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見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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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老實說,對白應峰冷淡的態度,秦甫敬並沒有多大的不快,在見識過陰晴不定的伍克都後,他的坦率反而教人容易欣賞。

  說真的,他挺喜歡這個白應峰,要不是雨兒已有婚約,他不排斥他成為雨兒的丈夫。

  「不必了,白某習慣獨來獨往。」白應峰抱拳起身告辭。

  「峰!」察覺他要離去,秦若雨連忙站起來,挽住他的手臂,「你要走了,我跟你一起走。」

  「雨兒,女孩家豈可如此放肆,快放開白公子。」秦甫敬皺眉,不悅地看著女兒與男子如此接近。

  「不。」秦若雨更靠近白應峰。「如果峰不住這裡,我也不要住這裡。」

  峰?

  秦甫敬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他們已經熟稔到這種程度、那麼親暱的喚著彼此了嗎?不行,雨兒名分已定,他不容許自己的女兒做出敗德之事。

  「雨兒,放開白公子,你是藥石山莊的千金小姐,爹不容許你做出此等喪德之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秦若雨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但挽著白應峰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白公子,我很感謝你救了小女,但請你不要破壞小女的名節,她與金刀門伍門主名分已定,近期即將完婚。」

  伍克都,將完婚了嗎?他微微揚起嘴角。

  「若雨,聽話,放開手。」白應峰看著她,以著外人不曾見識過的溫柔語氣說道。

  「你不要我了嗎?」秦若雨聽他的話放開手,盈盈的雙眸瞅著他,漾著無限的委屈。

  「你已經回到家了。」他撫了下她的臉,似乎這一句話就足以道盡他們之間的牽扯。她回到家了,所以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只相信你。」她固執地說,心裡因為他不再帶著她而掀起了狂濤。

  「雨兒!」秦甫敬不悅的斥喝再度響起,她充耳不聞,只要他的回答。

  「這裡容不下我,但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兒。」白應峰何等敏銳,秦甫敬防備的態度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秦若雨望著他,好似懂了。

  「我會聽你的話。」她會待在這兒,但不包括成婚。

  「不會很久的。」他堅定的說。

  秦若雨點點頭,鬆開手退後一步。

  「秦莊主,若雨的頭部受過不小的撞擊,她會失憶應該和那有關,如果要讓她恢復記憶,不妨試著從這裡著手。」

  「多謝。」對於這個救了他女兒的人,他其實是感激的,只是金刀門他實在是惹不起。

  「告辭。」說完,白應峰轉身瀟灑的離開。

  這是自失憶後第一次,她一個人待在沒有白應峰的地方,秦若雨只覺得不安。

  他走了,不知道去哪裡。而她留了下來,在過多的關懷與審視的眼光下,她沒用多少晚膳,便要求回房歇息。

  與其面對那麼多陌生的面孔,她寧願獨自一個人在房裡待著,然後想他。

  就著夜色,她倚在窗口發怔,房門口響起敲門聲,她走過去打開門。

  「爹。」

  「雨兒,剛回來,你一定不習慣吧。」秦甫敬笑著走進來,對於先前女兒在大廳裡的表現,他看得很明白。

  「還好。」她語氣平靜的回答。

  「爹沒留下白公子,你心裡一定很氣爹吧?」

  秦若雨搖搖頭,「要走,是峰的決定,與爹的態度無關。」

  「你很信任他?」秦甫敬試探問道。

  「爹有話直說。」她不回答這種別具深意的問題。

  「好吧。」秦甫敬面色一整,「雨兒,不論你是否失憶,你和克都的親事都不容反侮。白公子或許是個很好的人,但你和他之間不可能有結果,爹不希望你出閣,心裡還記掛著別的男人。」

  「金刀門來自西域,為什麼爹會和他們訂下親事?」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件事爹一直沒告訴過你。爹年輕的時候曾去過西域,為了能多瞭解西域的奇花異草,爹在那裡足足待了一年。有一回,爹不小心中了一種罕見的奇毒,是金刀門門主救了爹一命。我和伍門主一見如故,當時克都還只是個小孩子,而你也才剛出生,爹和伍門主便訂下了這門親事。」

  「爹好像很怕伍克都。」她觀察著他的神情。

  「金刀門做事一向俐落乾脆,尤其不容得人背信,爹既然替你訂下親事,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即使我不願意?」

  「自古以來,兒女的親事都是由父母作主,難道你不聽爹的話了嗎?」他的女兒一向都很聽話,他不以為這回會有所不同。

  「可是我不想嫁。」秦若雨淡淡的說。沒有激烈反抗,沒有哀怨泣訴,她堅定的訴說自己的決定。

  秦甫敬聽得一驚,「克都已經將聘禮送到,待你一回莊便要商定吉日迎娶,由不得你說不要。」

  秦若雨看著父親,沒再答話。

  「很晚了,早點歇息吧。」父女倆沉默的對視,最後秦甫敬先別開眼,叮嚀了一句便走了。

  「我不會嫁給伍克都。」望著合上的門板,秦若雨輕輕地道。

  「就算你想嫁,我也不許。」

  乍然響起的聲音,讓秦若雨急忙回頭奔向內室,看見那個白日裡已離去的人此刻正躺臥在她的床上。

  她嚶嚀一聲,淚珠滾落而下,她奔進那個熟悉的懷抱裡。那種被遺棄的無措,開始慢慢的消失。

  「我以為……我以為……」

  白應峰抱著她上榻,摟著她,拭去她臉頰上滑落的淚。

  「我說過,不會放你獨自一個人。」

  「可是你那時候走得好堅決。」她聽他的話乖乖留在山莊裡,但不代表她不會害怕。

  「我這不是來了。」他笑著說。

  自從失憶後,他發現她在獨處或是陌生的地方時,特別容易害怕,所以夜裡他便來了。以他的修為,進山莊對他而言如入無人之境,而這會兒見到她,證實了他果然沒有料錯。 重逢的喜悅過去,她想起方才父親離去前的話。

  「爹逼我嫁,我該怎麼辦?」

  他笑了笑,「你不想嫁的,不是嗎?」對他而言,若不想做的事,別做就是了;而他會為她扛起所有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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