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點頭,秦福又說;「至於我們,就跟在小姐身邊,一路護送他們回山莊,這樣老爺就不會擔心了。」
「我們知道了,總管。」秦山和秦海保證道。
「好,那現在大家先去休息吧。」
隔天,當白應峰與秦若雨離開客棧後,身後便緊跟著幾個秦家的家丁。
雖然秦福努力的表示自己的忠誠與親切,但此刻在秦若雨心中最信任的人是白應峰,對於秦福特地準備的轎子視而不見。
「白公子,男女有別,小姐還是讓我們來伺候吧。」秦福拚命想保護秦若雨的名聲。
白應峰對這種「規勸」根本理也不理,逕自扶著秦若雨上馬車,然後繼續他的行程。
秦福終於瞭解這個男人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裡,而最令他洩氣的還是秦若雨的態度。
小姐失憶了,是的的確確忘了藥石山莊裡的一切呀。
白應峰自始至終對跟在身後的那群人視若無睹般,連秦福老在他耳邊不斷的叨念也當成鳥叫蟲鳴的耳邊風。一路悠哉行走的結果,他們又錯過了宿頭。
「白公子,天色己晚,我們要連夜進城嗎?」秦福問道。說真的,他猜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
「不。」
簡短的回答一個字後,白應峰找到一塊空地,把馬綁穩後,他扶著秦若雨下馬車,生起火,開始料理今晚要吃的食物。
秦福一行人看得呆了。
「白公子,你的意思是要在這裡過夜?」秦福不敢相信的驚叫。小姐雖然常在外行走,但也沒有露宿在荒郊野外過呀。
白應峰依舊沉默不語,而秦若雨自馬車上拿下一些東西,坐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為他們的晚膳奮戰。
秦福得不到回答還想再開口,秦若雨卻先抬起頭。
「福伯,出門在外錯過客棧是很正常的事,你別大驚小怪了。」
聽她一副平常的口吻,秦福漸漸冷靜了,也看清了一些事。
白應峰除了小姐之外似乎誰也不理、也不會多照應,他們如果要一直跟著他走,最好就是懂得照顧自己。
看看那一頭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一旦火太大,白應峰總會早先一步將小姐推離,雖沒有什麼表面上的柔和與言詞,但形於外的保護卻是不遺餘力;如果有人想欺負小姐,那他一定會很慘。
瞧到這裡,秦福有些明白了。一來他的插手根本得不到 當事人的配合,二來白應峰對他的叨念居然能聽若未聞,要 是他再不識相,很可能就會被趕走了。白應峰雖然沒說什麼,但狂傲的本質未曾稍減,他活了一把年紀,可不會看不出來,他還得一路護著小姐回到山莊才行。
秦福想開了,也不再多說,目前別讓小姐再次下落不明 才是最重要的事。
就在秦福派人將找到秦若雨的消息傳回藥石山莊的同時,伍克都也獲得佳人的消息。 秦若雨失去記憶?什麼理由都不能阻止他將自己的未婚妻帶回身邊。
在確定秦福一行人的方向後,伍克都立刻帶著兩名手下 出發。
憑著年輕出色的外貌,和一門之主的身份,什麼女人他 得不到?但他卻不曾對任何女人起過佔有之心,卻偏偏對一 張畫像起了獨佔欲。
那個女子,是否如同畫像一般動人?他不只一次這樣猜想著。
望著畫像,他渴望著畫像裡的人,那種渴望連自己都無法克制,而現在,他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不管傳回來的消息是什麼,他要見她,立刻!
坐在馬車裡,秦若雨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她以右手覆在心口處,壓下那份令她忐忑的不安。怎麼了?
馬車依然行進著,她想也沒想的撥開竹簾,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側臉,她才真正安下了心。
白應峰轉頭望了她一眼,瞧見她舒了一口氣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要不要到前頭坐一下?」
「好啊。」她提起裙擺,小心地向前跨。白應峰一手控制韁繩讓馬兒緩下速度,一手扶著她到身邊的位子坐下。
秋日的午後,涼爽的微風,排開那份令她極度不舒服的心悸,她終於露出一抹淺笑。
「方纔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麼差?」除了在客棧過夜,他們幾乎日夜不曾離開過對方的視線,對於她情緒的微妙變化,他怎麼可能會忽略。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似的,有點害怕。」她誠實的描述著剛才的心悸。
白應峰沒再說什麼,摟著她的肩讓她更靠近他一點,而秦若雨也很順從的靠著他。兩人之間的默契十足。
不過這等情形看在後頭的秦福眾人眼裡,可實在是「不 對」極了,但是他們也不想再浪費唇舌規勸,因為那根本沒用,只好以不贊同的眼神繼續盯著他們的舉動。
一群人繼續往藥石山莊的方向前進,才走沒幾步,就在離他們前方不遠,傳來雜沓而急切的馬蹄聲,才一回神,勒馬的嘶鳴聲突然在他們面前響起,同起也揚起了漫天的塵沙。
白應峰及時撥開身後的竹簾,摟著她進入馬車裡避過塵沙的肆虐,至於秦福等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咳、咳……怎麼回事呀?」秦福連話都說不順。
待塵沙散去後,三名騎著駿馬的男人以冷漠的表情看著他們。白應峰撥開竹簾,秦若雨的臉同時也顯露出來。
「秦若雨!」伍克都一見到那張他絕對不會錯認的容顏, 立即叫喚了一聲,自馬上飛身而出,想搶回秦若雨,卻讓白應峰擋了回去。
伍克都翻身落地,瞇著眼,認出了白應峰,而秦家家丁 們也圍了過來。
「你是誰?想對我們家小姐做什麼?」
「你們是藥石山莊的人?」
「是的。我是總管秦福,這位公子為何突襲我家小姐?」
「秦若雨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伍克都語氣傲慢的說,彷彿這一句話已足夠解釋他的行為。
秦若雨愣了愣,還來不及反駁,有人比她更快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