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君!」他大喊,衝到船舷,望著底下深黑的河水。「立刻下去把她給我帶回來!。」
命令侍衛下水之後,李濟在畫舫上來來回回的踱步。可惡,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力量反抗!
黑夜,秦淮河裡上演了無比熱鬧的尋人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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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春夜,閒臥船舫之上悠然靜思,是種恰人的享受,不過,今夜肯定不會是個安靜的夜晚。
「怎麼回事?」
不遠處的華麗畫舫傳來一陣騷動,眾多護衛紛紛跳入河裡,呼喝連連。
「不曉得,好像在打撈什麼。」舫上的一名女子向那喧鬧處瞧了瞧,隨口 應道。
「把船駛遠些吧。」先前問話的男子依然閒臥艙中,一點追問的意思都沒 有。
「五少,你不好奇嗎?」
「好奇?」慕容少烽低笑。「為了一點好奇心而破壞自己的優閒樂趣,多划不來。」
「哎,你還是老樣子。」艷麗的女子搖頭笑道,起身吩咐船夫將船駛遠些。
慕容少烽翻身坐起,他在船艙姜頭待膩了,反正睡不著,乾脆出去走走。他步向船首,感受晚風帶來的清涼。
咦,那是什麼?
慕容少烽瞇眼打矗在河中載浮戰沉的白色物體,隨手扯過一條細繩,振臂一甩,捲住那物體順利將「它」撈上船。
是一名女子。
他彎身探這女子的鼻息,不經意瞧見她的容貌,心頭竟自一震。見她雙眸緊閉、臉色慘白,他立刻施救,不願她有任何差錯。
「怎麼了?」發覺前頭有事的艷麗女子走了過來,正好瞧見他扶起那名女
「艷娘,你來得正好,這位姑娘落水了,你幫她更衣吧。」慕容少烽抱起人就往艙房走去,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會沾濕。
「莫姑娘!」瞧清尚在昏迷中的女子,艷娘忍不住低呼。 她怎麼會落水了?
慕容少烽挑了挑眉,沒多問什麼便走出船艙,艷娘把疑問暫且放到一邊,拿出乾淨的衣裳迅速為她換上。
忙完後,艷娘見慕容少烽倚立在船頭,她壞壞的笑道:「五少,你還是管閒事了。」
慕容少烽聳聳肩。「事情自動上門來,沒辦法啊!」
他向來不會主動去沾惹麻煩,但那名溺水的女子都已到了眼前,他豈能見死不救?
「你認得她?」想起她方纔的低呼,慕容少烽問道。
艷娘點點頭。「秦淮河畔的人就算沒見過她,也絕對聽過她的名字!!」
船艙裡頭突然傳來一聲低叫,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往裡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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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被追回了嗎?
莫湘君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想起李濟垂涎的神色,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怎麼了?」艷娘奔入船艙,瞧見她驚嚇又防備的神色,急忙走近安撫,而慕容少烽在發現她沒事後,便立在門口,不再前進。
「怎麼了?」艷娘坐到她身邊,又問了一次。
莫湘君搖搖頭,輕吁一口氣。「是你救了我?」
「不是。」艷娘搖搖頭,織手指向門口。「救了你的人是他,我只是受托幫你換衣服而已。」
她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一陣戰慄,有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掠過全 身。
見她不對勁,艷娘輕觸她一下。「莫姑娘?」
「阿!」她低呼一聲,察覺一股不尋常的愉悅感由接觸點擴及全身,雙眸不由得瞠大。
她慌亂無助、不明所以的表情全落入兩人眼中。
「該死!」慕容步烽向前走了兩步,艷娘也因為驚異而迅速離開她;兩人在空中交會的眼神都蘊著驚愕。
「老天,有人想對她……」艷娘的略猜出了大概。
「我……我怎麼了?」莫湘君鷥慌的問道。
「五少?」艷娘詢問性的喚了聲,在得到他的示意後,再度走近床邊。「莫姑娘,你之前是不是喝了什麼?」
「我……」莫湘君努力的回想。「在小王爺的畫舫上,我喝了幾口茶,就這樣而己。」
那就是了。
艷娘肯定的告訴她:「你被人下藥了。」
「我知道。」莫湘君的回答讓他們感到意外。「我知道他對我下了迷藥,所以才趁著還沒有昏迷時跳入了河裡。」
呃?!
慕容少烽與艷娘的眼神再度交會。看來這姑娘確實不解人事,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艷娘輕歎一聲,朝她道:「你應該知道,有一種藥是專門用來對付不肯屈從的女人,讓男人可以順利得到女人的身子,而且不受到任何反抗。」
莫湘君的疑惑轉為了悟,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說……」
她有聽繡姨提過這種東西,繡姨還要她特別小心,尤其是在與男人單獨相 處時。
「嗯。」艷娘點點頭。
「不!」莫湘君低呼,迅速抓過被單蒙住自己,但那股異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她的膚色也漸漸泛紅。
她縮到床角,緊咬著唇想以意志力抵抗那股渴望,可是那真的好難,她的唇都泛起血絲了。
艷娘同情的看著她。「沒用的,如果小王爺存心要得到你,在你身上所下的藥量必然不輕。沒有解藥,你不可能熬得過去。」
「我一定會!」莫湘君斬釘截鐵的說。 她很難受,可是她必須熬過去。
強忍住藥力折磨的她看起來是那麼楚楚可憐,但她的眼神偏又倔強無比,透露出不肯屈服的意志。
艷娘搖搖頭,帶著一點點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與一點點的奸詐,起身走至慕容少烽身前。
「她是你救的,她的問題你得想辦法解決。我先走了。」
說完,她還真的命人將船靠岸,然後要船夫也離開。呵呵呵,她可是把整艘船的空間都給他們了,至於五少要怎麼解決,就隨他高興嘍。
她有一股直覺───徜徉五湖四海的慕客少烽與身世如謎的莫湘君之間,一定會有下文。
第二章
慕客少烽不敢相信,艷娘真的就這麼走了。
唉,只能怪他自己,明知道閒事是管不得的,偏偏又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