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懷懇求道。看護劍的態度,這名女子在黑風山莊之內的身份必然不低,若有她相助,或許傲天放就會答應賜藥。
「我……」
「小姐,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護劍插話,並且不贊同的看了慕容少懷一眼。
「嗯。」她朝護劍點了點頭,然後又轉向慕容少懷。「很高興能見到你,希望六少能盡快痊癒。」
眷戀的再看了他一眼,女子這才轉身離開,石門再度關閉。
「你想,她會是誰?」嘯月問道。護劍對她的態度保護不已,而他的這種行為,必定是出自於傲天放的命令。
「不知道。但可確定的是,對傲天放來說,她應該很重要。」慕容少懷想著她離去前的那一眼,總覺得她與自己似乎有所牽扯。
嘯月走近他。「我覺得……她似乎很在意你。」
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在意,她可以感覺得出來,那種眼神……像是含著尊敬與關愛。
慕容少懷深思的點點頭。她……究竟是誰?
***
自從護劍向他稟告石室的事後,傲天放便一直單獨待在廳裡。
屏退了所有的手下,他靜靜地等著,他知道她一定會來的。果然,日落之後,一名身著黑色宮裝的絕色女子緩步走來,直到門口,她的步伐才遲疑的頓住。
猶豫了一會兒,她抬起眼,正好迎上傲天放的目光。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他唇邊浮出一抹笑。
女子躊躇了一下,終於邁開步伐向著傲天放走去,直到走至他面前,她才停住,他的手輕易地握住她的。
她的手很冰涼,肌膚細緻白皙。當他握住她時,她似乎顫動了一下,但沒有反抗。
「聽護劍說,你去過石室。」他問道,語氣是肯定的。
「是。」她點點頭。
「為什麼靠近那裡?」
「只是到處走走,意外的見到護劍,才知道石室裡有人。」她低聲回答。
「見到他,你不高興嗎?」他的語氣有些諷刺。
她抬眼看著他,眉間打起了細褶。「別這樣。」
她知道他動怒了。傲天放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連隨侍他身邊多年的兩大護衛也感受不出他的情緒起伏,偏偏她卻可以知道。
「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如何?」他的怒氣隨即隱斂。
女子望了他好半晌,才道:「可以答應他的請求嗎?」
傲天放笑了一笑,拉她坐入自己懷中。「為什麼我該答應?」他看著她,彷彿她是生命中唯一的重心,其他的事都不在他關注之內。
她咬著下唇,「你要我求你嗎?」
「不需要。」他搖搖頭。「你該明白,只要是你希望的,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只需要說,不需要請求。」
他的話反而讓她遲疑了。她知道,一旦她真的開了口,他們之間就再也不一樣了。
她不開口,傲天放也耐心的等著;他撫著她的發,順勢摟她入懷,將她圍在自己胸前。
她閉上眼,依然沒有開口。
「為什麼不說了?你不相信我真的做得到嗎?」
「不是。」她低應。
「如果你不知道他來,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拿到九續丹。」傲天放狂妄地笑了一笑。
她抬起頭看著他。
「天底下沒有什麼是我看在眼裡的。」他繼續道,「不過,現在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聽他這麼說,她搖搖頭,臉色微變的抓住他衣襟,貝齒緊咬著唇。
「不許這樣。」他以手指輕輕分開她的唇,命令道:「說話!」
任何事他都可以依她,唯獨不准她傷害自己;連一絲痛楚的神色,他也不想在她臉上看見。
「我知道九續丹對你很重要。」
「比不上你重要。」他輕描淡寫地道。「我可以把丹藥給慕容少懷,但是我要你一句承諾。」
「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
「那不夠。你該明白,我可以決定救一個人,但我也不在乎下一刻殺了那個人。一切,都取決於你。」他要她的生命中除了他之外,不再有別人。
她別過頭。離開了他的懷抱,他沒有阻止,隨著她步下座椅。
「一句承諾,令你那麼為難嗎?」因為她的猶豫,他再度升起怒意。她愈不肯屈服,他的掠奪之心就愈重。
「好。」她突然一句,澆熄了他的怒火。「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提過往,永遠都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除非你不再要我留下。」
傲天放眼裡閃過一抹狂喜,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夜風之中,隱約可聽見傲天放低沉的笑聲;月光照了進來,彷彿為這一刻做下見證。
「你不會知道,為了這句話,我等了多久……」他緊擁住她,黑色的披風揚起,掩去了兩人的身形。
***
「兩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請。」意外地,持刀來到石室,帶領兩人前往大廳。
依著與昨日相同的路徑,慕容少懷與嘯月再度來到大廳。
「主人,兩位公子已到。」持刀回報道。
「去準備兩匹馬讓他們離開。」傲天放下令。
「是。」持刀依言退了下去。
慕容少懷隨即開口:「莊主仍然不肯相助嗎?」
傲天放劍眉一挑。「慕容世家願意以什麼樣的代價,來換取這一顆丹藥?」
「莊主若有任何需要慕容世家之處,儘管開口,慕容世家必然全力以赴。」
慕容少懷沉著應對。
「哦?如果我要的,是慕容世家的一條命呢?」
「一條命?」慕容少懷不懂他的意思。
「很簡單,一命抵一命。以慕容世家其中一人的性命,來換慕容少凌的命,你意下如何?」
「這……」慕容少懷遲疑了。
「莊主的意思,是要慕容世家其中一人的命屬於你,由你決定生死嗎?」
嘯月猜測道。
傲天放笑了。「如果那人死了,我要來何用?我不會要任何人死,只要你們記住,慕容世家欠我一條命就可以。慕容少懷,你的回答呢?」
「莊主要何人的命?」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已擺明了不容轉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