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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大哥,別這樣。」月靈趕緊阻止,不讓他再傷害自己,然後反問:「如果讓你進去,當場拆穿了水湄,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我……」熾烈思緒一片混亂。

  他很生氣,氣她也氣自己,可是說穿了,他要怎麼做?

  殺了她?還是打傷她?趕走她?

  月靈的問題給了他思考的機會,也讓他稍微冷靜了下來。

  「她不該騙我。」他的話由喉嚨裡擠出來,水湄的隱瞞對他來說,不只是一種傷害,也是心痛。

  「她並非故意騙你。」月靈歎口氣,她也聽到了剛才的話,但知道水湄不是故意來做臥底,讓她比較能客觀的去看事情。

  「欺騙就是欺騙,沒有什麼故不故意。我想她一定很高興也很自豪,因為堂堂鐵掌熾烈居然被三絕之一的夜魅要得團團轉!」想到她的笑、她的言語、她的一舉一動全帶著欺瞞,熾烈心如刀割。

  「大哥,別那麼苛責她,她並不是真的想騙你,只是怕你太生氣不肯聽她解釋。她很瞭解你、也在乎你,否則她不必遲疑。」月靈客觀地分析道。

  「但她還是騙了我。」

  「她也有事情沒有騙你的,例如……她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她想跟你廝守也不是假的。大哥,平心靜氣些,換個角度為地想想,你和她相處的時間比我長,應該比我更瞭解水湄才是。」

  「月靈,天綬門和義父根本不可能相容,你為什麼要替她說話?!」身份、欺騙、對立,這些問題一一衝上來,讓熾烈根本無法冷靜。

  她是天綬門的人,他們……是不可能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月靈的神情始終冷靜。「我承認,對於水湄的身份,我和你一樣驚訝,但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你對水湄根本不設防,如果她要害你,你絕對沒有倖存的機會。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證明她對你沒有敵意。大哥,一個對你根本沒有敵意的人,你會傷害她嗎?」

  熾烈看著她,痛苦的閉上眼。

  「月靈,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水湄就是夜魅,這個事實在一瞬間擊潰了熾烈所有的理智,他已經無所適從了。

  「先不要讓義父知道這件事。」月靈說道,「事情總要解決的,但是大哥,你必須先控制住自己,讓水湄有機會主動坦白身份。如果她肯這麼做,就表示她對你是真心的,你就別再怪她了。」

  「但如果她一直不說呢?」

  「她總會承認的。」月靈很肯定。「天綬門主不可能放任她待在這裡完全不聞不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只要水湄待在這裡一天,天綬門主就很可能下令要她暗中查探義父的舉動,然後向他回報。」

  「如果她敢那麼做,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熾烈咬緊牙關,握拳的動作用力到指節泛白。

  「這只是我的猜測。」月靈絕對不希望有這麼一天。「大哥,你去騎馬散散心吧,回來的時候,暫時把這件事忘了。這是給水湄、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大哥,聽我一次。」月靈極力勸道。

  熾烈掙扎著,努力控制住去質問水湄的衝動,久久才開口,「我明白。」他轉身就走,渾身依然散發著怒氣。

  月靈悄悄呼出一口氣。幸好她跟來,也幸好她及時阻止,否則大哥不知道會將這件事鬧成什麼樣?

  因為鍾愛,所以更無法忍受對方的欺騙,道理她都懂,可惜她不一定能體會得出熾烈真正的感受。

  愛一個人並沒有想像中容易──「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低沉的聲音驀然在她身後響起,一雙手臂以著佔有者的姿態摟住她的腰。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居然無聲無息來到她身後。

  他突來的舉動令她嚇了一跳。

  「你──」

  「很意外?」

  她搖頭,撫平心跳。「剛剛……是你?」

  「該是。」

  「那你為何還留在這裡?」她沒轉回身,低垂的眼望著她腰上的手。「你不怕我開口喚人捉你嗎?」

  「你會嗎?」喚愈多人來,只是愈加速他們的死亡。

  月靈頓了下。「你快走吧!」

  「不想見我?」

  「不是。」她否認。「只是這裡……不適合。」

  「那麼,君子湖,十里長堤?」

  「好。」

  她一應允,身後的氣息隨即消失,她連忙回過身,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月靈閉了下眼,倚著拱門喚出了氣息,也似乎歎完了力氣。

  他總是來去匆匆,可她也知道那是為了她。

  大哥的問題棘手,她自己的問題又何嘗容易?只是啊,旁觀者清,要解決自己的問題總是比解決別人的難得多。

  等熾烈騎馬在城外散心後回來,已是掌燈時分了。奔馳一陣後,他已恢復該有的冷靜,所以走向客房。

  「叩、叩。」他在水湄的房外敲門。

  「請進。」房裡傳來了回應聲,熾烈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外堂沒見到人,熾烈轉往內室。

  「你在做什麼?」一見到內室的景象,熾烈差點瞪凸了眼。

  「烈!」水泥見到他倒是很高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開心的迎向他。「你終於忙完啦?」

  「你在做什麼?」熾烈瞪著地上那堆沙包。

  「你在忙啊,我又不敢到處亂跑,只好在房間裡找樂趣。」她笑意盈盈的,還指著一旁櫃子上的針線及裁好的布塊給他看。「我好不容易才借到針線呢,今天整個下午我做了好多個喔!」

  熾烈還愣著,他從沒玩過這種東西,然而她卻在這裡玩得不亦樂乎;他氣悶了一下午,為了她,她卻在這裡玩──熾烈摟過她,雙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水湄嚇了一跳,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不太穩,他的吻裡沒有感情,只有氣怒、發洩。

  她本來想任他吻個夠的,可是他吻得好用力,吻得她的唇都痛了,她忍不住抗議的捶著他的肩膀。

  他怎麼了?好像在生氣?

  熾烈很不情願但還是放鬆了力道,瞧著水湄被吻腫的唇瓣,忍不住伸出手指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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