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算不答應,我還是要娶她。」封侵無堅定地回答。
「你當真要娶一個勾欄出身的女子為妻?」
「娘,巧巧失身於我時,仍是乾乾淨淨的處子之身,並不是娘想像中的那樣。」封侵無著急地解釋。
「荒唐,太荒唐了,前後不到二十天的工夫,她就已經失身於你了?」封夫人又驚又怒。柑捄貕濏挼莉拲w斕懍耍ㄣ孛{魏蚊筆蚢仍棄凌鞡漈{耍蛐倍お卦k限側Ц`媚錚俊?
封夫人尖銳的言詞實在讓巧巧氣得快昏了,再也忍無可忍,索性先發制人。「娘,侵無知道我是好姑娘,不管您答不答應,我都已經是他的妻子,您也已經是我的娘了。」
「誰是你娘,什麼名分都沒定,胡叫什麼!」封夫人板下臉,錯愕極了。
「名分是遲早的事,我叫您娘也是遲早的事,何必計較太多呢!」
巧巧的直言直語令封夫人當下張口結舌,一句話也回不上來。
封侵無被巧巧的話惹得笑出聲。「娘,巧巧說得沒錯,我遲早是要娶她的,這個心意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封夫人見自己動搖不了兒子的決心,只能退一步了。
「除非納她為妾還有得商量,其餘一概免談。」這是她最後的讓步。
封侵無不想讓巧巧受這種委屈,正要開口爭辯,沒想到巧巧竟然一口答應了。
「好哇!」她笑臉盈盈,完全沒有一絲勉強。「娘,我願意。」
母子兩人都呆住了。
「當侵無的妾你真的願意?」封夫人一臉不信。
「當然願意,只要侵無愛我,他給我任何名分我都不介意,如果他不愛我,就算當上他的元配妻子也不見得開心。」在巧巧心裡,只要封侵無愛她一個人,她的身份是「妻」或「妾」根本沒什麼差別。
「你……」封夫人滿臉困惑,她不相信這個出身勾欄的女子這麼容易就能滿足了,還以為自己得使出十八般武藝才能對付得了她。
巧巧生怕封夫人反悔,再次地提醒她。「娘,答應讓侵無納我為妾是您親口說的喲,我們都聽見了,您不能反悔。」
封夫人更加詫異,她弄不懂巧巧的心態,吶吶地反問她一句:「你知不知道侵無就算納了妾,也還有娶妻的機會?」
「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侵無只會要我一個女人。」巧巧自信滿滿地說。
封侵無再度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他早已經習慣了巧巧的「大言不慚」,不過母親恐怕一時之間還難以招架,通常一個有教養的官家小姐,是不會這樣大話連篇的。
「我現在不和你們談這件事,」封夫人的腦子已經被巧巧搞得一團混亂了。「侵無,你先把傷養好,納妾這件事等過一陣子再說。」
封夫人話剛說完,轉身欲走,見巧巧還沒有離去的意思,眼睛朝她狠狠一瞪,沒好氣地說:「夜深了,花姑娘也該回房去了吧,我已經給花姑娘安排了住處,快隨我來。」
「我想和侵無在一起。」巧巧當場回絕。
封侵無見母親就要大發雷霆,忙扯了扯巧巧的手,用眼神警告他。「別使性子,快和我娘去。」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這般裝模作樣的幹什麼?!」她秀眉微蹙。
「你先前答應過我的話,現在全忘了嗎?」他正色地。
「好吧。」
巧巧的神情輕嗔薄怒,不情不願地跟著封夫人出去。
※ ※ ※
封夫人將巧巧安置在封府中的別苑,巧巧簡直是氣悶極了。
在巧巧心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曾忌諱過任何人,艷姨娘也從來不曾拿「列女傳」、「女誡」、「女四書」這類教材來教育她們,她的思想和行為自然與一般士大夫家庭、書香門第所教養出來的女子大不相同。
她想做的事情一律是百無禁忌的,但是這樣子的巧巧,卻犯了封家的大忌諱,尤其是封夫人。
她完全無法接受規規矩矩教養大的兒子,竟會去愛上一個勾欄女子。
她相信侵無絕不是一個輕易就能被美色迷惑的人,那麼,愛上花巧巧的真正原因在哪裡?
封夫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
※ ※ ※
第二天上午,婢女替封夫人梳頭時,有意無意地說道:「夫人,今兒一早,花姑娘就去少爺的屋裡了,她說要自己照顧少爺,要自己替少爺熬藥,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封夫人臉色一變,草草用完了早膳,退去了婢女,獨自一人便往封侵無的屋子走去,快到房門口,她正思索著該用什麼話來羞辱巧巧時,隱約聽見了他們在屋內談話的聲音,她停住腳步,慢慢踱向窗旁,偷聽他們說些什麼。
她聽見侵無溫柔憐惜的聲音。「你的手還沒好,別去碰水。」
「你別理我,我心裡開心就行了,我喜歡伺候你。」
「太子抽了你一鞭,我還沒看見你傷得如何了。」
「很醜,腫得像條蛇爬在身上一樣,太醜了,不想給你看。」
「在地牢時,我一直很擔心太子為難你。」
「太子的本性這麼殘暴嗎?我說了一句讓他不中聽的話,他就派人去抽了你十鞭子,當時我嚇壞了,真怕你會死在他的手裡,只好由他打罵也不敢還口了,當時我就想,萬一你真的死了,我定會殺了他來給我們陪葬。」
封夫人聽了,心中微微一震。隨即聽見侵無接著說:「當初我就警告過你,決定跟了我的後果就是一起到煉獄走一趟,幸虧你是個沒有心機的女人,否則以太子的權力和地位,到最後關頭還能堅持得住的女人不多了,幸好你沒有想過要背叛我,也還好有人救得了我們,否則我們就只好一起到陰曹地府去做夫妻了。」
「我要愛你,誰都不能干涉,只要能和你做夫妻,到哪裡都行,陰曹地府也沒什麼可怕。」
對思想保守封建的封夫人而言,巧巧真切坦率的話讓她頗感驚奇,巧巧的話都能讓她胸口一熱,更何況是侵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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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夫人暗暗一笑,真是知母莫若子。
「那該怎麼辦?我們都已經出生入死過了,難道連想當你的侍妾都這麼難嗎?」巧巧長長地歎了口氣,又說:「太子的懲罰頂多是肉體上的痛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你娘這關只怕才是事關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