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出去吧。」
「是。」岳姿吟走了出去。
既然已經來到公司,畫霏怎麼會什麼話都沒說就走?她知道這份評估報告他今天要用,所以特地送來,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沒和他說什麼就走。他直覺不對勁,按下電話便撥往家裡。
鈴--鈴--鈴……連續響了十幾聲,卻沒有人接聽電話,高豫更覺得奇怪。
畫霏一向不會亂跑的,下了課只會乖乖回家等他。從沉飛宇來公司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她不應該還沒回到家。
他愈想愈不對,愈不安,老擔心她可能會出什麼事,拿起鑰匙便走出辦公室。
「岳秘書,有急事再聯絡我,待會兒我不回公司了。」簡短交代完,高豫轉身便直接搭電梯下樓。
「總……」岳姿吟連多問一句都來不及。
他那麼急著走,是因為江畫霏嗎?從不曾在上班時間談私事的高豫,居然為了江畫霏破了例嗎?想到這個可能,岳姿吟不由得沉下了臉,心頭湧起一陣陣不甘心。
為什麼?為什麼江畫霏可以嫁給高豫?!
ZZZZZZ
復安醫院的院長室裡,潔幽坐沒坐相地喝著茶,倒是很有耐心地沒去吵正在看病歷的嚴流瑩。
「難得你這麼安靜,沒打擾我。」十五分鐘後,嚴流瑩終於抬起頭,對自己能順利將冗長的報告看完而沒受打擾覺得不可思議。
誰都知道,潔幽跟「文靜」這兩個字絕對無緣。
「我是體諒你太辛苦,所以乾脆讓你先把事情辦完耶!你居然這麼說,真是一點都不懂我的心。」潔幽抱怨道。
嚴流瑩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別鬧了,這種哀怨的角色不適合你演啦!」
潔幽更不滿了。
怎麼大家都這麼說?人家她也會有委屈的時候啊!
「說吧說吧,怎麼你會有空來找我?」嚴流瑩在潔幽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我想念你呀。」
噗!
嚴流瑩嗤笑出聲,幸好她還沒喝茶。。
「拜託,這種文藝腔一點都不適合你來說。」嚴流瑩以一副無福消受的表情看著好友,「如果想肉麻,請開車出復安醫院後,往東直行一個小時,那裡有你親愛的未婚夫正等著你。」
嚴流瑩指的地方,正是千峻企業的辦公大樓,潔幽的未婚夫陸向煒的所在位置。
「喂喂,我是客人耶,起碼你也該有一點歡迎之意。」潔幽不滿地道,「再說,我是怕你被一群病人纏瘋了,所以特地來安慰你,順便讓你輕鬆一下的耶。」真是一點都不瞭解她的好意。
「是、是,都是我的錯。」嚴流瑩自動認輸,轉換話題,「聽最近如何?」
平時她們各忙各的,雖然有聯絡,見面的機會卻少之又少。要不是幽三不五時地到處亂晃,她們要見上一面還真是困難。
「老樣子噦。」昕那麼平板沉穩的個性,還能有什麼變化?
「我在想,是不是該將在日本的彤,在英國的心,還有雪找回來,我們六個人聚一聚。」好久沒看到好友,嚴流瑩真的有點想念大家。只不過不知道她們六個是不是能找得齊。
「好啊,好啊!」潔幽眼睛一亮。銀色組可以重出江湖!講到她們六人聚會,她全部精神都來了。
才想討論聚會的細節,嚴流瑩桌上的緊急燈卻亮了。
「怎麼了?」潔幽問。
嚴流瑩望了一眼。「是急診室裡有事。我去看看。」
基於有熱鬧就該湊的原則,潔幽跟在嚴流瑩身後,一起往急診室走去。
ZZZZZZ
潔幽一看到因車禍被送進來的傷患就呆住了,好半天才將注意力轉向旁邊那個正在和護士講話的男人身上。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護士問。
「嗯。」男人慚愧又擔心地點點頭,「我不小心開車撞到她,就急忙將她送來,我根本不認識她。」
「好吧,那你先在這裡等,等待會兒嚴醫生出來,再看看她怎麼說。」護士交代著。
「好的。」他點點頭,看著護士走開。
潔幽走了過來。
「是你開車撞了人?」她問。
「是的。你是?」
潔幽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我的名片。」他遞上名片,再問:「請問你是?」
潔幽將名片接過來,看了看。
徐開林氏公司總經理她挑了挑眉。
「小姐?」
潔幽抬起頭。「什麼事?」
「請問你是哪位?」
「跟你沒關係。」潔幽丟給他一句,然後大大方方地走進「閒人勿進」的急診病房,根本不理會那個一頭霧水的男人。
急診病房裡,只見病床上的病人頭上包了一圈紗布,身上多處擦傷也上了藥,嚴流瑩正在看病患的腦部斷層掃瞄圖。
「瑩,她要不要緊?」潔幽走過去低問。
「外傷沒什麼,只是她的腦部有受到輕微撞擊。就腦部掃瞄的結果看來,應該是沒有大礙。不過她有昏迷現象,最好住院觀察幾天。」嚴流瑩以專業口吻說完,再看著似乎特別關心病患的潔幽,「你認識她?」
「認識。」潔幽很遺憾地點點頭。
怎麼她難得來醫院找瑩聊天兼敘舊,就讓她碰上這種事?!
「她是?」嚴流瑩掃過來詢問的一眼。
「她是我的小堂嫂。我有個堂哥,叫做高豫。一個月前他們才結婚,我和向煒還去參加過他們的婚禮。」
「那她--」怎麼會被車撞了?
「我也不知道。」潔幽聳聳肩,「不過,我倒很想看看堂哥知道小堂嫂受傷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從潔幽一副等著看戲的口吻裡,不難發覺一點點陰謀的味道。
「要我幫什麼忙嗎?」嚴流瑩很有默契地問。真是近墨者黑,看來幽和昕在一起太久,也染上好管閒事的毛病了。
「有。替我敲外面那個凱子一筆。」潔幽嚴肅地道。
「凱子?」
「就是撞了我小堂嫂的那個人。他是徐氏公司的小開。我最討厭那種公子哥兒了,你知道的。」潔幽說得義正辭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說什麼正經嚴肅的事哩,結果卻只是她的個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