了愕,是他聽錯了嗎?

  「這幾日為何不到琉璃宮看我?」她心不在焉地踢水,嬌癡地埋怨。

  「你能踢水,腿傷應該都好了。」他避重就輕。

  「我剛剛聽到消息『…··」梵天睨著他,眼神柔柔的,卻滿含孩子氣似的委屈。「那個姓襲的男人好像已經制住了惡龍,說不定真有可能降住它。」

  「是嗎?」焰摩的態度看似閒適不在乎,但心底卻湧起不能解釋的矛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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