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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爹的六十大壽,就算爹不想辦壽宴,但我們卻不能馬虎,至少我們這些為人子的,必須全部到齊。」慕客家的長子慕容少懷道。「祈,你經商走遍各地,由你去找五弟;凌,你最閒,就走一趟拂塵居,把你隱居避世的三哥給帶回來;至於行蹤不定的四弟,我會找到他的。」
「嗯。」二少慕容少祈點點頭,隨即又間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該準備什麼樣的禮物給爹祝壽才好呢?」
「壽札不必了,只要你們能在過年時讓家裡吃團圓飯的人多上六個,我和你爹就心滿意足了。」一個老婦人走入廳裡,慕客家三兄弟連忙恭敬的喊道:「娘。」
慕容夫人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我和你爹,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幾個人的親事。尤其是少懷,你身為長子,年紀也早過婚配之齡,你若不先做做榜樣,教你底下五個弟弟怎麼學?」
「是,娘教訓得是。」母親大人說的話,他哪敢說不是。
慕容夫人眼一轉,瞥向一旁裝沒事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也別偷笑,時間早晚而已,別以為沒你們的事。」
「娘,我才剛過二十,太早了吧?」六少慕容少凌抗議道。
「別想學你大哥,他是錯誤示範。」哼,她這個當娘的豈會不知道這一個個小蘿蔔頭腦子裡在轉些什麼。「總而言之,如果你們不想擔上不孝子的罪名,不想氣死你們的爹娘,就給我乖乖聽話,知道嗎?」
「是。」
母親大人親下命令,他們這些小輩哪還敢說什麼,三人頭垂得低低的,唯唯諾諾的回答。
唉,苦嘍!
但是這種苦只有他們三個受嗎?才不呢。母親大人剛才不是說了嗎?「六個」;那表示不在場的三個也有份。各自找了個理由溜出家門,三人立刻照原訂計劃出發尋人。是兄弟,自然有難同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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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又」受傷,慕容少遠終於沒再端一張牌臉給她看;雖然不笑的表情沒好到哪裡去,但至少不會凍死人。
「這是什麼?」手傷還沒好,雲飛絮這個不太乖的病人就下床到處走動,看見慕容少遠又在配藥草,她好奇的發問。
「你懂醫藥?」他頭也沒抬的反問。
「不懂。」她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然後在他未開口前就先堵住他的話。「就是不懂,所以才問。」
慕容少遠訝異地抬起頭;她居然猜得到他要說什麼?!
雲飛絮一面尋常的回望著他。「雖然我們相處沒多久,卻不代表我一定猜不出你的想法。」
「丹虹株。」
「丹虹株?」它明明是紫色的呀。
他也看穿了她的想法。「其實,它的顏色應該己赤朱色,而且毒性劇烈,很少人知道其實它也可以用來解毒。若要採摘丹虹株,必須在它剛發出紫色的嫩芽,尚未轉成朱色時就動手,否則不旦採不到,還可能中了足以致命的劇毒。」
「就這一株草,有那麼大的作為嗎?」
她不敢置信的口吻,讓慕客少遠微微的漾開一抹笑意。
「人不可貌相;同樣的,這株小草當然也可能用有令你驚奇的力量。」他指著桌上的一個白色瓶子,「這個瓶子裡就裝著幾顆由丹虹株提煉出來的解毒丹;丹虹株不好找,解毒功效倒是非常高。」
雲飛絮靜了一會兒,又出聲問:「你真的會拿我試藥嗎?」
她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慕容少遠到口的肯定回答突然怎麼也說不出來,直到她的眼底反映出他的面容,他看到了殘缺的自己。
「會。」他轉開眼,閃避的回答。
雲飛絮又盯了他好半晌,然後輕笑了出來。
「也好,如果是你,即使明知是毒藥,我也會吃。」
「你——」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那一定是段不好的回憶,所以你才會一個人隱居在這裡,什麼人都不想見。」
在她含著瞭解的眼神中,慕容少遠發覺自己竟有些情動,說不出任何冷酷的傷人言語。
「別胡猜。」他別開頭去。
「別人都怎麼稱呼你?」
「三少。」他頓了頓,「以前,一般人都這麼稱呼。」
雲飛絮露出甜甜的笑臉,「三少,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他防備的看著她。她臉上那種介乎天真與邪惡的表們,令他感覺似曾相識……
在哪兒見過呢?
啊,六弟!
「如果哪天我也有機會救你一次,那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先別管什麼事,你只要答應我就好。」
「不必答應,因為你根本沒有機會救我。」慕容少遠淡然說道。
這小妮子也不想想自己受傷幾次,要不是他一再出手相救,她以為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既然你那麼篤定我沒有機會救你,那答應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在動什麼歪腦筋?」
雲飛絮撐著下巴,將臉移近他幾寸。「其實,你一點都不冷酷,你知道嗎?我發現你根本狠不下心不理我。」
「誰說的?!」他轉身就要走,而她快了一步由背後抱住他。
「你還沒答應我。」
「放開!」怎麼回事?這種時候害羞的居然變成他?!
雲飛絮緊摟著他不放,臉蛋貼著他的背,聆聽他心跳的聲音。
「你……」他拉開她的手,一回身卻對上她帶著懇求的盈盈大眼。
「答應我。」她輕聲重複,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無法拒絕。
他掙扎了一會兒,違反意志的說道:「好吧。」
她立即笑開。「你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
雲飛絮快快樂樂的回到床榻上,高興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慕容少遠嚴重的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無意中籤了什麼賣身契……
呵呵,風水輪流轉,她非常相信,他一走會栽在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