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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拜託你劈一道雷來打昏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好嗎?
雲飛絮只差沒翻白眼了,但冉魁生沒發覺,繼續發表深情的演說。
「不過沒關係,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他含笑俯下頭,目標對準那張紅潤朱唇。
「你做什麼?」雲飛絮雙手用力一推,身體順勢滾了圈離開他的臂彎。
冉魁生顯然沒料到她會有這麼一著,一時間沒注意便被她逃脫了去。
「倩蓉!」
「別過來!」雲飛絮厲聲喝止。「你再敢對我不莊重,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冉魁生皺起眉,對她的怒氣深感困惑。「倩蓉,我們早是夫妻了,為什麼你——」
「住口!」雲飛絮氣呼呼的喝道。「我說了我不叫『倩蓉』,我是雲飛絮,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女人。」
說完,她勉力站了起來,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不要再跟著我,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倩蓉。」
她旋身便要離開。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走。」冉魁生攔住她,眼神狂熾,態度無恍堅決。「失去你一次已經讓我痛不欲生,我絕不會再讓自己失去你第二次!」
「哼,我倒要看你怎麼攔得住我!」雲飛絮出招向他攻去。
雖然軟筋香時效還沒過,但她不管那麼多了,再跟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處下去,誰知道他還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她可不想拿自己的清白冒險。
冉魁生輕易避開她的攻勢,為了不傷著她,回應招式總有所保留;雲飛絮知道自己不能久戰,一尋著空隙便竄出屋子,往外頭的樹林飛去。
「倩蓉!」冉魁生大喊一聲立刻追了出去。他絕不讓她再離開自己身邊。
急急奔人林內的雲飛絮很快便發現自己的氣力正迅速流失中,但她腳步沒停,不辨路徑狂奔的後果就是被荊棘劃傷了肌膚。
腳下一個跟蹈,雲飛絮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便已撲倒在林子盡頭的崖瀑旁。
好痛!
「倩蓉!」冉魁生看見她跌倒,著急的想要撲向她。
「別過來,否則我就往下跳!」雲飛絮出聲喝止。
她的呼息紊亂,雙眼充滿警戒,冉魁生同樣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
「倩蓉,別再離開我了,好嗎?」他軟了聲調。
「我答應你不再強迫你什麼,一切等你願意的時候再談,我只求你別離開我,好嗎?」他眼中滿是深情與愧疚,真的停步不再向前,生怕她傷了自己。
這男人到底有多愛那個女子?
雲飛絮歎口氣,無奈的再度解釋:「我不是倩蓉,不是你要找的女子,你真的認錯人了。」
冉魁生沉默的盯著她,然後露出一個她意料之外的笑容。
「就算你不是倩蓉,一定也是倩蓉帶你來的;她知道我的癡、我的情、我永無止盡的思念,所以帶你來到我面前。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不會再讓任何事拆散我們!」
他像在發誓,同樣的話裡再重複,認定了她一定是那名他深愛的女子所引來陪伴他的。
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雲飛絮清楚的看見這男人的深情了。一個男人如果會為一個女人變得這般癡狂,那麼可以肯定,這男人用情之深絕對雖然不明白在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愛戀,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可不要變成任何人的替身。
因此,她再堅定不過的看向那個男人。「我是我,不是你深愛的那名女子,更沒有人牽引我來,希望你記清楚。」她站了起來,沒有掩飾自己一身的狼狽模樣。
這一幕看在冉魁生眼中,卻令他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當年我們初相遇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為了躲避山林裡的惡獸弄得滿身傷痕,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成了惡獸的腹中物了。」
他因為回憶而笑了,臉上令人望之卻步的狂恣突然變成了讓人心醉的柔情,雲飛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就這麼一遲疑,他趁隙出手要拉住她,她急忙退避,卻忘了身後就是崖谷絕瀑。
「啊——」伴隨著驚呼!她的身形直直下墜。
「倩蓉!」冉魁生想也沒想的立刻跟著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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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
慕容少遠走進屏風內,將泡在藥草缸裡的女子扶了起來,用布中拭乾她身子上的水滴後,沒多瞧一眼的立刻用被子裡住她,抱著她走出屏風,
將她放置在這房內唯一的床榻上。
溫暖的軟榻上只見一名有著美麗容顏的女子。
跌落在寒冰潭裡,沒半點兒準備、沒服過任何能護住心脈的藥物,這女人顯然不太想要命。
當他發現她時,她已全身失去溫度,僅剩心脈還強韌的跳動著,不肯罷工。
他從來不救人,根本不應該救她。
但她不肯屈服的氣息,卻讓他破了例。
簡單卻乾淨舒適的房裡,就見一個以布罩覆住左眼的男人一面搗藥,一面注意著小爐上的藥罐。
整整兩天了,她也應該要醒了。
「唔……」床上的身子輕輕掙扎起來,她不安而無助的皺起眉頭,很想大口的呼吸卻怎麼也做不到;苦苦的低吟逸出乾澀的喉頭。
突地,她的唇上多了股溫熱氣息,些微的甘泉自那熱源透進了她的口,接下來更送進了些許空氣。
急喘的呼息漸漸緩和,在有了足夠的空氣之後,那抹溫熱也離開了,她乏力的饅慢撐開眼皮。
那抹溫熱是什麼?
張開眼,舉目所及全是桂竹製的傢俱與擺飾,簡單的房舍裡不見一絲柔性的色調,強烈的冷硬氣息充斥其中。
她轉過眼,正對上的是一個灰衣人的腰腹,眼光慢饅往上抬,一雙清澈的眼冷不防對上一張凌厲而剛硬的面容。
雲飛絮身軀一震,心中的顏然完全寫在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