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宇伸出手,輕易將她拉到自己身旁;董琴霏幾乎是立即意會到他想做什麼,才想開口,但是太慢了。
她的唇又被封住了,只是這次他溫柔許多,不像方纔那麼霸道與強勢。
「不阻止我了嗎?」停在她頸窩處,方纔他差點失控,而她一點都沒感受到嗎?
任由他摟著自己,她似乎一點都不受他身上所傳遞出的熱力所影響。
「我相信你——不會。」她頑皮地留了兩個字在話尾,惹來沈飛宇怒目以對。
「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孩!」
「別呀!」這回及時阻止了他的偷襲,她悄悄地綻出一抹笑容。「再給我半個小時,然後就全聽你的,絕不會有任何意見,這樣好不好?」
沈飛字看著她的眼。他知道她並不同於任何女人,她不會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會因私而忘公。唉,誰教他是她的「私」呢!
「半個小時?」
「嗯。」她肯定地點點頭。
沈飛宇笑了,「好吧,小談判家,我先到樓下走走,半個小時後就上來。」
他起身才走到門口,她驀然喚道:「飛宇!」
「嗯?」
「謝謝。」她笑道。
沈飛宇擺擺手,開門離開。
********************************************************
沒見到董琴霏來上班,高駿升來到高繼鵬的辦公室。
「爸,琴霏今天沒來上班?」經理級以上人員如果請假了定要經過直屬主管同意, 而琴霏是直接對父親負責的,那麼父親應該很清楚她的去向才是。
「她打電話來說要請三天特休,我答應她了。」高繼鵬奇怪地看著兒子,兒子怎麼一臉看來像是被氣昏了似的。
「特休?!」高駿升大驚小怪地叫著。
「是啊,琴靠自從過公司後,都沒安排過休假,依公司規定,只要不影響到公司正常運作,她隨時都可以休假。」
高駿升閉上眼睛,想到咖啡廳裡那一幕,他喃喃說著,「她一定是和他在一起。」
「你說什麼?」高繼鵬沒聽清楚。
「對了,爸,南部施工的報告書不是趕著要嗎?那你怎麼還讓琴霏休假?」如果取消休假,琴霏就沒機會和沈飛宇相處了。
「那份報告其實也沒那麼急,當時琴霏在電話裡也提到這件事,她說會在一點前把整理好的報告傳真回來,中午的時候我就接到了。」高繼鵬說道,對於董琴霏的工作態度,他向來放心。
高駿升的臉色變了一下,最後只能失望地坐進沙發裡。
「怎麼了?駿升。」高繼鵬注意到兒子不一樣的表情。
高駿升搖搖頭。「沒事。對了,爸,你聽過沈飛字這個人嗎?除了是飛成的經營者之外,他和琴霏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沈飛宇?」高繼鵬奇怪地看了兒子一眼。「我並沒有和他接觸過,過去幾年,他一直待在美國負責飛成分公司的發展,回到台灣也不過是這一、兩個月的事;至於他和琴霏……應該不認識。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爸,在南部的餐會中,沈飛宇有來,而且和琴霏聊了很久,琴霏回絕了我的邀請,卻反而和沈飛宇在飯店的咖啡廳裡一起用餐,我想他們應該認識,而且交情匪淺。」
「喔!」這番話讓高繼鵬有些訝異,但是他已經准了假,就沒有理由將琴霏召回來,更何況此時末必還聯絡得上琴霏,只是琴霏怎麼會和沈飛宇認識,這不太可能呀!
高駿升知道父親也有為難之處。算了,只是三天,他應該還有機會扳回劣勢才對,只要減少琴霏和沈飛宇見面的機會,增加和他相處的時間……「爸,最近公司還有什麼 需要出差的嗎了或者去拜訪客戶什麼的?」
「當然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爸,能不能安排我和琴霏一起出差,私下邀請她總是拒絕,如果是公事,她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對不對?」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費心、這麼窩囊地請求協助過。
「好吧,爸幫你。」兒子都這麼認真,他這個為人父親的除了幫著點,還能有什麼選擇。
「謝謝爸!」高駿升總算露出了笑容。他絕不輕易放棄董琴霏,就算他的對手是沈飛宇,他也不會放棄。
第七章
「玩得高興嗎?」
雖然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在國內走動,但沈飛宇看地圖辨路的能力堪稱一流;董琴霏就不行了,只能跟著他走。
他們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兩人來到郊外,接近大自然。
「嗯,我從來沒走過這麼多路,也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他們在入夜前回到飯店,用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後,就在房間裡休息。
閉上眼睛,董琴霏將頭靠在沈飛宇的肩上,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睡著了?!」他伸出手環著她,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還沒。」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董琴霏睜開眼睛。「你呢?你累不累?」
「你都沒說累,我怎麼能說,我總不能輸給你這個小女人吧!」
董琴霏不以為然地皺了皺鼻子。
「那可不一定,別忘了你是個超過三十歲的老頭子。」
「老頭子?!」他危險地看著她。「你說我是老頭子?!」他不客氣地往她身上搔癢。
「啊!不要……不要啦……我認錯、我認錯了——董琴霏雙手忙著阻止。他竟然搔她癢,好可惡的小人!但不論她怎麼閃,他總是有辦法達到目的,她只好頻頻求饒。
抓住她雙手,他問道:「還敢說我是老頭子嗎?」
「不敢了!」她忍住笑。
「你呀!」他搖搖頭,實在拿她的頑皮沒轍,但她這樣有精神的模樣,總好過先前她那種毫無生氣的模樣。
「為什麼你沒有忘記我?」嬉鬧過後,她突然問道。她應該只是他所遇過的眾多女人之一而已,當然也不會是唯一投懷送抱的一個。
「大概是你的脾氣太特別了。你知道嗎?那一晚的你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而你想對全世界的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