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慕容少懷就笑得嘴都合不起來。
「嘯月,你真的讓我嚇了一跳。」他的情緒是激動的,沒有什麼能比得過知道她的心意來得重要、來得可貴呀。
嘯月任他緊緊摟住,其實好幾天沒見到他,她也好想他。
「少懷,我只想告訴你,我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你,永遠都不會變。」她說道。御花園裡的君臣之爭,她為他擔心不已,就怕皇兄一怒之下會降罪於他,幸好沒有。
「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改變。」摟著她過足了相思之癮,他才略略鬆手,凝望著她的容顏。「皇上若想將你許給他人,我就將你先偷出宮。」
嘯月這才明白了他打的主意,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他們兩個心中的念頭都一樣啊!
「要是皇兄生氣了,怎麼辦?」
「那也得等他抓到我們再說。」慕容少懷才不在意那些。「不過等他抓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成夫妻了。」
嘿嘿,他這回動作可比皇上快多了,絕不能再讓皇上有機會找借口將一堆公事丟到他身上。所以,三一六計,走為上策。
現在開始,他要和嘯月好好過他們兩人的甜蜜生活。
「依你的說法,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應該開始逃?」嘯月忍住笑。
天哪,這封君臣居然真的在鬥法耶,可是好好玩。
「那還用說。」慕容少懷摟著她的腰,施展輕功就往城外的方向奔去,身手俐落無比。
他早就把逃跑路線與工具、糧食準備妥當,而且他當然不會先回慕容世家嘍,因為皇上一定會先找到那裡去。所以,他打算先帶著嘯月去遊玩還沒去過的漠北,等玩過癮了再回來。
至於皇上要丟給他的事,以後再說啦!
***
看完嘯月的留書,又看看慕容少懷交還的官物與奏表,皇上無力的歎口氣。
「可惡的少懷,居然拐走了朕最心愛的皇妹!」
皇后也看完了信,反應倒是比皇上鎮定許多。
「嘯月不愧是女中豪傑、敢作敢為,為了回報少懷對她的情意,甘願舍下一切榮華富貴,隨少懷遠走。」
「朕就是不甘心這一點,朝廷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朕如此愛護他們,結果他們居然演出這麼一出『夜奔記』給朕看。」
真是!又不是李靖與紅拂女,兩人就這麼私逃,連婚禮都不讓他辦,真是太過分了!
「但,這不也是皇上樂見的嗎?」皇后瞭然地問道。
「呃?」
皇后柔婉她笑了笑。「少懷算是皇上的師父,同時也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而嘯月則是最令皇上心疼的妹妹;他們兩個能夠終成眷屬,其實最高興的人莫過於皇上。皇上只是在賭氣,因為少懷不肯留在朝中幫皇上而感到失落。」
迎著皇后瞭然的眼,皇上長長的歎了口氣。「是呀。」但現在人都走了,他又不能將他們拿下治罪,只能在這裡苦笑。
「其實朝中還有許多忠心且具才能的文武官員,皇上何必一定要勉強少懷留下呢?」
「皇后,雖然朝中官員眾多,但真正能在朕面前給予中肯的建言,遇強權毫不畏懼、依然公正處事的,卻極少。」皇上道。「少懷除了擁有才能之外,他所代表的慕容世家亦是一個不可動搖的後盾;慕容世家的人個個身懷絕技,其實朕每一個都想攬在身邊重用,只可惜他們卻不戀棧功名,好不容易留下一個少懷,卻還是留不久。少懷對朕而言,除了是一名賢才、是足以委託重任的人之外,更重要的,他也是朕唯一的至交。」
就因為這樣,皇上才更失落,繁瑣枯燥的國事,無人能聽他說憂解愁、與他談笑,華麗的宮殿,包裹著的卻是如此冷寂的人生哪。
見皇上如此失落,皇后驀地靈機一動。「皇上,臣妾倒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皇上不太感興趣地回問。
「其實,皇上還是可以下旨賜婚,雖然收回少懷的官職,但他婜了公主、成了駙馬,就不能與皇室脫離關係,那麼只要皇上需要他幫忙的時候……」
「隨時可以將他調回宮!」皇上眼睛一亮。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總有讓少懷不離開的方法,皇后說的不也正是一個辦法嗎?
皇上的臉立刻由憂轉喜,原本全身無力,現在則是充滿活力。
「你真是朕的好皇后呀!」
「皇上過獎。」皇后笑咪咪的接受皇上的稱讚。
皇上得意的想著:少懷,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後記千水猶豫了很久,突然間不知道這篇後記該怎麼寫。
其實現在離我寫完這篇故事的時間,已經隔了許久,在被新故事絆住的同時,慕容少懷與靈嘯月,感覺上就已經離我很遠很遠。
所以,要回想那種感覺,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很──遙──遠。
掙扎了好幾天,終於還是決定先再看一回自己的故事,然後才提筆寫後記。
寫完《懷意弄情》的時候,才突然間發現,慕容世家的人快寫完了耶!而且,在二000年的日子,他們就占掉我半年以上的光陰。我說慕容世家的男人們也真是夠狠的了(想我可憐的青春都耗在他們身上了)。
好吧,還是說一說我對男女主角的感覺好了。
其實,用「日久生情」這四個字來形容真是不為過。嘯月女扮男裝多年,尋親不成,卻意外的成了慕容少懷身邊的護衛;也許有人會覺得很奇怪,就算父親不在,嘯月也大可以表明身份,何必隱忍不說?
我想,這在於每個人的認定不同了。對嘯月而言,她想見父親,只是因為「父親」這兩個字而已。她只是皇上無意中留下的產物,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她的母親更是連個名分都沒有;對她來說,她的身世一點都不重要,皇親的身份只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既然她的父親不在了,那麼她來京城的意義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