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這麼賣命吧!萬一受傷了怎麼辦?我還等著你來對我負責。」他敲她的頭,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會再出這一堆奇怪的狀況?
「負什麼責?」
「阿徹,我看你還是明說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的智商,她怎麼可能會聽得懂。」藍仲達煞有介事地說道,上前替芙菱牽起機車,並且跟在藍仲勳的後頭,預備到附近的警察局。
「你這是什麼意思?」芙菱嘟嘴道,二哥說得好像她很笨的樣子。
「瞧,她果然聽不懂。」藍仲達大笑。
「二哥!」
「好吧,其實我也應該對你負責的。」沈徹故意歎了口氣,眼角露出難掩的笑意。
「為什麼?」這下她更不懂了。
「還記得你五歲生日那天,被躲避球打中的那次嗎?」
芙菱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感覺好像有點印象。「是……你打的?」
沈徹點點頭。
「原來我生日受傷的紀錄,有兩次被球打傷都是你的傑作。」芙菱突然想到。
「那時你並沒有被球打傷……」藍仲達接道,嘴角已開始隱忍大笑的衝動。「事實上,你是差點被噎死。」
「被……噎死?」她的表情好像生吞雞蛋。
「因為球打中你的時候,你正在吃棒棒糖……所以……」藍仲達嘴角抽動著。
「你知道的,就發生悲劇了。」
「不好意思,那根棒棒糖剛好也是我送你吃的,所以你說,我是不是該對你負責?」沈徹補充道,笑著對她眨眨眼。
「你只要不再害我生日的時候受傷就可以了,不需要負什麼責。」芙菱遲鈍道,完全聽不出沈徹的弦外之音。
「你只要讓我負責,我保證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沈徹舉掌保證。
「你到底要負什麼責啊……」
就這樣,他們牽著機車、押著騎贓車的年輕人一路爭執到了警察局……
※ ※ ※
然後呢?故事結束了嗎?
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和王子該過著快樂的生活吧!
小說劇情裡男主角對女主角求婚的戲都該是唯美浪漫的吧?
藍芙菱以前雖然從沒談過戀愛,但她起碼是個女孩子,也一定會或多或少地有過種種關於自己未來的愛情憧憬。
但在她的眾多幻想中,卻從未出現這麼一幕—他們的婚事,就在他們去警察局的路上,莫名其妙地說定!
她從沒想過她會這麼快就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但沈徹一直像繞口令似的說著什麼負責之類的論調,講得似是而非,令她頭昏腦脹的,糊里糊塗地就答應先訂了婚……
可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不過,更令人跌破眼鏡的是她竟然就在大學畢業典禮的當天,也同時舉行了她的結婚典禮。
她——嫁給了沈徹——成了名副其實的六月新娘。
班上同學除了芷嫣之外,每個人都非常不可置信。
因為大家都常笑稱她和芷嫣同樣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只是芷嫣是水仙花,而芙菱卻是喇叭花,言下之意,無非是表示芙菱在班上是那種看起來極不起眼,也最沒有男朋友的人,也就是很有可能會嫁不掉的那種人。
可卻沒想到全班最早嫁掉的,竟就是她!且對象竟然還是職籃明星球員沈徹。
無怪乎有些心存嫉妒的人,會冷嘲熱諷地說句:「上天是公平的。」醜的女孩,往往都會挑到很帥的老公。
真是這樣嗎?美與醜的定界,往往是因人而異吧!
有人看的是外表,有人看的是真心。
沈徹和藍芙菱的婚禮如預期般地吸引了大批媒體記者前來,在這些記者眼中,他們看到的是職籃明星沈徹,至於他的新娘,只不過是個比較幸運的平凡女大學畢業生罷了。
然而,在沈徹眼中,藍芙菱才是他一生想照顧的寶。她懶,卻也很真;她雖然不會煮飯,但她卻很會吃,懂得欣賞他的廚藝——
照顧她,他甘之如飴。
幸福的種類有很多,這,也算是一種吧!
平凡如芙菱者,她找到了沈徹。
那你呢?
故事後之另一章
又是一個二月八日。
台北某體育館。
職籃季冠軍爭奪戰。
場中比數七十五比七十二,競爭激烈,場外觀眾哄鬧加油聲不斷,更增添緊張的氣氛,而由沈徹掛帥的象隊,目前暫以三分領先。
「芙菱,你不要這麼激動坐下來,小心動到胎氣。」芷嫣拉拉芙菱的衣角。
今天是芙菱的生日,原本大夥兒是限制她出門的,但她卻堅持要來為沈徹加油助陣,根據以往的經驗,她在生日這天要特別小心,以免掛傷住院,再加上她已懷有六個月的身孕,全家人更如臨大敵般地全數出動陪她一同來看球賽,生怕有個萬一。
「你看那裁判是不是有點偏心啊,怎麼老是挑沈徹他們毛病?」芙菱激動道。
「芙菱,快坐下,你這樣子,恐怕沈徹沒辦法專心打球,他會擔心你。」藍仲勳喝著可樂。
「喂喂喂,你看他,竟然推沈徹!」芙菱根本沒聽到藍仲達的話,逕自在那直叫著。
「是是是,我們瞭解,他犯規了嘛!你快坐下!」藍仲達強迫性地拉著芙菱坐下,萬一芙菱真動到胎氣,他們不被沈徹剝皮才怪。
「芙菱……學姊?」一個面目清秀白靜的男孩子,有些戰戰兢兢地靠向他們。
芙菱望向聲音來源。「啊,學弟?」姓啥叫啥,她倒是忘了,只記得是以前籃球社的學弟。
「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人了,學姊現在變得好漂亮,差點認不出來。」那個學弟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難得被人稱讚,芙菱不自覺彆扭起來。「社團還好嗎?」她問。
「托學姊的福,今年招到了好多的新生。」這是實話,今年入社的女學妹激增,明顯是受了芙菱嫁給沈徹的影響。
「那就好。」芙菱笑道,難得她今天第一次將注意力轉離球賽。「咦?好像很久都沒看到錢大培學弟,他還好嗎?」她問道,自從她和沈徹訂婚後,就辭掉球隊的工讀,也就沒再碰到過錢大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