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陌生男子發出奇異的笑聲,蘇語凝發現自己竟能感受到他的冷意與不屑,像是根本不將蕭廣浩的恫喝放在眼中,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嗎?
「蕭廣浩,干正堡的少堡主。」他準確無誤的說出對方身份。
其他兩人聞言皆是一愣。
「既然知道本少堡主的身份,還不立刻滾開!」蕭廣浩喝道。
「干正堡有什麼可怕?就算三大派再度聯合,我亦不放在眼中,憑你還不配與我動手,否則你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裡。」黑衣人狂恣得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你……找死!」蕭廣浩自小銜著金湯匙出世,哪忍受得了別人在他面前放肆囂張,一出手即洩怒般的使出家傳絕學欲奪取對方性命。
蘇語凝雖未曾習武卻懂得武學,正欲開口示警,卻突然聽得黑衣人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隨後身形飄了幾轉,就見蕭廣浩已被揮退,狼狽的倚著柱子站穩腳步,嘴角甚至微微泌出血絲。
「你……有膽報上名來,干正堡不會放過你!」蕭廣浩猶不甘心的放出狠話。
那名黑衣人這次連看他都懶。
「只會靠著家世?所欲為,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滾!」
他冷冷的迸出氣息,明白的告訴蕭廣浩,再不走就殺了他。
「你……給我記住!」蕭廣浩看得出情勢,撂下落水狗必然會說的狠話後,便快速的離開了。
在初始的震撼過去後,蘇語凝恢復一貫平靜地看著他,即使一身平凡黑衣,也滅不去他全身自然散發的強悍氣息,那種脾睨一切的氣勢不是尋常人所有,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男子並不簡單,他的冷冽正彰示著他的危險。
在她打量他的同時,他也打量著她。
在覆去三分面貌的輕紗遮掩下,仍可看出這女子美麗得出奇,莫怪會引起旁人的覬覦,而她無懼的回視更令他感到新鮮,很少人能直視他而不感到畏懼,這女子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了。
「多謝相救!」蘇語凝微一欠身。這男子雖然危險,卻沒有猥瑣的氣質,這也是蘇語凝沒有立刻離去的原因。
聽見她的道謝,他只微一挑眉,不置一詞。
對於他的沉默,蘇語凝並沒有退縮或者受寵若驚的羞怯,她抬頭再度直視他的眼,開口問道:「公子可否道出身份?」
他發出嘲弄似的笑聲,「要報答我嗎?」若是她與一般女子相同,他會很失望。
這男人並不需要她的感激,蘇語凝立刻明白這一點。
「受人一點恩,本該圖報,既然公子不肯說出身份,奴家亦不強求,就此別過。」她轉身欲走,若有緣再遇,總會有機會還他今日這份情的。命運的安排向來有其道理,她從不刻意勉強。
走不到幾步,他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我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人,你願意委身來報答我嗎?」
蘇語凝倏地回身,步回他面前。
「取下你的面罩。」她堅定的說,卻教他不明所以。「敢口出狂言的人不會連摘下面罩的勇氣都沒有吧?」她出言反諷。
她的無懼再度令他讚賞,「要看我是否英俊得足以匹配你嗎?」
他突地扯她入懷,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與她眉眼相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氣息相聞,蘇語凝泛紅了臉,氣息微亂,卻不掙扎的與他對視,不願弱了自身的氣勢。她知道,他在試驗她的膽識,並非真要對她胡來。
「你向來都這麼冷靜嗎?」
微歎的言詞表示了他的讚賞,這女人該死的合他的胃口!
「公子可以放開奴家了嗎?」她平靜地開口,怎?也不習慣與一個男子這般接近,雙手切進他與她之間,勉強隔開兩人的距離。
「你也會怕嗎?」像是逗弄,他攬住纖腰的手一使力,她幾乎沒有反抗餘力地整個人貼上他的身。
「放開我!」蘇語凝終於開始推拒,明白了這人從頭到尾都在戲弄她,可惡!
他突然一把扯下她覆面的輕紗,讓正在掙扎的她一怔。
「不——」
一聲驚呼尚未脫口,他已準確無誤的封上她的唇。
隔著面罩,他的不知何時欺上頸項的手卻牢牢的固定住她,讓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在他撒下的迷障中教他輕薄了去。
不知何時,他臉上的黑色面罩已然除去,露出了一張俊朗剛為的面容,一道冰涼襲上她裸露的頸頂,喚回她幾乎已失的心智。
視線才剛對上了他,立即又被吸入那跳著兩簇火焰的深沉黑潭,她怔愕得不能言語。
「記住,你是我要定的女人。」如撒咒似的低語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握住那只冰涼墜飾,他霸道的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許將它拿下。」
「不!」她輕吐出一句,使著僅存的力氣推開他的掌握,雙手扶著一旁的柱子穩住身體,混亂的腦子漸漸清醒。她很明白,她能輕易掙脫是他願意放手的緣故,想起方才……她白皙的雙頰瞬間嫣紅似火。
「剛才……只是前戲。」盯著她誘人的唇瓣,他低沉的發出笑語。
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再度被他扯回了懷抱。
「現在……才正式開始。」
話聲剛落,他如狂鷹掠雀般猛然低下頭噙住她的紅唇,手上一使力,懷中的嬌軀全無反抗餘地的任他妄?,糾纏住的唇瓣所透露出的狂烈教她慌了心神。
緊握的粉拳徒勞無功的猛捶向他剛鐵似的肩頭,卻不能教他動搖分毫,一向,他只執著於他想得到的。
好不容易重新得回自由,她大口的喘著氣,卻發現他的灼熱已燙上她耳後的頸,她心一驚,雙手急忙捧住他埋入她發間的臉。
「不要!」她無力的說出拒絕,卻很明白,若是他執意妄?,她絕對沒有反抗的餘地,水靈的雙眸不自覺地流露出脆弱。
他沒再進一步,反而深深的凝視她。
「今日就先放過你吧!」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