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飛宇他愛過你嗎?」
李若霓理著妹妹的儀容,笑道:「我想應該沒有,一開始他就沒隱瞞過這點,所以我連怪他都做不到。」放了感情,是她自己的深陷,但飛宇卻從來沒對她特別好過,反而在她嫁了人,他們真正成了朋友後,他才對她有了朋友之間的關心。
「為什麼他不愛你?」也不愛我。李若葳苦澀地想。
「不適合吧。」李若霓的語氣平淡。「飛宇是個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男人,可是他總不能接受每一個對他心動的女人吧。若葳,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也不是你一個人說可以就可以;如果飛宇不能愛你,那就別讓自己再陷下去,否則只會苦了自己而已。」
李若葳搖搖頭。「姐,感情如果可以說收就收,那就不是「感情」了。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放棄飛宇的。姐,你要幫我!」
「若葳!」李若霓搖搖頭,對妹妹的執著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她和妹妹感情雖然好,但妹妹一旦固執起來的性子,她也沒轍。
「姐,我愛飛宇,我沒有你那麼想得開,我無法眼睜睜看著飛宇選擇別人、或者永遠得不到他的愛。如果飛宇不能愛我,那麼他也不可以愛上別人。」
李若霓很為難,明知道是一場不可能打贏的戰,何必硬要上場呢?飛宇若是那麼容易被動搖心志的人,那麼他就不是沈飛宇了。
「姐,我們是姐妹,難道你不希望我幸福嗎?」李若葳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剛哭過的眼還紅紅的。
李若霓歎口氣。「你要我怎麼幫你?」
「姐,飛宇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女子,你知道這件事嗎?」
愛上?李若霓想到了餐廳外面的那一幕。
「姐,她是誰?飛宇愛她很久了嗎?」
「這……」李苦霓猶疑著。她所知道的不多,而飛宇是不是真的動了心,她也不能確定。
「姐,告訴我!」李若葳不放棄地追問。
「若葳,你先答應姐一件事,要是最後飛宇的選擇仍然不是你,你就死心,回到美國,一切重新開始。」
李若葳困難地搖頭。從三年前在姐姐的婚禮上見到飛字的那一刻起,她就愛上地了,苦苦跟隨到現在,如果不能得到飛宇的愛,她不會甘心。「姐,我一定要得到飛宇的愛!」
「若葳!」李若霓低喊。明明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為什麼若葳就不能看透,如果飛宇會接受她,早就接受了。
「姐,告訴我,她是誰?」李若葳堅持地問道。「姐,你告訴我!」
李若霓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但現在可能避不掉了。
「姐,難道你還愛著飛宇?因為飛宇不愛你,所以你也不希望我和飛宇在一起,所以你才不肯告訴我,對不對?」
「若葳,你在胡說什麼!」李若霓板著臉站起來,轉到窗邊去。
意識到自己的話傷到了姐姐,李若葳走到姐姐身後,低聲說:「姐,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的,我只是希望你告訴我答案。姐,我不想不戰就認輸,至少我要知道我究竟 哪裡不好,究竟哪一點輸給別人。」
李若霓回身,擁著妹妹,「若葳,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當然希望你幸福,但卻不希望看到你為了一段愛戀弄得自己傷痕纍纍。如果飛宇對你有情,不會在三年之後才發 生。」愛情無法施捨,要是若葳對飛宇不那麼癡心,她又怎麼會看不見另一個男人同樣 為了她而傷痕纍纍。
李若葳垂下眼瞼,好一會兒才開口,「姐,告訴我她是誰好嗎?」
看著李若葳執著的神情,李若霓不知道還能怎麼勸。她心想,也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若成會比較容易死心吧。
歎了口氣,李若霓說出那天所看見的事。
第九章
董琴零一向是專心的,一次只做一次事,少出錯、效率高。然而今天,她卻不時發呆、失神,任事情愈堆愈多。
才一夜,她的心思卻已截然不同。
原以為不會放任自己眷戀,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對沈飛宇放下太多感情,眷戀一天深過一天。
她可以再任性一次嗎?
八年前那一天她逃家;填志願時,她執意選擇商學院;畢業後她又不顧父親反對,毅然投入商界。她不是個好孩子,總是惹得家人為她擔心,這一切,只因為她心中那一點莫名的堅持。
「琴霏!」
一聽聞董琴霏到了公司,高駿升立刻往她的辦公室沖,一聲著急的呼喚震回了董琴霏神遊的心思。
「琴霏,昨晚你到哪裡去了,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為什麼你自己卻先走,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心愛的女人突然失蹤,他一夜沒睡。
對於昨晚不告而別的事董琴霏感到抱歉,這讓她連帶想起公事。
「昨晚的事很抱歉,我正好遇上一位朋友,所以沒有等你。對了,那份草約董事長還滿意嗎?」
「董事長很滿意。」高駿升答道。「琴霏,是遇上了什麼朋友?讓你這麼高興的忘了要等我。」
董琴霏心想,她是忘了,遇上沈飛宇,她的眼中、心中便只有他一人。
「只是一個朋友罷了。」她不和任何人談自己的私事。
察覺到她並不願多談,高駿升聰明地換了個話題,「如果你真覺得抱歉,我能不能要求一個補償?」他小心地說著,心想這也許這是個機會。
董琴霏抬起眼。「什麼補償?」
「答應一次我的邀約。」高駿升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不願與他人接近,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只是你一直冷淡以對,想讓我知難而退。琴霏,就一次,我不 會勉強你什麼,只想擁有一次美好的回憶,如此而已。」
董琴霏看著她,沒有回答。
「琴霏,可能你會覺得我很傻,明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對我動心,可是我卻一直執迷著。喜歡上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而我,只求一點可以留念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