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就殺,不必多說!」她閉上眼,一副從容赴義的高傲姿態。
死了也好,這樣……她就能和父母相聚,在九泉之下,他們一家人永遠也不會分離。
她等了一會兒,痛楚並沒有如預期般向她襲來;聽見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她疑惑的睜開眼,正好看見慕容少祈拿著一瓶東西轉過身來。
「找到了!」他笑著走到她面前。
「你想做什麼?」她警戒地看著他。
「這是我三弟上回給我的迷魂藥,聽說只要讓一個人吃了之後,他便會永遠聽從施藥者的命令。」他看向她,有些得意。「你說,如果我讓你吃了這個,你會怎麼樣?」
「你……」她看著他取出藥,心頭有些慌亂,「你想做什麼?!」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原因,而我又捨不得殺你,那只好用這個了;你要知道,這藥是很珍貴的,若非對象是你,我還不想浪費呢。」他一副施恩的語氣。
「我不吃!」她偏開頭,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
「由得了你嗎?」慕容少祈賊賊地笑,伸手托起她的下顎「慢著!」她不得不喊停。「你……你如果敢這麼做,我就當場咬舌自盡!」
她說做就做,慕容少祈反應極快的阻止了她。
「你做什麼!」他眼神一變,「你怎麼能如此輕賤你的生命,難道不怕你的父母、朋友傷心嗎?」
「不用你管!」一聽到「父母」兩個字,她的情緒不再平靜,失控的低喊出聲。「我就是要自盡,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很好。」慕容少祈抱起她,不由分說的走向床鋪。
「你想做什麼?」他面無表情,她根本猜測不出他想做什麼,一股驚慌突然升了起來。
慕容少祈把她放到床鋪上,自己則坐在床沿,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一般的刺客失手被擒,下場只有一種。你既然敢來刺殺我,想必在你心裡十分清楚一旦失手的下場,但是我不要你死。」他嘴角輕揚,笑容極冷極淡。「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更何況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命。我是一個商人,當然會找出一個對我最有利的處理方式。」
慕容少祈撫了下她臉上細緻的肌膚,動作緩慢得像在感受什麼,然而下一刻,他卻毫無預警的將手一收,順勢抽掉她的腰帶。
「你!」她低呼出聲,真的被嚇住了。
慕容少祈沒有停手,將她的護腕也卸下,按著拉起她僵硬的嬌軀,一手壓向她的後頸,讓她不得不仰起臉,另一手則開始除去她的夜行衣——「住手!」她眸中浮現了屈辱的淚,她恨自己對這一切無能為力,恨自己竟然必須對仇人屈服。
「肯說了?」他冷然的臉沒有絲毫憐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她的淚湧現時,他的心受到多大震撼。
她閉上眼不去看他。
他居然用這種手段來屈辱她,她好恨、好恨!過去她從不覺得身為女子有什麼不好,但這一刻,她真的恨自己居然是個女子,必須對他卑劣的手段屈服。
「我叫梅影。」她咬著牙、聲音低啞地道,依然沒有睜開眼。
她不怕死,卻不能忍受自己得受到那樣的侮辱;沒有自盡的餘地,她只能妥協……她恨!
「梅影?」
「如果你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太原梅莊」你總該記得了吧?」
慕容少祈心中的疑問豁然開朗,眨眼間,他已經拼湊出整件事的始末。
「你是梅老爺唯一的愛女,那個天性嗜武又倔強,讓他頭痛不已的梅影?!」
乍然聽見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話,穴道被制的梅影情緒一激動,竟氣血逆流,胸口如遭重擊。
「唔……」她眉頭緊皺、神情痛苦,血絲由唇角流了下來。
慕容少祈一驚,立刻解去她身上的禁制,轉到她背後扶住她,將真氣度至她體內,幫她恢復體內氣息。
須臾,他收回掌,梅影的神情也放鬆下來;她身子一軟,慕容少祈伸手攙扶住她。
「小心!」他的語氣不自覺的透著關懷,「情緒別那麼激動,對你不好。」
「不……不要你管!」她直覺要推開他,然而他卻不放手。
「放開我!」她怒喊著。
一拉一扯間,除去腰帶的外衣敞開來,梅影驚呼一聲,連忙拉住衣襟。
「不許看!」她漲紅了臉,聲音中有著惱怒與一絲羞意。
慕容少祈背過身,離開床榻走至桌椅旁。
「如果不想我獸性大發,就快穿戴好你的衣服,我們再談。」他的口吻一本正經,背對她的臉上卻全是笑意。
梅影不知道自己除了依他的話做之外還能怎麼樣。她明明是來刺殺他的,但現在……唉,這真是一團亂哪!
忍著羞惱,梅影迅速穿戴好衣物。
她本想下床後搶回匕首再刺殺他的,誰知道慕容少祈像是後腦有長眼睛似的,在她綁回腰帶後,立刻轉過身。
一見到他的臉,梅影臉上稍退的熱氣又冒了出來。
「一陣大火將梅莊燒得乾乾淨淨,所有與梅莊有關的人都不幸罹難,當時你在哪裡?」
「哼!」她一臉固執,慕容少祈看了不禁莞爾。
她可真是倔強,不過他自有治她的方法。
「我們又要回到老問題了嗎?」他不懷好意的笑了,「如果你覺得方纔我做的還不夠,我們大可以繼續。」
「你下流!」聽懂他的意思,梅影趕緊又退了一步,警戒的看著他。
慕容少祈笑道:「卑鄙、卑劣、下流,我們才相處沒多久,你倒是挺瞭解我的。那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要回答呢?」
好「女」不吃眼前虧,梅影不甘不願的點頭。
「梅莊的事距離現在半年多,失火的原因一直是解不開的謎;讓我猜猜,你想殺我,是不是因為梅老爺生前積欠慕容世家大筆債務,而你認為是慕容世家的追討行為導致你父母引火自焚?!」
「難道不是?」她反問。
慕容少祈搖搖頭,笑容裡含著某種深意,但他沒有反駁她的話,反倒問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