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侍妾纏得一時無法脫身的諸葛遠樵,好不容易才把所有女人擺脫,千尋萬找,終於在王宮中的御花園裡尋到自己尋覓多時的女子。
本還滿腔怒火的他,一看到那落寞孤獨的背影時,一顆心霎時被揪疼了,他無聲地走近她,正想將她擁人懷中好好安撫之際,誰知武探春卻避開了他。
「你又怎麼了?」看她又在對自己使性子,諸葛遠樵真是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
「我不適合待在這裡,你還是放我離開吧!要不早晚有一天你會逼死我的。」
在看到那麼多女人急著對他投懷送抱時,武探春才真正瞭解自己的心情,原來她早已心儀於這個男人。
只是就算再怎麼鍾情於他。她也絕不可能委屈自己成為他不知排名第幾的詩妾。
她性子向來倔傲,對情感的要求更是嚴厲,若不是一對一的專情,她寧願選擇什麼都不要,也不願跟別的女人一起瓜分他的感情。
「為何要把話說得如此絕?只要你說得出口,我保證一定做到,只求你莫再說要離開我。」若不是為了獨佔她,他何須費那麼大的力氣,將她擄回自己的國家?
而今好不容易擁有了她,她卻口口聲聲說要離他而去,這教他如何忍受得了?
「我沒那麼偉大,更沒那個資格要求你為我做什麼,倘若你真要我說,我惟一的要求還是要你還我自由,其他的我不敢想。」況且她若真提了出來,那些女人呢?她們又該如何自處?
這麼自私的事,不是武探春做得出來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她提自由、提離去,諸葛遠樵的耐心終告瓦解。
不管她願意與否,今生她是注定要與他糾纏不清,而且他想要的東西向來沒人敢說不給。
強悍地不管她如何掙扎,諸葛遠樵再次將她抱起,直往自己的寢宮而行;一人寢宮,他便一把將她摔往軟榻上,身子二撲即狂肆地掠奪她的甜美。
面對他如此瘋狂霸道的行徑,武探春自是不可能乖乖聽話;只要想起他的懷抱、他的唇也可能屬於別的女子,她一顆心就有如被人刨空一般,痛得無法忍受、空虛得幾欲發狂。
抱著寧死不屈的固執,武探春曲腿往他一踢,將他踢得老遠,跟著目光一膘,讓她發現掛在牆邊的長劍;於是她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把長劍,舉起它便毫不遲疑地往自己頸項上一抹。
那教他肝膽俱裂的場面,把諸葛遠樵整個人都嚇傻了,他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
為什麼她的性子會如此執拗,寧願死也不肯屈眼於他,為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身為一國王子的他,何曾為女人如此費盡心機?可到頭來她卻不惜以死明志,也不肯依他,這教他情何以堪?
難道真要他就此罷手嗎?
不,他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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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探春的那一刀抹得非常深,由她下手毫不留情的勁道來看,她果真是寧死也不願向諸葛遠樵屈服。
若不是刺勒國內有個醫術賽華陀的名醫,武探春可能真要就此香消玉殞了。
刺勒國的王后,也就是諸葛遠樵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不眠不休地守在那名姑娘身旁,親伺湯藥不說,還常常流著淚靜睇那女娃昏睡的容顏。
看著自己的兒子為情如此痛苦,身為母親的她怎能不感同身受,所謂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啊!
「暫歇一會兒吧!吾兒。」手撫在諸葛遠樵輕輕顫抖的肩上,她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他心裡的苦。
「母后,女子最想要的是什麼?為何探春就是跟別的女子不同?難道天底下還有比孩兒更好的良人嗎?她為何寧死也不肯依我?」諸葛遠樵輕撫著武探春的臉頰,哀戚地問著身後的母后,想從她口中得知心裡想要的答案。
武探春自行徑,傷的不只是他的心,也傷了、他身為刺勒國王子的尊嚴啊!
「別的女人要什麼母后並不清楚,可若以母后本身來說,惟一要求的就是與你父王恩愛一世、不離不棄。」也就是絕對專一的情感。
聽了母后這席話後,諸葛遠樵方才頓悟,原來她要的就是這個。
「可孩兒也答應她了,只要她肯開口,任何要求孩兒都會應允,為何她寧死也不肯說?」
「母后並不瞭解這女娃的性子,你若真想讓母后為你拿主意,可得把你們之間曾發生的種種說個清楚,要不母后可無能為力。」
聽了母后的話,諸葛遠樵開始詳細地將自己與武探春相遇、相知,以及她那不馴的性子,還有她不同於世俗的觀念跟母后述說。
刺勒國王后邊聽邊點頭,雙眼所散發出的神采是對武探春的欣賞。
難怪,難怪吾兒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孩子,你所選的這位姑娘真是非比尋常啊!」
「我知道。」就因為她的特殊,所以他才會執著地非要她不可。
「既然知道,那你是否有把握對她專情一世?」同為女人,刺勒國王后當然懂得武探春的心情。
「這是當然。」若不能,他又怎會費盡心思將她從賈府拐回刺勒國來?
「那你對她是否也能如你父王對我一般,廢除後宮,一生只專寵她一人?」這可是刺勒國內的佳話,刺勒王后此生最驕傲的一件事。
「父王能,孩兒當然也能。」弱水三千,他願獨飲她這瓢清甜。
其實打從跟武探春糾纏不清開始,諸葛遠樵心裡早已有這個打算,只是……
唉,他怎麼也料不到武探春的性子竟會如此倔,連讓他表現的機會也不肯給。
「是嗎?可你之前那些侍妾該怎麼安排才好?」
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如果她沒猜錯,這女娃之所以舉劍自刎,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因她而背上負心薄倖之名。
唉,一切都是「善良」惹的禍啊!
「這有何難哉?」那些女人之所以委身於他,哪個不是為名為利,只要針對其所欲,自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