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觀察著沈徹的一舉一動,她發現他在人前都是一副笑臉,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好壞,就連教練現在已經氣得快腦充血了,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芙菱,你有沒有在聽啊?」錢大培叫道。
「有啦。」她敷衍道,一顆心志忑不安,不曉得沈徹要不要緊?
「你是不是還不舒服啊?」錢大培的手原本想探探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但被芙菱一把給撥開。「呃……你還好吧?」
「很好啦。」
芙菱有些不耐煩。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學弟好煩人,而且每次講話都會有一些「肢體動作」,真不曉得她以前怎能忍受得了他?
「前幾天你請假沒來,我好擔心,還以為你是那天被沈徹撞到,傷得太嚴重,所以……」
「我——很——好。」她惱火地說。就算她的腰部仍留有些許瘀青,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錢大培搔搔頭,繼續說道:「芙菱,我有些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
芙菱打了個呵欠,轉過頭來看著錢大培。
「你到底要說什麼……嘎?你的牙齒怎麼了?」她指著他大叫,現在才看到他的門牙少了一顆。
「沒什麼,昨天不小心騎車被撞斷的。」
「哦,好慘!」芙菱忍不住想笑,因為他講話「漏風」的樣子好好笑。
「芙菱,我想問你一件事……」他支吾著,趕緊導回正題。
「有話快講,有屁快放,沒事快滾蛋。」沈徹低沉的聲音像個背後靈般出現在他們身後。
錢大培嚇了一大跳,臉色一陣紅白,他沒料到沈徹會突然出現。
「你叫什麼名字?」沈徹搬了張椅子插在兩人中間,跨坐在上頭。
錢大培全身充滿了防備,因為沈徹正挑著眉一臉不懷好意。「我叫……錢大培。」
「『賠大錢』?這個名字我喜歡。」沈徹大笑三聲後,突然又肅著臉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學校裡的學——弟——」他洋洋得意,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跩的。「我現在正在跟芙菱談重要的事,可不可以麻煩你先離開一下。」
沈徹誇張地點頭道:「很好,看在你是她學弟的分上,限你在一分鐘內把該講的講完。」
他看著手錶開始計時。
過了五秒,沒人開口說話。沈徹抬頭邪笑道:「你可以假裝我不在這裡。」
錢大培的臉色難看至極,這個人根本就是來找碴的,可是礙於沈徹迫人的身高,他根本就不敢吭氣。
「算了!芙菱,我下次再找機會跟你說。」
他悻悻然地走人。沈徹還故意在他背後捉弄道:「喂,你還有四十秒的時間可以講!」
「你講話怎麼這樣!」芙菱直想笑,剛剛錢大培的表情好像踩到狗屎。
「沒事少跟這個賠大錢說話。」沈徹粗聲道,他從剛才就一直看著他們兩人講個沒完,哪來那麼多話好講?
「人家好歹也是學弟,還有,他的名字叫錢大培。」她糾正道,他老是喜歡亂叫別人的名字。
「女孩子要機靈點,不要老是慢半拍。」沈徹訓誡道,想起今天早晨遇到暴露狂的事惰,忍不住又一肚子火,她真是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雖然不明白他在執著什麼,但芙菱還是決定順從他的意思。
「你跟教練談完了?他知道你打人的事了嗎?」她有些憂心忡忡,剛才看見那個火爆教練好像要吞人的樣子。
「我沒告訴他,只說是不小心受傷的。」
「那就好。」她呼口氣,她聽說打架會被禁賽,所以很擔心。「那教練他……沒罵你吧?」
「還好。」他聳聳肩。「只是今天不能出賽了。」
「對不起……」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她覺得好愧疚。
「有什麼好道歉的,傻瓜。」他拍拍她的頭。
「可是你的手……」他說過運動員的人身安全是很重要的,如今為了她竟傷到手指關節,將來不曉得會不會影響到他打籃球的準確度?
「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還好今天只是場練習比賽而已。」沈徹試著動了動他的手指。「怪只能怪那個雜碎的下巴太硬了。」
「可是你的手更硬,還把那個暴露狂的下巴打得粉碎。」芙菱笑道,那個暴露狂可能會好久不能說話。
「不准提到那個人喳!」沈徹的臉又沈了下來。
「明明是你先提的……」芙菱嘟著嘴,他為什麼總是會對她粗聲粗氣的?「而且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
「不要再想這種沒營養的事情。」他厲聲道。他到底在氣什麼?連他自己都摸不透。
「阿徹——」
一句嗲得足以掉光所有人耳朵的叫喚由遠而近,只見拉拉隊長何美麗穿著幾乎看見屁股的短裙,搔首弄姿地把芙菱硬是擠到旁邊座位,自己貼著沈徹,她雖然比芙菱矮了快一個頭,但身材玲瓏有致,好得沒話說。「聽說你受傷不能下場,怎麼會這樣呢?會不會傷得很嚴重?」
這個人的鼻子是被塞住了嗎?芙菱忍不住想抖掉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點小傷而已。」沈徹扯扯嘴角。
「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可以介紹你去。」何美麗挪挪她的大屁股,把芙菱又往旁邊擠去。
「謝謝,不用了。」沈徹微笑道。
芙菱實在很想拿拖把刷去沈徹臉上礙眼的笑容,他每次都對別的女生笑咪咪的,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只有她見過沈徹生氣的樣子。
「啊,對了。」何美麗打開手上的一個花俏小竹籃,欣喜道。「我聽說你喜歡吃巧克力蛋糕,你看,這是我親自做的,特地拿來給你嘗嘗。」她又拿起一隻茶壺,對著沈徹溫柔道:「這是我特地泡的茉莉花茶,渴了可以喝。」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徹笑著從籃子挑了一個造型最可愛的蛋糕。伸手橫過何美麗將它遞到芙菱面前,問道。「你要不要吃?」
芙菱盯著那個造型不知是豬還是熊的蛋糕,內心交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