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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灩灩循聲望去,是阿威,他在那裡對著她比手劃腳,拚命指著餐廳另一端,灩灩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了,一顆心驟然狂跳起來。她的目光越過一桌桌陌生的臉孔,墓地怔住,她看見了,真的看見了武胤喬。

  他正站起身離開座位,英挺的模樣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高大、顧長,他的氣質沉鬱,輪廓深刻,眉目俊朗,渾身透著一股執著豪爽的正氣,又隱含著桀驁不馴的野性,融合了兩種迷人的魁力,他那雙深幽如一泓冷潭的眼眸,和混合著驍悍、俊朗的臉孔,令她看得癡狂。

  灩灩出神地怔站著,漸漸發現他正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她大為吃驚,心臟幾乎跳到喉嚨口。

  是不是他也認出她來了?

  她緊張得動彈不得,拚命想該怎麼開口跟他說第一句話。豈料,當她暗暗在心中準備好台詞時,武胤喬竟沒有停下步伐的意思,從她身邊毫不留戀地擦身而過。

  他沒認出她!

  灩灩錯愕至極,怎麼可能呢?看到她出現,他應該要和她一樣有興奮激動的反應才對呀,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她回過頭,下意識地追上去,超到他面前停下,努力綻放一朵璀璨的微笑。

  「嗨!武胤喬。」她大膽地叫住他。

  「嗨。」武胤喬濃眉下的目光冷冷淡淡地打量著她。

  灩灩的雙眸灼灼燦燦,定定地凝視著他,等待著自己被他相認出來。

  一秒鐘、二秒鐘、三秒鐘過去了,武胤喬的眼神依然冷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你認得我嗎?」她情不自禁地問,沒有想到與陌生人初次見面就問這種話過於唐突,不過她並不覺得武胤喬是陌生人。

  「不認得。」他的神態依然淡漠。

  灩灩呆了呆,這個結果和她所預期的完全不同。

  「你沒有曾經在哪裡見過我的感覺嗎?」她急切地問,很意外自己問出這種話居然沒有結巴。

  「沒有。」他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

  「怎麼會?難道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她焦躁得快哭出來。

  「沒有。」他毫不考慮地潑她一盆冷水。

  灩灩站著動也不動,睜圓了一雙大眼瞅著他,滿臉不信。

  「請問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要上班去了。」他冷淡地走開。

  灩灩僵站著,他冷冰冰的表情像細細的針輕刺著灩灩的心臟。

  怎麼會這樣呢?她是真的對他很有感覺呀!見到她,他難道沒有一絲感應?為什麼冷峻得就像一座寒冷的冰山,企圖冰凍她的熱情。

  好冷啊,身體冷,心也冷。

  她在失落中勉強力求鎮定,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或許武胤喬只是暫時沒有認出她來,她是不是應該要多製造一些和他相處的機會?慢慢地引導他,也許他很快就會想起來了。

  沒錯,她相信一定是這樣沒錯,好不容易找到的真命天子,怎麼能輕易讓他錯過。

  遠遠看見武胤喬提著滑雪板往雪道方向走,一群剛從餐廳出來的女孩子們緊跟在他身後,像群快樂的鮮艷蝴蝶,她當下決定再製造一次跟武胤喬見面的機會,否則自己只會是眾多花蝴蝶中的一隻罷了,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談何容易。

  她立刻從暖意十足的餐廳衝出來,在這座宛如雪庫般的山莊裡找到雪具店。

  「你好,請問有沒有人?」她朝櫃檯喊,冷得聲音發顫。

  櫃檯後方走出一個面貌清秀、身形瘦高的女孩子,灩灩發現她行走時一高一低地傾斜,有點輕微的跛腳。

  「你好,我叫何採菱,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

  「我想租雪具和滑雪衣。」

  「雪具在右邊,雪衣在左邊,你可以自己去挑選喜歡的顏色。」何採菱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目光卻訝異地停在灩灩那一身很不休閒的打扮上。

  「謝謝。」她挑了一套適合自己的雪杖和滑雪板,在選雪衣時,挑上了和武胤喬一模一樣的顏色。

  「請你填一下資料。」何採菱微笑地看著換好雪衣的她。「很少女孩子喜歡這種銀灰色,你倒是滿特別的。」

  「哦,那你可以到初級雪道,那裡有滑雪教練會教你怎麼滑雪。」何採菱友善地提醒她。

  「好……」她側頭想了想,笑問:「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到中級雪道?」當她一問完,突然發現何採菱的雙眼漸漸變冷了,不再友善帶笑。

  「外面的路牌上都標示得很清楚,你自己出去看就知道了。」何採菱轉身整理滑雪板。

  灩灩敏感地發現何採菱的眼神少了善意,多了某種敵意,不大明白為什麼?

  「謝謝。」她帶著雪杖和滑雪板走出雪具店。

  何採菱慢慢回過身來,神情漠然地看著灩灩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緩緩拿起櫃檯上的表格仔細看著——

  施灩灩,來自台灣。

  第三章

  武胤喬在中級雪道上滑開,一個大回轉,滑到小松樹下,默默躲開那群在雪道上嬉笑滑雪的日本女大學生。

  想起剛剛在「映山紅餐廳」硬是將他攔下的女孩子,他就覺得很滑稽。

  他很少見過像她這類型的女孩子,臉蛋、皮膚都漂亮得很不真實,若將她飛瀑般的長髮燙成大波浪,然後讓她穿上雪白的蕾絲洋裝,活脫脫就是一個會動、會笑、會說話的洋娃娃。

  不過,這個洋娃娃很莫名其妙,到滑雪場卻穿得像冬季雜誌上的女模特兒,漂亮是漂亮,不過腦子大概有點問題,居然一見面就逼問他認不認得她,臉上過分認真的表情讓他覺得十分憨直逗趣。

  聽她說話的口音應該是來自南方,更像是來自台灣,只有南方的女孩子說起話來才會像唱歌那樣柔軟好聽。但是從她說話的內容分析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做夢做得太嚴重的女孩子,尤其是她那雙單純到近乎傻氣的眼神,讓他直覺地想和她保持距離,因為他最討厭那種表面上看起來單純可愛,但事實上根本就是個愚蠢無知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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