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了,我知道妳是好心幫我,可是找房子這種事也急不來,憑我所能付出的條件和要求,不可能那ど快找到的。"他放柔了聲音。她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其實她心腸很軟,否則不會陪他在外面奔波一整天。
小曼平靜了一下,怒火怎麼樣都無法在他這種溫柔的語調中持續焚燒,她悶悶地望向他。
"要是你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沒地方住了耶!"她在替他擔心,他到底懂不懂啊!
"那有什麼關係,我知道妳不會把我掃地出門,讓我變成流浪漢的。"他笑得一臉放心。
她瞪他。"你就是吃定我不會趕你走,對不對?"哼哼。
"是啊。"他居然還敢點頭,真是不要命。接著更不想活的在她身旁落坐,摟住她的肩。"小曼,讓我留下來,真有那ど難嗎?"
他的聲音原就低沉,而微啞又刻意溫柔的語調,特別容易引人分神。而他的話裡,又藏了一點點傷感,讓她沒辦法理直氣壯地直接說不。
"楊淢,我們……並沒有真的那麼熟……"她很困難才拉回自己游移的思緒,提醒自己切切不可鬆口,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熟?我們不熟!"溫柔不見,他橫眉豎眼。"我們都一起回家好多次、共進好幾次晚餐,妳認為我們交往的時間太短,就不能叫'熟'?!"
哇--這男人吼起來真恐怖。柯小曼雙肩瑟縮了一下,但……交往?什麼交往?
"我們哪有交往?"不畏強權,她提出抗議。
"我們沒有交往?"他瞇起眼,臉一寸一寸逼近她。"那妳以為我接送妳,是一般同事會有的作為?妳以為之前經理為難妳的時候,我都正好在,是巧合嗎?我們吃了那ど多次晚餐,妳以為我賴著妳,純粹只是無聊嗎?柯小曼,妳給我仔細想一想,我有那麼閒嗎?"這個遲鈍的女人!
"你……你又沒說喜歡我,我哪知道你在追我?"她反駁,可惜細弱的音調就是少了那麼一點凶狠。
"我不喜歡妳,何必特別注意妳?不喜歡妳,何必特地在離開公司後,還擔心地回去救妳?不喜歡妳,何必賴著妳?"他凶凶地示愛。
"你……你……"她瞪大雙眼,被他兇惡的表情嚇得說不出話,好半天,終於擠出一點聲音,"你好凶……"
呃?
"哪有人對喜歡的人這麼凶的……"她眼一皺、嘴一扁,鼻頭開始泛紅。"你凶我,你獸性大發……"
"我獸性大發?"本來他快因為她的指責而內疚,可是她的話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這算哪門子的形容詞?
"本來就是,"她眼眶紅紅,好傷心地指責,"只有得狂犬病的狗,才會隨便亂吠人,你就是……你亂凶我,還敢說要我相信你的人格,你……你……你沒人格啦!"
哇咧!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可惡!她把他形容得這麼惡劣,那他不做一點惡劣的事,豈不是對不起她所用的形容詞?
他用力瞪她,她忘了裝哭,開始覺得毛毛的。
"呃……"她才想坦白她是鬧著玩的,結果,他摟著她肩膀的手轉而固定住她的後腦,而另一手則先知先覺地抓住她兩隻手,然後一雙保邃的眼神緊盯著她倉皇的大眼,就這ど接近、接近……
轟--
他……他……
唇瓣相接,他攫住她不知所措、青澀無比的柔軟雙唇,手勁一使,她無法拒絕地更湊向前,而他尋著她唇內的柔軟舌瓣,深深吮住不放。
天崩地裂了。
第五章
柯小曼差點昏厥在他懷裡!
她成人後的初吻,他居然就給她上一課法式熱吻,害她喘不過氣,差點窒息,幸好他還算有良心,在她快昏倒前及時放開她。
急促地喘息,柯小曼暈暈地一時回不了神。
"你……你輕薄我!"她尖叫,可惜氣還沒順,叫出來的聲音虛弱得簡直連螞蟻都驚嚇不了。
輕薄?楊淢忍住想大笑的衝動。
"依現代一點的說法,我未經妳同意就吻妳,叫做'偷吻';依我事先抱住妳的實際狀況看來,叫'強吻'也行。"他還有臉一一分析!
"色狼!"她怒瞪著他。
"錯,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親密行為。"他糾正,很自然的吻了下她的額頭,結果惹來她另一次怒視。"如果我真是色狼,妳現在不可能還好好的坐在這裡。"
"什麼意思?"她眉頭皺得緊緊。
"我吻妳,會不會讓妳失去反抗能力?"想到她剛才柔順的反應,他忽然發現,抓住她的手真是多此一舉。
"才不會。"
他不理她的虛張聲勢。
"如果我真是色狼,妳現在就會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我--"
"住口!"她嬌喝一聲,臉蛋發燙地摀住他的嘴。"你不准說!"
哦,丟人丟人丟人,她居然陶醉在他的吻裡,連巴掌都沒賞他一個,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耶,又不是慾求不滿的色女,怎ど可以陶醉在他的誘吻裡?!
楊淢拉下她的手,好溫柔地摟她入懷。
"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妳不必覺得自己好像犯了罪。"瞧她一臉愧疚兼自責,好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你當然說得輕鬆,反正你們男人是有便宜就占,可是我才不是那種看到男人就撲上去的女人。"她悶悶地回答。
"什麼叫'男人有便宜就占'?妳當我那ど隨便嗎?"他瞪她。這個小女人,把他瞧得很扁、很沒格調喔。
"不是嗎?"她從他懷裡抬起頭,以不信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爸爸不就娶了三個女人,標準的不專情男人,你是他兒子,有一半的血緣遺傳自他,所以你一定比別的男人更容易變成色狼。"
"這是哪門子的謬論!"他聽得眼珠差點掉下來。
"這叫推理,很有根據的。"她振振有辭。
"我不是我父親,不要把我跟他混為一談!我父親沒有我帥,而且絕對沒有我專情。"他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