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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沒有錯。』沈文朗沉重地點頭。「不過因為堂裡的人都堅持要等堂主出現,並且不見到修羅玉,絕對不肯另推新堂主。」

  『有件事不對勁。」臧臥臣疑惑地看著他。「我盯石君恩盯得那麼緊,怎麼還能讓他得逞,其中一定有人通風報信。」

  「堂主……」沈文朗欲言又止,歎口氣說:「通報消息的人是馬利,堂主,馬利背叛了你。」

  臧臥臣震愕了,背上猛然襲來一陣寒氣,凍住了他。

  他竟然被一個全然不設防的孩子背叛!

  馬利——是了——沒有錯——

  臧臥臣陡然發出駭異的笑聲,彷彿窺見從地獄來的亡魂般,曲折離奇地冷冷嘲笑著。

  云云被他的反應嚇住,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堂主,靖子已經捉到馬利審問過了。」沈文朗急切地說。馬利對我們說他一跟上石君恩,就被石君恩發現了,石君恩不毆打他,甚至還恐嚇要殺了他,所以他才會背叛堂主,轉而服從石君恩……」

  「不用說了。』臧臥臣冷然打斷他。「識時務者為俊傑,馬利以保護自己為優先是正確的選擇,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會這麼做的,是我不應該太信任馬利。我竟然因為他太像小時的我而全然相信他不會背叛,卻忘了我自己也曾為了自保而背叛別人,呵呵——」

  「堂主。」沈文朗一時無語,不知如何接口。

  云云靜靜地凝視他輪廓鮮明的臉。

  「我沒有什麼好介意或是難過的,你們放心。」臧臥臣勉強笑了笑,轉頭看著云云問:「有沒有把我給你的修羅玉珮帶在身上?」

  『有啊!」云云從頸子上卸下玉珮遞給他。

  「文朗,這塊玉珮就交給你了.」他把玉珮轉交給沈文朗。

  沈文朗大驚。

  「這是代表堂主的身份,我怎麼能要!」

  「從現在起,我把修羅堂交給你管理,你就是修羅堂的堂主了。」臧臥臣拍了拍他的肩說。

  「堂主,我不行...」沈文朗慌得手足無措。

  「你如果不行,修羅堂就會落人石君恩的手裡,你若不想聽命於他就非行不可。」臧臥臣正色地說。

  「可是,這、這。。。』他六神無主地看著王佩上的修羅坐像。

  「拿這塊玉珮回去奪下堂主的寶座,這是你接下來該做的事。」臧臥臣凝視著云云的側臉,歎口氣說:「我已經很累了,再也

  不想回去過那種爾虞我詐的日子,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除掉石君恩,算是替我報仇好了。」

  云云的眼眶微微濕潤,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堂主。。。。

  「這是你最後一次這麼叫我了,下次叫我的名字吧。」臧臥臣挑眉笑道。我從此不在是你的堂主,卻是你永遠的朋友」

  云云與沈文朗互望了一眼,跟著笑了起來。

  來到了充滿硫磺氣味的酸湯溫泉,臧臥臣和云云投宿在他們初次相見的那間旅舍裡。

  一走進旅舍,云云發現從老闆娘、廚師到女中們似乎每一個人都認識臧臥臣,一看見他到來,每張臉都掛上親切恬靜的微笑,像迎接多年的好友,沒有過分熱情的招呼,卻讓云云有種格外溫馨的感覺。

  大家似乎都對臧臥臣投宿憩息的喜好非常熟悉,因此迎接他的方式都默契十足,每一個接待他們的人都不多話,安靜地將

  他們領到冬梅套房,安靜地送上用豐盛山產做成的懷石料理,在看見臧臥臣藏不住的肩傷時也都沒有一個人過問,只除了望著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深意。

  「你跟這裡的人很熟嗎?」吃了一口鮮嫩的稚雞肉,云云問臧臥臣。「我從小就每個月來這裡度假幾天,所以這裡的每個人都識我。」臧臥臣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挾菜吃。

  「從小?」云云有些疑惑,想起松本靖子曾經跟她說過臧臥臣會去的溫泉區只有這個酸湯溫泉,忍不住好奇地問:「日本那麼多有名的溫泉,你為什麼只來這個酸湯溫泉度假?」

  臧臥臣看了她一眼。

  「因為我母親死在這裡。」他清清楚楚地說。

  「什麼?l」云云大吃一驚。

  「很意外我怎麼會知道我母親是誰吧?」他一挑左眉。低笑了聲。 

  『是啊,你不是三個月大就被人口販子賣掉了嗎」她脫口問道。「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呢?』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臧臥臣喝了一口清酒,用一種掉入時空隧道的語調緩緩說著。「在我十五歲那一年,有天晚上不小心撞見一個女人跪倒在我義父身前,不知道在苦苦哀求些什麼,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東亞人,她的膚色比較深,眼睛又大又深邃,臉部的輪廓非常明顯,雖然清瘦卻相當美麗,當時我一看見她,就對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云云用力點頭,說:「聽你的形容,就覺得她跟你長得很像。」

  「當時我雖然看見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我,我義父的脾氣相當暴烈,所以儘管我對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感到好奇,卻也不敢過問,就這樣大約長達三個月的時間,我經常每隔兩三天就會看見那個女人來找義父,只要看見她的時候,心中總會湧起一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覺。』

  「那個女人就是你母親?』云云柔聲說。

  臧臥臣點了點頭。

  「她死了以後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我的母親,我沒有喊過她一聲,也沒有抱過她一次,她就死了。」他微瞇著眼,聲音陌生而遙遠。云云顫慄著。「她是怎麼死的?』

  「我母親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才在日本找到我,她求我義父把我還給她。但是我義父不答應。』臧臥臣冷冷地一笑。「當然啦,我義父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培養』我,說好聽是『培養』,事實上他只是像在訓練一頭鬥牛犬一樣訓練我而已。在我十二歲那年,幫內有人想刺殺他,我本能地衝上去為他擋下一刀,從此,他對我寵愛異常,在我傷好之後,他命人在我的傷疤左右分別紋上龍與蛇的獸紋,視我為他唯一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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