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應該知道,湘君已經不再掛牌,現在的湘君只是平常女子,不知小王爺大費周章的尋找湘君,是為了什麼?」她分外冷淡。
雖然他們有血緣關係,但她寧願自己沒有這種親人。
「你這麼說就太無情了。當初我在你身上所花的心力,難道會比慕容少烽少?他憑什麼跟我搶你?!」
他是堂堂的平樂王世子,為什麼湘君會捨他而選擇一個落拓江湖的男人?就算慕容家名聲顯赫,但一介平民如何能與王公貴族相比,他不明白湘君為什麼做這種選擇。
莫冬雩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
「這已是事實,沒什麼好爭議的;如果小王爺沒其他的事,請容湘君告 退。」
「慢著!」李濟擋住她。「到現在你還是不將我放在眼裡。依你的身份,要踏進王府原本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你不肯想一想.我為你做了多大的犧牲?」
踏進王府!莫冬雩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發一語的瞪視著他。
「教慕容少烽把條件開出來!無論付出什麼,我都要帶你回王府。」他極端心急地說道,壓根兒沒注意自己已將她當成可買賣的物品。
「你───」莫各雩勃然大怒,隨即卻冷靜了下來。
反正她和平樂王府之間的糾葛是斷不了了,既然他們父子都要逼她,就別怪她給平樂王府更大的難堪!
她深吸口氣,一個計畫己在心底成形。
「你真的要我進王府?」
「不錯。」
「敢問小王爺,湘君要以何種身份進王府?」
「當然是以侍妾的身份。」她出身卑微,又已非清白之身,以他的身份,收她當侍妾只怕她還高攀了。
莫冬雩別有深意的貼近他,柔媚的道:「小王爺,你喜愛湘君嗎?」
「當然。」她一反常態的柔順舉動讓李濟著迷了。
「小王爺可希望有湘君陪伴?」
「當然。」
「可是湘君出身低微,又沒有娘家可依恃,要是小王爺厭倦了湘君,那湘君怎麼辦?」她假意低下頭自憐。「與其不知何時會無處可去,湘君不如安於現狀,至少五少不會背棄我。」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想你想得快瘋了。」李濟連忙表態,就怕佳人堅持己見,碎了他的美夢。
「湘君不信。」她別過臉,欲擒故縱。
那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點頭,只要你說得出,我就一定做得 至」。
「小王爺此話當真?」
「當然。」
莫冬雩這才看向他。
「要湘君進王府其實不難。只要小王爺肯親自護轎到袖招樓將湘君迎回王府,而且王爺和王妃都能接受湘君,親自設宴接待湘君,湘君便能毫無顧忌的待在小王爺身邊。」
「這……」李濟猶豫著。
「小王爺,湘君只有這點要求,難道……唉,其實湘君很明白,以湘君的身份,王爺和王妃根本不可能接受湘君。小王爺,我們還是算了吧,就當湘君沒有福分、與小王爺無緣,你還是把我忘了吧。」她炫然欲泣。
「誰說我們無緣!」李濟急了。「好,你等著。我一定會做到你所說的;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接你回王府,你等著我。」
說罷.他即起身離去,火速趕回王府。
莫冬雩神色一變,抹去楚楚可憐的嬌態,唇漫泛起報復的笑容。
她欲回水湘聞,才轉過身,卻瞬間愣住不動。
一雙飽含震驚、不信、與心痛的眼眸出現在她面前。
第九章
「為什麼這麼做?」
輕輕一句問語,猶如沉重的大石壓止兩人心頭。
她明明知道、她和李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們根本不能成親;她明明知道,他在她身邊守候已久,為什麼她還要這樣做?
「我有我的理由。」她側過臉,低低回答。
「什麼理由?」慕容少烽走近她。「為了報復嗎?」
「這是很正常的,不是嗎?」莫冬雩反問。
李昌基辜負了她的母親,不願認她又威脅要對她不利;她難道不該為自己與母親出口氣嗎?
「你要報復可以,但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
他明白平樂王的態度傷她很重,那不單單是對她的一種輕視,更導致她對親情絕望。
他知道她的苦,所以一直以體諒的心情等待,只希望有一天她會將自己心裡的苦說出來,學著信任他而不再總是自己承受;結果她卻還是一意孤行,執意以自己的方式討回公道。
「這個方法有什麼不好?」
「冬雩!」他皺起眉頭,被她的任性遏得快失去耐性,「你明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為了一個不必要的報復賠上你的一生,你認為是值得的?!」
她與李濟亂倫的真相一旦公開,她的一生就完了!
「不必要?」她的聲音是危險的輕。「你認為不必要,是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說得輕鬆。你有一個健全美好的家庭、有著人人稱羨的家世背景,怎麼會懂得我的感覺?」
「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慕容少烽臉色一沉。「相處到現在,這就是你對我全部的認知嗎?」
「我……」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傷人,卻倔強的不肯認錯。「是你讓我這麼以為的。」
「我以為只要不斷付出,守在你身邊陪著你渡過難關,你總會懂得我的心;現在看來,是我一相情願了。」
莫冬雩看著他,惶恐得說不出任何話。
「在你心裡,只計較著輸贏,不論事情是對是錯,你只要想做就去做了,一點也不考慮後果。你總是任性行事,一點都不為身邊的人著想,有那麼多關心你的人,你卻因為一個人對不起你,就執意報復他,即使會因此毀掉所有人 也在所不惜。」
他心痛、也失望:過去從來不曾疾言厲色,捨不得對她說重話,但他的呵護卻造成她偏頗的行為;是他錯了。
莫冬雩一臉錯愕,隨之轉為抗拒。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他要這麼 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