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懷意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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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嘯月!」慕容少懷想趕過來,卻被黑衣人的同夥堵住去路,一時之間也無法立時脫身,在他忙於應付圍攻之際,嘯月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嘯月想回房拿劍,有兵器在手,至少他還能自保,無奈去路被擋,身後的攻擊又不斷襲來,傷口也因不斷閃躲移動而血流不止。

  眼見嘯月受傷,而那名黑衣人招招凌厲的繼續向嘯月攻擊,非置嘯月於死地不可,慕容少懷鮮見的怒氣被引發了。

  「讓開!」他猛然一喝,奪下其中一人的劍後,快劍連傷數人,銳利的劍勢直逼攻擊嘯月的那名黑衣人,及時阻止了奪命的一招。

  「嘯月!」他右手持劍、左手支扶住嘯月虛弱的身子。

  「少懷……」嘯月身上傷痕纍纍、失血過多,意識不清醒之下,忘了平日嚴守的分際,直呼他的名。

  「嘯月,振作點。」慕容少懷心中一顫,他先前不願傷人,沒立刻解決那些傢伙,想不到竟讓嘯月傷成這樣……這些該死的黑衣人!

  有生以來頭一次,慕容少懷被惹得失去理智,挾帶龐大殺氣的劍招連綿不絕,五、六名黑衣人在他的攻勢下竟不堪一擊。當致命的一劍落在傷了嘯月那人的身上,其他黑衣人心知不敵,連忙架起受傷沉重的同伴撤退,而留下來阻擋慕容少懷攻勢的人,則被挑斷了腳筋癱倒在地。

  「發生什麼事了?」店小二聽到打鬥聲連忙趕來,一看到滿地的血跡差點驚叫出聲。

  慕容少懷臉上殺氣猶在,店小二看著他,害怕的嚥了嚥口水。

  「小二,麻煩你將這人送到官府。」

  「是、是。」光看他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店小二哪敢說「不」?沒想到一個原本溫文和氣的客人,一旦被惹怒竟是這麼可怕的模樣!店小二扛了人,沒敢多問的立刻離開。

  嘯月!

  慕容少懷拋下劍回到嘯月身邊,將傷重靠在一旁的他扶了起來。

  「啊!怎麼回事?!」艷兒這才現身,看見現場血跡斑斑,她面色一白,驚問道。

  慕容少懷立刻命令道:「你來得正好,幫我打岔清水來,要快!」

  「哦,好、好。」她連忙跑去找水。

  她一走,慕容少懷立刻低頭采著懷中人的氣息。

  「嘯月?」看著滿地的血,他心頭緊了緊。

  「少……少懷……」嘯月勉強睜開眼,還沒昏過去。

  「別說話,你失血過多,我先幫你包紮。」慕容少懷聽見他的聲音,立刻鬆了口氣;他隨即打橫抱起嘯月,往房裡走去。

  ***

  「不……不可以……」嘯月並沒有因為虛弱或痛楚而昏過去,意識到慕容少懷要為他療傷,他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慕容少懷按住他,低聲命令道。

  看著他右肩那道傷口再度湧出血,慕容少懷連忙為他點穴止血,而後取來傷藥,準備除去他的衣服。

  「不行……」嘯月虛弱地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為自己卸下衣服。

  「你的傷口不能不上藥。」

  「我自己來──」

  「不行,」慕容少懷搖頭。「你一動,傷口一定會繼續出血。」

  「不。」嘯月掙扎著退開,不讓他碰到自己,兩人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肯退一步。

  四目相望了好一會兒,慕容少懷驀然理會嘯月不肯讓他上藥的原因,忍不住揚起一抹笑。

  「公子?」

  房門口傳來艷兒怯怯的呼喚聲,慕容少懷放下床幔掩住嘯月的身形後,才前往開門。

  「什麼事?」

  「水。」她怯怯的應道。

  慕容少懷接過水盆。「沒事了,你可以先去休息。」

  「不用我幫忙嗎?」她探了探頭,想看看嘯月的傷勢如何。

  「不必,你回房去吧。」說完,慕容少懷直接關上門。

  將水盆端進門,慕容少懷先試了試水溫,確定沒有問題,才將乾淨的布巾放了下去,回到床邊。

  「嘯月,」他拉起床幔,見嘯月仍僵直著身體,忍不住輕笑著搖頭,「你的傷口必須上藥。」

  「我可以自己來。」嘯月依舊堅持。

  「對我,你還需要隱瞞什麼嗎?」他放柔了表情,以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嘯月。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嘯月別開眼。

  慕容少懷驀然出手,點住嘯月的穴道,不讓他再亂動。

  「你……」嘯月驚愕地瞪大眼。

  「對於你的身份,早在御花園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慕容少懷扶著他躺好。

  受制的嘯月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以又驚又恐的眼神看著他,心中著急又忐忑。

  慕容少懷溫柔的笑著,在他的瞪視下小心翼翼撥開受傷部位的衣服。

  「同行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坦承關於你的一切?但這麼多年過去,你始終還是沒提。」

  他一邊說著,手邊的動作也沒停,撥開衣襟後,不意外的見到一圈又一圈素色的縛胸布。

  嘯月咬著唇,別開視線,眼裡有著不爭氣的淚水,但她極力忍住,要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慕容少懷取來乾淨的濕布,拭去傷口周邊的血跡後,將隨身攜帶的金創藥適量灑上傷口。

  嘯月感覺肩膀傳來熱辣燒痛,不覺顫了下身體。

  「忍耐一下。」慕容少懷的語氣明顯不忍,但傷口不上藥又不行,他只能盡量輕柔,不再造成嘯男的痛楚。

  好不容易上完藥、包紮好,慕容少懷將她的衣襟攏好,然後才解開她受制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嘯月便坐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該感激慕容少懷,但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再坦然的與他相對。她垂下目光、偏過臉,滴落了連自己都震顫不已的淚。

  慕容少懷坐上床沿,伸手接住了自她臉頰上滑落的淚。

  「為什麼哭?」

  他愈平靜、愈溫柔,她便愈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長久以來築在心頭上的堤防喧鬧著要潰決。

  「你……一直知道?」她極力想忍住淚,然而出口的聲音卻是難掩的哽咽。

  「嗯。」慕容少懷點頭,神情平靜,沒有一絲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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