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放開她,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 ☆ ☆
「你考慮的如何?」
「你保證不會傷害社長?」
「我可以保證,當我動手時,殷書霏是我唯一的目標。」
「明天他們會在溫泉區裡四處遊逛,那裡人多,你可以找機會下手。」
「你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
來人又如風一般毫無預告的消失,恭子的身子軟軟地下滑地上。
她不想背叛石川徹的,真的,她不想背叛他,也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他一輩子,只要他肯愛她一點點就好……
☆ ☆ ☆
放下紅塵俗事的紛擾,到溫泉區去享受一回大自然的冼禮,既可以放開心胸,也可以讓疲憊的身體獲得徹底的休息。
所謂入境隨俗,來到日本的人,若不去泡一回溫泉便不算來過日本;多彩多姿的溫泉之旅是一種容易令人記憶深刻的文化特色,令造訪者永遠難忘。
拜石川徹所賜,殷書霏對九州,有著比常人更加深刻的瞭解,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習慣日本的生活文化;在他的帶領下,她只覺得對日本愈來愈熟悉,漸漸沒有了身在異鄉的感受。
只是因為他嗎?
走進滿是地獄氣息的天然溫泉區,他一層一層地帶著她繞,合該是秋季微涼的氣候,在這一片溫泉區裡,卻因奇妙的地景而暖和起來。
這裡是觀光地,自然也就聚集了不少人,他們步在一群又一群的人潮之中,與別人趕著時間的匆匆游訪不同,沒有急迫,只是閒適的走逛著。
偶爾,她會聽見來自故鄉的熟悉語言── 「這紅色的水池,稱之為『血池』……」
「天然的水由地底下冒出來,水溫足足超過一百度,小心被噴出的水湯著了……」
等逛完一圈回來,殷書霏輕喘著,有些爬不上山坡了。
「走不動了?」石川徹的手一直摟著她,自然很容易感受到她的身體狀況。
「還好。」她看了他一眼,才想再舉步,他卻摟著她到一旁的餐廳。
「休息一會兒吧。」他道。
四人同時落坐。
恭子望了他們相契的身影一眼,又低下頭。她知道,殷書霏在石川徹心中的地位是絕對與眾不同的,他不曾對任何女子在意、更遑論有過近似於體帖的行為,然而他對殷書霏卻有。愈發跟隨,她就愈因此而心痛。
「我想去化妝室一下。」殷書霏抬眼說道。
「嗯。」石川徹應了一聲,伸手將她的發撥到肩後。「去吧,小心些。」
她點點頭,起身走向餐廳後方。
幾乎在殷書霏的身影隱沒在轉角處,石川徹便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他迅速朝後方奔去,但已經不見她了。
「社長!」
石籐深智與恭子跟著來到他身後。
石川徹看著已失去殷書霏氣息的長廊,彎下身,抬起一塊熟悉的素色手巾。
剛剛還在他手中的人兒,現在卻已不見了,石川徹的眼聚起一陣狂怒的風暴。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可以在擄走他的人後仍安然無恙!
膽敢就在他的眼下擄走他的人!石川徹的怒火被徹底的激起!
☆ ☆ ☆
掙扎著由暈眩中清醒,這種感覺對殷書霏來說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她還會遇到這種事罷了。
她坐了起來,感覺頭仍有些暈眩,她張眼望著四周,舉目所及是一個很典型的和室,不同的是除了一扇門之外,三面都是石牆,而和室之內除了一個人份的被褥外,就只有一間小浴室。
很明顯的,她又被捉了,不過在日本,她想不出自己會得罪什麼人。她站起來,手才觸到門想試著推開,門卻藉由外力先被打開。
她因為來勢而退了兩步,抬頭看向來人。
「殷小姐。」他說的是日語。
是一個很典型的日本男人,他身上穿著日本傳統衣服,身材高大,一張臉在英俊出眾的表相下有一點點陰鬱的氣質。
殷書霏打量他的同時,日本男人也估量著她。美是美,卻太過蒼白瘦弱舊本女人最值得讚揚的美德便是柔順,而這女子顯然不合格,在她眼裡,他看不出一點柔順的模樣。
「你是誰?費心思捉我來又是什麼?」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她就是用自己熟悉的中文發問。
「你不會說日語嗎?」他改用中文,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皺起了眉。
「你捉我來,不是特地來研究我會不會說日語的吧。」她嘲弄道,後退靠著牆站著,免得自己一時支持不住會暈了過去。
「你倒很鎮定,有一點點像是石川徹會看上的女人了。」他大剌剌地走進來,打量著她的眼仍然沒有移開。
石川徹?殷書霏有些明白了。
「既然我是那個被捉的無辜肉票,你可以說說你想要達到的目的嗎?」沒有太多驚惶,她的鎮定再度出乎他的意料。
「捉你來,當然是為了作餌,要釣的自然是石川徹那條大魚。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相當重視你。」他坦言不諱。
「是嗎?」她淡淡地反問。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你不怕我傷害你嗎?」她的反應和他所想得到的情況完全不同,會好奇的人反而是他了。
「既然你的目的是以我為餌,那麼在石川徹還沒來之前,我相信你不會笨得丟掉手中的王牌;再者,捉都被你捉來了,你也不可能放我走,如果真要殺我,就算我再害怕,也不可能改變你的作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太擔心?」她語氣淡然,嘲弄的意味卻十足。
「你很有膽量。」
他行如鬼魅的欺近她面前,一手鉗制住她的同時,手勁一施,幾乎要折斷她的手腕。
她皺眉,咬著唇忍住痛。
「如果你求我,我就放了你。」他冷冷地看著她。
她蒼白著臉,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閉上眼,也不反抗的隨他去。
他再加強手勁,看她仍不肯出聲。在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手將要斷的時候,他卻適時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