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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他鄭重否認。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會中迷藥?」她氣憤的嚷,手裡的筷子戳得更用力了。

  搞了半天是為了這件事。

  「我記得好像有人還自願幫我解迷藥。」

  「我是指「解迷藥」,沒說要獻身。」她立刻撇清。

  「我是說「解迷藥」沒錯啊,誰說你要獻身了?」他好笑地誽,「你這是不是叫「不打自招」?」

  「你……招你個頭啦!」她氣憤的嘟囔。

  臭熾烈!呆熾烈!笨蛋熾烈!她再也不理他了!

  熾烈失笑的望著她孩子氣的舉動,伸出手去包住她握筷子的手。

  「別戳了,飯都被你搗爛了。」真是可憐了這碗飯。

  「要你管。」她根本不看他。

  「是我的疏忽,你別氣了好嗎?」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低聲下氣的去哄一個女人,熾烈明顯的發覺自己變了。

  「哼!」不氣才怪。

  「看在我是傷患的份上,你不能少氣一點嗎?」她的任性並沒有惹他不耐煩,只是讓他覺得好笑。

  聽到他是傷患,她「唬」地回過頭。

  「你……你坐下啦!」他一站起來,腿部就得用力,未結痂的傷口就會流血,他到底懂不懂啊?

  熾烈抓住她扶著他的手。

  「我承認是我的疏忽,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但若要說美色……敗在你手上還差不多。」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你……你胡說什麼…」她驀地紅了臉。

  「沒什麼。」他趕緊轉開話題,換上一張誠懇的表情。「不生氣了?」

  「都氣飽了,還能氣什麼?」

  呆子!水湄又瞪了他一眼,走開去將他的飯菜端來放在桌上,兩人一同進食。因為她把自己的飯搗爛了,所以捨飯只吃菜了。

  熾烈邊吃飯邊看著她,望見她不施胭脂的唇,突然想起那一瞬間的接觸。

  「怎麼了?」他怎麼一直看她?

  「沒……沒什麼。」他訥訥地紅了臉,幸好他的皮膚不算白皙,一點點暈紅根本看不出來。

  明明只是藥效的關係,他應該忘了的;可是他偏俯記得清清楚楚──碰觸到她唇瓣的感覺。

  就算身不由己,他也只是個男人;而她,是他愈來愈在乎的女人哪!

  第四章

  山西太原,自古就是個有名的都市,經過路上這段插曲,熾烈幾乎已經忘記自己當初離開京城的目的了,直到進了太原城門,他收到月靈的飛鴿傳書──大哥:關於鬼刀的事,義父已吩咐不必再追究;若無其他事,請速回。

  月靈今天進城門的時候,一名看起來像將領的人對熾烈行了禮,然後遞了張紙條給他。

  他怎麼看著看著就呆了?

  「你在看什麼?」水湄傾過身來。

  熾烈將紙條收了起來。「沒什麼。」他回道,領著她走向東廠的驛館。

  水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到進了驛館,吩咐她進房休息後,他又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望著遠方。

  水湄看過他這副模樣,就在他們第一次正式相遇、也是她被蛇咬的那一夜。老實說,水湄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寧願他「正直」的去多管閒事,也不想他這麼沒精神。

  「你有心事。」她悄悄站到他身邊,與他一同望向遠方。

  「沒什麼,你怎麼不休息?」

  「不累啊!」她說著,跳坐上二樓的欄杆,讓熾烈嚇了一跳。

  「你會跌下去!」天知道這個欄杆穩不穩?熾烈反應迅速的環住她的腰,準備隨時救她。

  「不會啊!」她笑嘻嘻的順勢摟住他的頸。「有你這個大俠在,怎麼可能讓我有機會跌下樓?!」

  熾烈瞪了她一眼,拿她愛玩的心沒轍。

  「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她嬌柔地問。「可千萬別又回答我「沒什麼」,我不信。」

  熾烈一頓,「只是一些例行公事,你不瞭解的。」

  「你不說,我當然不瞭解啊;不過,你可以告訴我,讓我瞭解嘛!」她輕快地說。

  「你會聽不下去的。」熾烈唇邊有抹微笑的弧度。

  「說說看嘛!」

  「我來太原,是為了調查鬼刀究竟是生是死。」

  「鬼刀?」她挑眉。「他不是死了嗎?」

  「如果他這麼容易就死,還有資格揚名江湖嗎?」熾烈冷笑,「他是我這些年來遇上的對手中,唯一沒有被我抓到、也是唯一讓我敬重的對手,我想知道他究竟到哪裡去了?」

  水湄想了想。

  「他死或生,對你來說有什麼重要?」

  「其實這件事也許不重要。於公,我只是想給我的義父一個答案;於私……或許算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吧!」熾烈說道,「其實到了現在,一切的事都已經結束,皇上的旨意就代表一切,或許我根本沒有追查的必要。」

  「如果讓你查到鬼刀真的沒死,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熾烈老實回道,「或許我會跟他再比試一埸;我很想知道當我們在同樣條件下比武時,我的鐵掌能不能勝過他的刀法?」

  「真是無聊。」水湄嗤笑。

  「你說什麼?」熾烈皺起眉。

  「本來就是啊!就算這時候你能證明自己比他強,或者鬼刀比你強,那又代表什麼呢?」水湄反問,隨即又說:「或許這也是我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的事──為什麼男人總是不斷的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強?」

  「也許因為男人都不喜歡當弱者。」他撫了下她的發。

  「我也不喜歡當弱者啊,可是我就不會有你這種想法。」

  「因為你沒有那種想證明自己比誰強的念頭吧!」他看著她不平的小臉。

  「又沒什麼好證明的。」她咕噥,「證明誰比誰強又能代表什麼?除非必要,否則我才不喜歡跟別人爭什麼。」

  熾烈低笑,抱她下欄杆。

  「你真的很特別。」他含笑的看著她。

  「我本來就是平凡人。」

  「『特別』不好嗎?」她又露出那種不苟同的倔強神情了。

  「『特別』就代表與大部分的人不同,不跟大家「同流合污」的人通常早死;我還想活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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