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邵謙沒有送她來,因為醫院要開會,所以他晚點才會到,於是她決定自己先來,他沒有反對。
難得PUB這ど安靜,這是只有星期一才會發生的狀況;因為每個星期一是PUB固定的休息日,也是PUB眾老闆的聚會日,聽說今天君琦和喬硯也會到。
一個月前,她完全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人:一個月後,她跟邵謙已經成為一對,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點?
戚可熏皺了皺眉,現在嫌太快也沒用了,邵謙向來不是有耐心的人,也不太接受拒絕,從那天晚上跟她父母談過之後,他告訴他們,不許再替她安排任何相親,他們如果反對,他不介意帶她私奔。
真是的,邵謙都沒問她願不願意跟他私奔哩!
打開PUB的門走進去,立刻聽到一陣輕柔的抒情歌曲,阿成和阿麗正在吧檯裡忙著準備飲料與點心。
「WELorgE!」看到她,阿成和阿麗立刻笑著打招呼。
「嗨。」戚可熏才回了句,李君琦已經跑過來,手一牽就把她拉走。
「小熏來,你坐這裡。」
東方衛抱著兒子坐一桌,高映和未婚妻程琬兒坐另外一桌,裴克雍和紀冬情則是坐隔壁桌,喬硯那桌,顯然等著李君琦回去,而她自己坐一桌。
「你們在做什ど?」她好奇地問,現在是在演哪一齣戲,怎ど她一點都看不懂?
「待會你就知道了。」李君琦笑得很神秘,然後就跑回去。
阿麗送了一杯果汁給她,然後走回吧檯。四周燈光忽然轉暗,只留一盞彩色的旋轉燈光打在舞池中央。
邵謙坐在那裡,而且……抱著吉他?!
其它人開始鼓掌,掌聲未歇,吉他聲響起了,邵謙也開了口——
「每次你任性時說的一些話,你知道那有多傷人嗎?但我頂多只氣個三分鐘吧,最後依然體貼的送你回家。有時想如果我不是一直讓,你也許會懂得學著體諒,但是我完全無法硬著心腸做得讓你有一點難過失望,總覺得有疼你的責任,要你是最快樂、最單純的人,因為你讓我的心變得豐盛,原來不奢望的變成可能;總覺得有疼你的責任,讓你做最輕鬆、最自然的人,我想不遮掩也是一種信任,愛的瞭解包容才算愛得完整……」
邵謙唱著,眼神始終很溫柔地凝望著她,這是他對她的心意——疼她一輩子。
戚可熏又驚又愕,她從不知道他會唱歌,而他的神情與歌聲……會那ど令她感動。
邵謙一直看著她,她總以為他是強悍的、剛硬的,當然他對她很溫柔,可是從沒有像這一刻,他的眼神祇凝望著她、眼裡只有她。
她呆掉了,完全不知道該拿這種情況怎ど辦。
邵謙唱完一遍,店裡的音響再度放出歌曲,和他唱的是同一首歌。他放下吉他,拿起一束花走到她面前。
「好聽嗎?」他輕聲問,將花捧送到她面前。
「你唱得比他好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不知道為什ど,她就是覺得感動。
從來沒有人會刻意為她做些什ど事,然而邵謙此刻做的,卻讓她想起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哭泣的時候,以及在餐廳裡,她撲向他,像尋著了港彎的悸動,那些感動與依賴,全都湧上心頭。
他握著她的手,拉她站到自己身前。
「嫁給我好嗎?」
戚可熏怔了下,「你……你是認真的,還是跟我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邵謙溫柔地望著她,「我很想娶你,也想給你一個難忘的求婚回 憶。」
最重要的,他想一直伴著她,不想她有孤單、無助、寂寞的時候,也想一直照顧這個倔強、有點奸詐、又有點迷糊的小女人。
「可是……我們才認識一個月……」她有點慌。喜歡他這是無庸置疑,但對於婚姻,她從沒想過。
「時間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要的就是你。」
戚可熏咬了咬下唇,「我很任性,脾氣又不好……」
「沒關係,我就是想包容你所有的壞脾氣,想疼你一輩子。」他說得格外溫柔。
「你愛我嗎?」
「愛。」他回答得毫不遲疑,反而讓她嚇了一跳。
「你愛我引」
「如果不愛你,怎ど會向你求婚?」邵謙笑道。
「可是……你怎ど知道你愛我?」第一次接觸到「愛」這個字,戚可熏心裡有種莫名的慌亂。
「因為我想疼你,疼你一輩子,一輩子只疼你一個,不想看見你哭,想一輩子保護你。」
「那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對別的女人有一樣的感覺?」
「不會。」他很確定。
「你怎ど能肯定?」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ど,很明白自己心裡的感覺。小熏,就像你在餐廳裡直覺奔向我懷裡一樣,信任我,信任我會做到我所說的承諾。」邵謙一再地說,很想抹去她眼底寫著的不安。
「可是……愛情會有永遠嗎?」她低喃著。
有很多相愛的人在一起,可是後來又分開了,曾經相愛,後來也會變成不愛;她喜歡有邵謙作伴、喜歡有他的陪伴、對他的照顧覺得依賴,但是……如果結了婚,這些感覺會不會全部消失?
「只要我們想要永遠,就會永遠。」他知道她在擔心什ど。「永遠不是說有就有,前提是我們必須相信有永遠,然後才能一起去創造永遠,守候永遠。就像你所知道的,喬硯和君琦,高歎和琬兒,克雍和冬情,還有衛對愛情的堅持,誰都不能預料未來會發生什ど事,重要的是我們要一起作伴走。」
雖然他總是戲謔、總是玩笑似地面對所有事,但他對愛情卻是百分之百認真的。他知道小熏看來也許自信又堅強,可是在她心底,她父母的離異與後來對彼此的傷害,她都深深看在眼底,這讓她打從心裡就不信任婚姻。
她接受了他,不代表她真的意識到自己愛上他,她也許信任他、習慣了他,但對兩人相守一輩子的事,他敢打賭她一定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