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和夜魅守在殿外,同樣愈等愈心焦,卻不敢輕易打擾主人的醫治。
他耗費了自身六分的真氣,總算救回了龍兒一條命,然而她始終沒醒才是他心中最大的擔憂。
「你是誰,竟敢擅闖王宮?」殿外的日影與夜魅兩人看見突來的白衣女子。東殿的門忽然打開,龍修羅看著那名覆著面紗的女子。
「神算子是我師父。」她表明身份。」讓我看著絕兒的傷。」
「憑你一言,我如何能相信你?」龍修羅冷笑道。即使他耗費真氣後有些虛弱,依舊不減一分一毫的氣勢。
她直視入他眼底。
「在今天以前,能完整知道絕兒身世的人並不多。五年前絕兒離開你之時,曾受了你一掌,內傷至今仍未全然復原。因為小雪被抓,所以她才會下雪山。還有,絕兒一生有三次生死大劫……」她快速地說著。
「不必再說了。」龍修羅瞭然地阻止她。
「你是為龍兒而來?」
「是。」她點點頭,取下面紗,露出一張清冷絕美,卻又令人感到有些熟悉的容顏。
「龍兒茌殿內。」龍修羅再度人殿,白衣女子亦跟隨茌後。
一接觸到脈搏,她立刻知道南宮絕身上的內傷已被療愈,她轉頭看了一眼龍修羅,心中有所了悟。再仔細一把脈,然後量量她頸側的脈象,所得的結果擰痛了她心扉。
終究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龍兒怎麼樣了?」
她抿病了唇,這才鎮定的回身面對龍修羅。
「她的內傷已沒有大礙,現在的昏述是身體太虛弱的關係,再一會兒,她應該就會醒。」她深吸一口氣,很快的接下去說:「絕兒的四肢被封人了鎖骨針,時間已經超過了六個時辰,她的四肢……可能再也無法使用了。」
「什麼?」龍修羅驚退數步。
「太遲了,我沒有辦法醫好絕兒。我所能做的,只有拔出絕兒體內的鎖骨釘,讓她不辦再受針灸骨髓之苦。」褪下南宮絕的外衣,她以點穴與氣灌入吸出的交替作用,取出了藏於南宮絕體內的四根鎖骨釘。再次確定南官絕身上的傷勢已無礙,最後,她拉過被子蓋上南官絕的身子。
看了他心痛的神情一眼,她悄悄的退出了內殿。
一直知道龍修羅對絕兒所付出的心,然而,再多的聽聞與推測終究不如親眼所見的讓人震撼。他是個睥睨世間、做視群倫的男子,而他的脆弱,卻只在心愛的女子身上。
「但至少絕兒已不會再有生命之危了。」白在女子再度覆上面紗,避開眾人的耳目,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
南官絕悠悠醒來。人眼一見的,全是熟悉的景物,她……回來了嗎?
「龍兒。」察覺她醒來的龍修羅立刻坐到她身惻。
「我……「她想起來,卻發現四肢不聽使喚,這才猛然想起了昏迷前所有的一切。她神情一凝。
「別難過。」他啞著聲音,伸手接住了她不知不覺滑落的淚。「縱然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你仍然是我心中的龍兒,我唯一關心與呵寵的女子。」
「修羅……」她含淚低喚,習慣性的想偎迸他懷裡,龍修羅意會的將她摟入自己溫暖的胸膛之中。
幾番波折,伴著她身邊的,終究還是不變的他。
「這世上最關心我的人,是你;最在乎我生死的人,也是你。當娘在我身上下的封印解開,知道白己的身世時,我雖無意復仇,卻也不能違抗娘的遺命,再繼續留在你身邊。」龍修羅靜靜的聽她說。
「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在雪山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不要說了,我懂。」龍修羅擁緊她。
「你曾經說過,只要我開口,無論是任何事你都會為我辦到。如今,這句話可還算數?」
「只要是你的事,我說的話永遠都算數。」
「那麼,我請你幫我殺了諸葛軍。」南宮絕低低飲位。
「別哭。」龍修羅輕擦去她的淚,緊環著她的雙臂始終沒有放鬆過。「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就此罷休。」
「他競敢加此傷了你,我要整個諸葛家為你所受的苦付出代價!」他怒意迸發。
「放過他們兄妹一次。被困住的時候,他們也算幫過我。」見到龍修羅點頭。她才鬆了緊繃的身軀。
「我好累……」她閉上眼緊靠著他,聽見他胸口傳來的心跳聲,彷彿有種令她心安的奇異功效。直到此時,她才算真正解下心防,疲倦的偎著他。
「睡吧。」他輕吻了她面頰一下。「我會陪你。」
「胡叔叔,我爹他要不要緊?」事情發生得突然,諸葛飛兄妹所能想到可以提供幫助的人,就只有昔日試武大會的胡會主了。
「他怎麼受傷的?」胡劍生問道。
「爹是與雪無情爭鬥時受傷的。」諸葛飛回答。
「胡叔叔,我爹的傷很嚴重嗎?」
「說重倒也不至於。你爹雖然受了內傷,但至少生命安無虞,只是需要調養一段時間,讓內傷痊癒就沒事了。」胡劍生頓了下,又道:」對了,你爹已經醒,他要我們都進去,說是有事要宣佈。」領著他們兄妹倆,三人走到諸葛軍靠躺著的床鋪前。
諸葛軍見三人皆已到達,於是開口道:「胡兄,我曾請你聯絡的人,他們的回答如何?」
「我們晚了十步。」胡劍生搖頭。「風、雷兩國的戰士才接到狼王令尊者的命令,現在所有四方盟的人全部退回沙漠地帶,暫時不再接受任何委託。」
「什麼?!」諾葛軍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胡劍生覺得不對勁。
諸葛軍重重歎了一口氣。
「胡兄,你知道雪無情是誰嗎?她是十七年前南官家變後唯一存活下來的人,而且,她也是南官家唯一的血脈,名喚南官絕。」
胡劍生一驚,這……怎麼可能?
「人算終究不如天算,當年洛雅母女墜崖,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女娃兒竟然能逃過劫難。」都怪當年太過大意,才會造成今日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