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性的氣息出現在她身後,不必轉過頭她知道是他。
一雙堅實的手臂從她身後伸來,往前圈住她腰身。
「別動。」狂劍在她掙扎之前開口。「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他低沉的耳語帶著壓抑,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耳邊。
「狂劍,」她低喚,心頭輕顫。「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回答,手臂退開她的腰。
月靈突然覺得有點冷,她迅速回身。「一定有,否則你為什麼不讓我與別人成親?」
狂劍抿緊唇,又恢復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模樣,一言不發地轉開身。
月靈連忙拉住他。「告訴我。」她眼裡有著堅決。
他看著她。「你不記得,過去就沒有意義。」
狂劍是個極端驕傲的男人,除非她自己想起來,否則他不會開口告訴她什麼,也不會對自己的行為解釋什麼。用過早膳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輛馬車,扶她坐進馬車裡,他在外頭駕著馬車離開了君子湖。
「我們要去哪裡?」拉開車簾,她的聲音由他身側傳了出來。
「逍遙山莊。」狂劍的反應是將她推回馬車裡,將車簾重新掩上。愈見寒冷的天氣,並不適合她直接暴露在其中。隱約明白他的心思,月靈挨著車簾而坐,靠他很近。就這樣行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後,狂劍突然停下馬車,掀開簾子。
「我去買些東西,你留在裡頭別出來。」他交代。
「好。」她一應聲,他便放下簾子離開。
再一次,他沒有防備地丟下她一個人,如果她想走,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而連月靈自己也不明白的,是自從來到他身邊後,她有過各種的疑問、也動過很多念頭,惟獨沒有「離開」兩個字。
由他對待她的方式,月靈隱約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淺,否則他不會冒生命危險單挑兩百名護衛,只為了阻止她前往洛陽成親——儘管他武功非凡,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以一擋百,狂劍若不是絕對自負,就是她對他有不同的意義,讓他甘願冒險。
僻靜的郊道上,一輛馬車就這麼停在一旁,無人駕馭、無人看管,專門在這一帶做買賣的壯漢立刻盯上這輛馬車。六七名壯漢同時小心地接近馬車,趁四下無人,其中一名立刻掀開馬車的竹簾。「老大,是個女人!」他喳呼的聲音像是挖到寶。
「真的?!」身為老大的壯漢立刻走近,一看見月靈的美麗相貌,口水差點當場流成河,他伸手就想將人拉出馬車。月靈吃驚地瞪著他們,揮開來人的手,立刻由馬車前方跳了出去,其他的人迅速圍過來將她困住。
「別想跑!」被推開的老大立刻又撲上來,他們兄弟做買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美麗的姑娘,有她,今天絕對夠本啦!
月靈直覺要避開,她應該是會武功的,卻忘了該怎麼用,以寡敵眾的下場,是沒有多久便被擒住。
「唔!」她悶哼,手臂因為被擒住而扯動傷口。
「等我們兄弟快活過之後,再將她賣到城裡的妓院,一定值不少錢!」老大垂涎地評量她的價值。
「放開我。」她沉聲低喝。
「老大,這女人夠勇敢,看到我們居然沒被嚇到,也沒有尖叫。」一般女人這時候老早就嚇暈過去了,哪像她還站得直挺挺、雙眸含怒的瞪視著他們?
「先帶她回寨吧,老大。」他忍不住想動手摸一摸這女人了。
老大笑著點頭。「兄弟們,把馬車裡值錢的東西搜一搜,我們立刻回去!」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地將月靈一掌敲昏,然後扛上肩。「兄弟們,回寨。」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吆喝聲才消失,狂劍正好回來。馬車的竹簾被扯壞,馬匹不見,車內不值錢的物品全散落一地。狂劍手上的食物掉落,立刻衝向馬車。月靈不見了!他才離開多久,居然有人敢動她!狂劍靜下心,看著地上的煙塵,隱約辨別出馬匹行走的痕跡,他立刻追了上去。不管是誰,敢動月靈,下場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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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靈從昏迷中醒來,頸後還泛著痛,她勉強張開眼。
「老大,她醒了。」
「挺快的嘛!」那名老大立刻走過來。
月靈一清醒,馬上低頭查看自己,衣衫雖然凌亂,但還是完整的,這個發現令她心安了一些,立刻坐起身。
那名土匪老大打量著她。「噴,這麼冷靜的女人,老子還是頭一次見到。」
「老大,現在……」手下的弟兄們一個個露出垂涎的眼神,雙掌交互摩擦,不必多想也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急什麼?老子都還沒享受呢!」土匪老大瞪了其他人一眼。「統統出去!」
「呃,老大,你動作可要快一點喔……」
「知道啦!」他不耐煩地喊,將所有人給趕了出去。
沒辦法,他們年年做「買賣」,遇到女人的機會偏偏少之又少,更別說是像這麼標緻的了。土匪老大轉回到月靈面前。哇,光看著她,他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或許別那麼快將她給賣走,留下來多享受幾天……
「放了我,不然你會後悔。」月靈往後退,她相信狂劍一定會找到她,而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誰。
「放了你,老子才會後悔。」土匪老大糾正她的話,忍不住開始接近她,想要親近她。
「你做什麼?!」月靈拍開他的手。
「男人跟女人……你說老子想做什麼?」嘿嘿,這女人這麼驚慌,肯定沒被人開過苞,老子就是第一個——
土匪老大沒有機會再把手伸向月靈,就在月靈以為自己得以死自保的時候,一柄銀劍穿過門板,疾猛地刺向那名土匪老大。土匪老大只聽見一聲呼嘯,他探出去的右手已被削斷。土匪老大當場發出狂痛的哀號。下一刻,拴上的門扉被一陣狂風吹開,木門隨著風勢飛起,一抹修長的灰色身影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