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祖傲凡摟緊她,對於不能讓她如一般女子出嫁般的由親人口中得到祝福感到愧疚,但更重要的,他不希望有任何因素打斷他的婚禮。三大派現在動向不明,他不想語兒再受任何傷害。
知道他的心意這就夠了。爹,原諒女兒不孝,但女兒是真的愛傲凡。蘇語凝在心中祈求父親諒解。
「現在我只有你了,你不會欺負我吧?」轉移凝重的氣氛,她佯裝不安又可憐的模樣。
「我怎麼捨得呢!」他笑逐顏開,再度心折於她的慧心。他這輩子是再也放不開她了!
兩人相依了一會兒,蘇語凝忽然開口:「十年來,你……都去了哪裡?」
祖傲凡聽見她的話,心思飄了好遠,默然不語。
「傲凡?」蘇語凝有些慌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祖傲凡,彷彿他離她好遠、好遠,他的心飄流到一個她觸不著的地方。
「傲凡,如果你不想說,沒關係的,我只是——」
「語兒,你別慌,」他點住她的唇,露出了一抹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背靠上躺椅,連帶摟著她棲息在自己的懷中,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才靜靜的開始?述:「你聽過宇文天這個人嗎?四十年前轟動天下、比重已無敵手、人稱『劍神』的宇文天?」
「沒有。語凝不過問江湖中事,所以——」
他笑著點頭,繼續說道:「在一次機緣下,我巧遇了當時正遊歷江湖的他。他脾氣很怪,卻破天荒的在他年近六十時收了兩個弟子,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便是有『北方之天』的名號、逍遙山莊的莊主燕無痕。我比師兄晚進師門兩年,習藝十年後,師父便先後遣走師兄與我,而他老人家便往四海遊歷,從此下落不明。當我準備回教時,沒想到卻接到鐵叔傳來的噩耗;於是這十年來我南奔北跑,調教出四大護法、重新聯絡靈鳩教分散各地的堂口,等到時機成熟,才一舉創下今日的局面。」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略過了這十年的奔波與苦楚。拒絕了燕無痕的幫忙,決定獨自重建靈鳩教,他的傲氣與堅持使他多受了許多苦,然而他卻一肩擔下,不皺半點眉頭。
「對不起。」如果不是她父親當年的一念之差,便不會害得他失去親情、多受了那麼多的苦。
「傻語兒!」他怎會不明白她的愧疚,但那其實是不必要的。「一般人都有父債子償的觀念,但我不同,一人做事就該一人承當,沒必要拖著其他人一起陷落。你便只是你,我祖傲凡未過門的妻子,我不會傻得讓一段過去的恩怨阻撓了我如今的幸福。」
蘇語凝聽到他最後兩個字便笑了,溢著滿心的情意,她再認真不過地說:「語兒真的願意一生一世只伴著你。」
祖傲凡的反應是再度摟緊她。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你注定只能成為我的人!」
還是這麼霸氣的宣告他的佔有,便無妨了,便是這樣孤傲又滄桑的他,才會教她不能不失了一顆心。
正義山莊內,已將莊內事務盡數交給大兒子去管理的蘇良今日又出現在議事的書房內,蘇俊一見父親到來,驚奇地愣了一下。
「爹,怎麼到書房來了?有事的話交代下人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您身體不好,應該多休息的。」蘇俊忙起身扶父親落坐,這才問道:「爹,您有事吩咐孩兒嗎?」
蘇良抓著兒子的手,顫聲問道:「我聽說凝兒要嫁給祖傲凡了,是不是為」
「這……」蘇俊遲疑。
「老實說!」
「是。」蘇俊一咬牙,「根據靈鳩教裡傳出的消息,祖傲凡將於三日後大婚,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南武林,應是不會錯了。」
「這……這怎麼可能?!凝兒怎麼會答應嫁給祖傲凡?」蘇良不願相信,他的女兒不可能會選一個仇敵的兒子做?夫婿,說什麼他也不相信。「俊兒,你立刻去一趟靈鳩教,把凝兒帶回來,她一定是受到什麼脅迫了,當初我不應該貪生怕死,將你妹妹送入虎口,現在果然出事了。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凝兒做這種犧牲,你快去、立刻去!」
「爹,您冷靜點。」蘇俊安撫道,「我們根本進不了靈鳩教,以我的武功,連祖傲凡身邊的四大護法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勝得了祖傲凡而將凝兒帶回來呢?爹,您聽我說,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否則救不了凝兒的。」
蘇良終於冷靜下來。「俊兒,無論如何都要把凝兒帶回來,不能讓她繼續再留在靈鳩教,祖傲凡一定不會善待她的。」他腦中全是女兒求助無門的可憐模樣。
「爹,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蘇俊承諾道。他得約另兩派來商議才行!
為了教主大婚,靈鳩教上上下下可全忙翻了,不但得佈置好總壇、將婚禮必須的用品準備齊全,還得發貼子通知靈鳩教分佈在各個地方的堂口。由於婚期決定得匆促,時間更是緊迫得一刻也浪費不得,四大護法於是兵分三路——悲晨與合生隨侍祖傲凡身邊,以便聽候差遣。離心負責保護蘇語凝的安全,以防有心人士再度挑釁。歡無則統籌所有總壇內婚禮和要的佈置及物品。沒有一個可以好命的在一旁納涼。
而這對準新人呢?祖傲凡是一教之主,自然有許多事務必須處理,只有準新娘因為重傷剛愈、再者祖傲凡也捨不得她太勞累,因此除了試嫁衣外,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趕快將身子養好,那麼所有的人就非常感激她了。
祖傲凡書寫好一封信,裝入信封內。
「悲晨,用最快的方式將這封信送到北方逍遙山莊。」他將信交給悲晨。
「教主要宴請燕莊主?」悲晨有些訝異,距離婚禮只剩三天了,就算用最快的速度通知燕莊主,他也必定來不及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