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實說,雖然在家裡吃的是山珍海味,道道都是令人垂涎的美食,但他還是鍾愛山林裡清淡的菜餚。
「真的,晚上我就煮給四哥吃。」
「好。欲雪,四哥這次也給你帶了一份禮物回來哦。」
「禮物?」她皺了皺眉頭。「我才不要什麼禮物呢,只要四哥一直陪著我,雪兒就心滿意足了。」
慕容少擎笑了笑。「四哥再疼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所以你得自己能夠保護自己才行。」
「為什麼這麼說?」她腳步一頓,沒了剛才欣喜的表情。「四哥,你是不是打算要離開雪兒了?」
「當然不是。」
「那雪兒不要什麼禮物,只要四哥陪著雪兒就好。」
「欲雪,」慕容少擎開導她,「四哥當然不會離開你,只是你漸漸長大,四哥總不能留你一輩子。」
「我就是要一輩子待在四哥身邊。」她任性的道。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她就是不要離開四哥。
「欲雪!」他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呀!
「我不要聽。」她摀住耳朵,轉開身去。
慕容少擎有些無奈,只得站到她面前,拉下她的雙手。
「四哥是不是嫌雪兒煩,打算不要雪兒了,所以才要雪兒趕快學著保護自己,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當然不是!」她怎麼會這麼想?
他明白雪兒很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一直留在這裡,除了過年外,他甚至不曾出谷和家人聯絡,怕的就是她會胡思亂想、會害怕。他寧可讓家人對他不諒解,仍決定陪著她。
風欲雪看著他,其實她知道四哥是為她好,只是她不願意去想有一天她會和四哥分開;沒有四哥的生活,光想起來都會令她無法忍受。
「四哥,我只有你了,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她重新伸出手,賴進他懷裡要求道。
「如果你願意跟著四哥,四哥當然會照顧你一輩子。不過只怕哪天當你遇到喜歡的人,四哥就得自動站到一旁去了。」要不是五弟和六弟在笑大哥和二哥,他還真的沒想起她已到許親的年紀了。
一直都以為她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但今天才發現,當初那個身高只在他腰腹間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快與他的肩齊高了。
「才不會。」她抗議地喊,然後雙手摟得更緊了。「我誰都不要,只要四哥,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四哥。」
「好,只要你不想走,四哥就不會離開你。現在要不要看看四哥給你帶回什麼?」
「好。」得到他的保證後,她這才覺得安心一點,聽話的放開手。
慕容少擎自身後取出一柄通體雪白的劍,似是以上好的銀鋼所煉成,不長不短,正好可作為風欲雪的佩劍。
「好漂亮。」她自慕容少擎手中接過劍,感動的說。
「喜歡嗎?」他笑睨著她。
「嗯,謝謝四哥。」
「只要你喜歡就好。」看她高興,他就開心了。
「它有名字嗎?」風欲雪在他摟著自己走回屋裡時問道。
「沒有。」
「那我可以為它取個名字嗎?」
「當然可以。」
「好,那我要叫它『擎心』劍。」
「擎心?」
「因為這是四哥的心意啊。」她笑笑地說,「四哥,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份禮物?」
「還要啊。」他取笑她。「四哥都自動帶禮物回來了,你還不滿意嗎?」
「不是啦,只是……哎呀,人家不管,四哥你答不答應嘛!」她一手握著劍,一手扯著他的衣袖,仰著小小的面容要求道。
「好。」慕容少擎只得答應。「你說的四哥能不答應嗎?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四哥為我創一套劍法。」
「劍法?」
「嗯。」她點點頭,在他的注視下接著道:「我要叫它做『擎雪劍法』,因為那是四哥為我創的。」
她看向慕容少擎,眼裡有著不容錯辨的深情。她很貪心,想擁有很多很多關於四哥與她的回憶。
慕容少擎不自然的迴避著她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只要你高興就好。」
「我去準備晚餐。」她輕聲說道,起身往屋後走去。
慕容少擎望著她的背影,心神有些恍惚。
幾乎形影不離的相處了兩年,對於她的一舉一動,他就算無法完全瞭解,至少也有著八分的知曉;虛長了她六歲,他更不可能不懂她那種眼神的意思。
也許,這兩年來的生活讓雪兒將依賴與習慣當成了喜歡。他能任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嗎?
不,不行,他必須為雪兒著想。或許他該帶她到人群中走一走,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能夠釐清心中的感受。
他……他該為雪兒著想的,至於自己心中錯綜複雜的感受,就不需要顧慮、也不需要弄明白了。
他只希望能保雪兒一生快樂無憂。
???
沉寂了整整兩年的震天門,因為門主單震揚的出關而在甘肅一帶蠢蠢欲動。
小輩們的作威作福只是一種慣象,得到的效果也最大,許多小老百姓現在只要一聽到「震天門」三個字,沒有一個不變了臉色、深感畏懼。
大廳裡,震天門的左右護法——盧剛與李鶴,正在對剛出關的單震揚做近況報告。
「一直以來,本門在外維持著相當高的聲譽,大部分人都對門主相當尊敬,只有一家商行不但對本門所提出的一切不予理會,甚至還與一些門下弟子動過手。」李鶴說得憤恨。
「結果呢?」
聽到門主的反問,李鶴直覺不妙,囁嚅了半天才道:「他……將本門的人打退。」
「被人打退,你還有臉回來見我?」單震揚語氣極冷。
他不過閉關潛心練武兩年,震天門氣勢已大不如前,難道這兩年以來,這些人只學會吃喝玩樂、作威作福,一點都不記得該努力練功嗎?
「門主恕罪。」李鶴趕緊解釋,「門主,並不是屬下不盡力,而是那人的武功超乎屬下等人的想像,只不過是一個外地人所開的商行,沒想到管事者卻有那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