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煒閉了下眼,又睜開,神情堅定。
「織心一定不會有事,你要對她有信心,太輕易沮喪,就不像那個英姿颯爽,什麼事都難不倒的高潔幽了。」他安慰她道。
「那當然,我對織心的身手有信心。」她振作精神回道。
「奸,現在告訴我,今天千峻的情況如何?」
千峻企業規模不小,牽一髮而動全身,最高主事者突然失蹤,又沒有職位代理人,一萬多名員工一定個個人心惶惶。
「我不知道,這些事問昕最清楚,我幫你找她來。」說做就做,潔幽立刻去打電話。
※※※
一個小時後,向煒跟著潔幽來到她和韋昕共同居住的小洋房,才到門口,車庫的門就自動開了。
「你用遙控?」他怎麼沒看到她有按遙控器的動作?
「不是,車庫的門是韋昕開的。」潔幽老實的回答,將車開進車庫。
「她怎麼知道是我們?」他好奇地問。
「這棟小洋房表西上看起來和別人家沒啥不同,但其實從門口到屋裡,處處都有韋昕自己設計、自己架設的保全系統,除了監視之外,還有機關陷阱,當系統啟動時,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說話間,潔幽已經走到門口。
「幽,謝謝你的宣傳。」韋昕已經泡好咖啡,就等他們到。
「不客氣,好朋友嘛,你的能力絕對讓人信得過。」潔幽跳到韋昕身旁坐下,端起一杯咖啡就喝。
韋昕抬起頭,淡淡一笑,「向煒大哥,初次見面,我是方韋昕。」
「久仰。」向煒笑了笑,在她們對面的位置落坐。
他一直知道織心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除了住院時見過的嚴流瑩,這幾天老是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高潔幽,再來就是這個今晚初次見面的方韋昕了。
一如織心所形容,韋昕戴著副眼鏡,髮長及肩,比起其他人外貌上的美麗耀眼,韋昕並不出色,但她的內斂與沉穩的神態,卻令人印象深刻,進而記住這個以智慧著稱的小女子。
「向煒大哥想知道什麼?」倒了杯咖啡到他面前,韋昕先問道。
「織心的狀況,還有,目前千峻的營運情形。」向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關於織心,我只能說,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確實是失蹤了。」不知道為什麼,對好友的失蹤,她沒有太多的擔心。「我懷疑心的車子煞車線被破壞一事,和上凌有關。」千峻與上凌愈趨白熱化的對立,加上那些人的作風一向不正大光明,這點懷疑絕對不是沒有根據。
「上凌?」向煒皺眉。
「向煒大哥對千峻的瞭解多少?」織心的事她會繼續查,現在以穩定千峻為先。
「坦白說,除了千峻是一家營運極佳的企業,它跨足紡織、建築、製藥幾個行業之外,內部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向煒老實地回道。
一直以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公司,所以對公司的事從來不過問,他所知道的訊息都是從報章雜誌得來,那些都是公開的消息,對他即將就任的總裁一職大概幫助不大。
「這些資料你先看一下。」韋昕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這些是?」向煒朝她投去疑問的一瞥。
「這些是我在你來之前整理出來,最近三個月內千峻內部的營運計畫和各項業務推展的情形、成績報告等,你先看,如果有疑問,我待會兒再說明。」這也是他能不能勝任總裁一職的初步考驗。
「好。」向煒拿起那堆足足有二十公分厚的文件開始埋首猛讀。
向煒專心K資料,韋昕則繼續泡咖啡,挑出咖啡豆適當的份量、均勻磨成粉、燒開水,倒進咖啡壺、沸煮……動作有條不紊,一如她從容不迫的行事風格,潔幽無聊地看著,看得開始打呵欠。
半個小時後,向煒從一堆數字和文字裡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潔幽,你先去睡吧。」
「我等你們。」她搖搖頭,略帶稚氣地揉揉眼,沒了平常張牙舞爪的模樣,卻顯出她特別的嬌俏神韻。
「我們還沒開始談這些枯燥的報表,你已經開始打瞌睡,要真談了,你可能當催眠曲聽,就睡著了,現在我不可能有什麼狀況,你先去休息吧。」看她強撐著精神,他只覺得她愈看愈可愛,她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會只想看她,沒法專心了。
「幽,你先去休息吧。」韋昕終於開口。
「那待會兒誰送他回去?」潔幽滿腦子只想到該保護向煒的事。
「如果向煒大哥不介意,今晚就睡我們的客房,明天再回去吧。」
「如果你們不介意收留我,我當然沒問題。」等他和韋昕商量完,大概也天亮了。「潔幽,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你先去睡吧。」
「哦。」潔幽看了看他,又望向韋昕。「那我去睡了。」喝完那杯不能提神的咖啡,她起身往樓上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向煒這才收回視線,瞥見韋昕正看著他。
「向煒大哥,你看幽的眼神……不太對勁哦。」她語帶深意。
「有什麼不對勁?」演員本能,他立刻裝出一副自然沒事樣。
韋昕笑了笑,不做正面回答,反而道:「幽很直率,做任何事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她也許表現得很凶悍,但心卻很軟,答應朋友的事,再難她都會做到。雖然她不溫柔,但她搶眼的外型,和自然不造作的舉止,還是吸引了很多男人,常常巴著她不放。」
聞言,向煒一窒。「她……有意中人?」
「目前沒有。」韋昕聳了下肩。「不過……」
「不過什麼?」向煒才往下放的心,又悄悄往上提。
「沒什麼,我們還是回到正題。」韋昕把話題轉回正事上。「看完剛剛的資料,向煒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先回答我剛剛的話,不過什麼?」沒被她打發,向煒決定問到底。
反正他的心意都被看出來了,再掩飾也是徒然。由這點來想,方韋昕的確不簡單,她不直接點明,只稍施以誘因,他就不得不自露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