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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目睹小環一路上的慇勤,水湄也不插話,就見無褔消受的熾烈從尷尬到不耐煩,可是小環卻一無所覺,只拚命示好。

  這年頭,當英雄的果然還是很值錢。

  睡了一場好覺後,水湄才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小環在廂房門外等她。

  水湄挑了挑眉,不太懂她為什麼在這裡。

  「湄兒姊姊。」看見她打開房門,小環一掃倦態,親切的上前招呼。

  「小環姑娘。」水湄點了下頭。

  「湄兒姊姊昨晚睡得好嗎?」小環依舊一臉親切。

  「很好,謝謝你的關心。」瞧著她一臉討好,水湄恍然大悟。她該不會想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吧?

  「湄兒姊姊,我可以跟你談一談嗎?」小環怯怯的問道。

  「可以。」水湄點了下頭,然後帶著她進房。

  小環一坐下立刻開口,「湄兒姊姊,你和恩公……真的是夫妻嗎?」

  「是。」水湄點點頭,熾烈都這麼說了,她只好照著演。誰教熾烈也救過她呢?就當是報答好了。

  「那……你們為什麼分住兩間房?」夫妻不應該是同住嗎?

  「小環,你不妨直說來意,這樣左拐右探的,我實在不喜歡。」水泥懶懶地說道。

  「這……好吧。」小環深吸口氣,「恩公先是救了我,又替我爹解決了債務,小環無以為報,希望能跟隨在恩公身邊,為奴為婢都可以;但我想恩公很聽湄兒姊姊的話,所以想來請湄兒姊姊幫我,答應讓我跟著你們。」

  水湄聽得好笑,反問道:「小環,如果你是別人的妻子,你有可能允許另一個女人跟在你丈大身邊嗎?」

  「我……」小環一頓,然後抬眼望著她,「你不肯答應嗎?」

  水泥聳了聳眉。「這種問題問你自己就知道了啊,如果你都不肯了,怎麼能指望別人點頭?」

  「恩公是那麼好的人,他值得小環捨棄名分的服侍,」小環勇敢地表達心意,「也不應該由你一個人獨佔。」

  「只因為他救過你?」水湄滿眼的不苟同。「搞不好他在外頭是為非作歹的壞人,只是剛好救了你而已。」

  「恩公才不是那種人。」小環反駁,「就算他是,他依然是小環的恩公,只要他對小環好,小環什麼都不在乎。」

  水湄翻了翻白眼。「迂腐。」

  「湄兒姊姊,你答應讓我跟著你們好不好?我想只要你答應了,恩公也會答應的。」

  小環祈求著。

  「你真的能忍受自己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我……」她遲疑了下,然後堅定地說:「我能。」

  「可是我不能。」水泥清楚地回道。

  「你……你怎麼那麼自私?我已經在求你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答應?」

  「如果每個人都來跟我要求,而我都得答應的話,那熾烈身邊的女人可能有好幾百個。」她不客氣地說,對小環的指責無動於衷。

  「你心胸狹窄,根本不夠資格當公子的妻子。」

  說不過她,倒做起人身攻擊了,水湄覺得這個小妹妹的段數還真低。

  「夠不夠資格還輪不到你來評判;如果你想跟著他,自己去找他說,我沒那種權利答應讓你留下。」真是無聊。水湄不再理她,起身便走出房門,身上清淡的香味隨著她的離去而飄散。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小環更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讓恩公答應接納她;只要能留在恩公身邊,就一定有機會讓恩公喜歡上她。

  第三章

  水湄走到客棧前廳準備用早膳,就見熾烈早就叫好早膳在等她了。

  「你起晚了。」不是指責,只是單純的陳述。

  「才沒有,」她皺皺鼻子。「我會來得晚都是你害的。」

  「我?」

  「對啊!」她瞄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惹來一個麻煩,我怎麼會在一早起床就被纏住,然後扯一堆沒意義的話呢?」

  「有人去煩你?」他皺眉。

  「對啊,就是你昨天救的小姑娘。」水湄望著他。「你要是喜歡她,就讓她留下吧!」

  「讓她留下?」熾烈覺得自己好像變成應聲蟲了。

  「你說我是你妻子,她就來問我能不能讓她留下,說是要服侍你。」水泥聳聳肩,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

  「你怎麼回答?」

  「喔,我要她自己來問你。」她端起茶喝了一口。

  「湄兒!」他聲音裡多了一分警告,她的語氣明顯表示還有下文。

  「我說我沒權利答應她留下。」水湄說道,「我想她是喜歡上你了,才會不顧一切的想留在你身邊。」

  湄兒?他也叫得太順口了吧?

  「不可能。」熾烈簡短卻堅定地說。

  「難說。」她夾了一口菜含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吃完後才開口,「你不懂得女人心,不知道你那些英雄行徑有多麼容易讓女人心動。」

  「那是她們的事。」

  水湄打量若他,評論道:「你真有女人緣。」

  「什麼?!」他眉頭打了結。

  「大部分的男人都覺得有女人喜歡是好事,更何況人家是自願跟著你的,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那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你很無情?!」她似真似假的埋怨。「這樣很容易傷了女人的心。」

  「難道你希望我將每一個女人收留在身邊?」

  「那是你的決定,我無權置喙。」她別開臉。

  「湄兒!」他低喊一聲,伸手扳回她的臉。

  她被動的望著他,眼裡有絲幽然。「你都能破例留下我,當然也有可能留下別人,我能多說什麼?」

  分不清楚是挖苦還是計較的成分居多,水湄覺得自己的心有點混亂,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話變得像冷嘲熱諷。

  熾烈一聽,果然沉下了臉。「你是例外。」

  「有一就有二。」而且這種事男人會很歡迎無三不成禮。

  「不可能。」同樣的例外他不可能做第二次。

  水湄本來還想跟他辯,但眼角看見熟悉的人走過來。她口氣立刻一改,「那──你自己跟她說吧!」她起身傾近他耳邊,「她來了。」丟下這麼一句,水湄翩然的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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