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我……我是來……來向你道別的,我……我對你……絕沒有任何一絲不軌的意圖,你……你千萬不要對我有所誤會……"她強壓抑住自己的侷促不安,期期艾艾地為自己辯解。
她怯弱地閉上雙眼靜待他的"數落",誰知一秒、兩秒過去了,她並沒有聽到她預期的嘲諷,因為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氣氛沉默得可怕,讓她更想逃離,她用力想甩掉拉住她的手,卻反而跌進他的懷抱,和他的身體作最親密的貼合。
完蛋了!怎會變成這樣?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百分之百會認定她是故意的。
"黎和,我……"李宣毅一咬牙,決定要跟他好好說。
黎和的神情沒變,只是眼睛睜得更圓更亮,眼裡似有兩簇火焰在跳躍,這熊熊火焰讓李宣毅的喉嚨一緊,心臟不受控制地猛跳,腦袋轟然地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天啊!他想做什麼?
在他緩緩地將她的頭壓向他,濕潤的唇瓣堵上她的唇之後,她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他的吻輕柔、誘惑而優雅,令她無意地啟開了雙唇,歡迎他舌尖的探索,讓他的舌滋潤她未曾飽嘗溫柔的舌翼。
他翻攪著她口中的芬芳,汲取她女性的氣味,恣意享受她的味道,不知不覺中吻得更深也更激烈。
李宣毅滿足地逸出一聲歎息,感覺他唇舌的溫熱與柔軟,自然而然吸吮他的氣息,剎時間呼吸彷彿變成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摩挲,他的唇也轉移目標來到她纖細小巧的耳朵。他舔舐著她的耳朵,讓她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麻酥感覺,小腹也凝聚了一股燥熱。她的身體像著了火似的發燙、發熱,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不知何時,她竟已在他的身下,而且兩個人身上的衣物盡褪,未著寸褸。她承受著他的重量、他如雪花般的吻,他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搓揉著她的女性敏感部位,讓她無法克制的呻吟出聲,忍不住攀住他的頸項,任澎湃的激情將她捲入慾望的漩渦。
她主動抬高雙腳環住他的臀部,拱起火熱的身子迎向他,下意識鼓勵他的佔有,一個猛烈的推進,他進入了她的身體之中,短暫的疼痛之後,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喜悅與強烈的釋放,在節節高昇的快感中,她釋放了對他無盡的愛,她知道……她終於擁有一個今生最浪漫的回憶了,而且她不後悔。
第十章
哎呀!頭部的劇烈疼痛讓黎和無法抑制的呻吟起來。
他蹙緊眉頭,吃力地撐起身子,努力地要張大他那沉重的眼皮,好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裡是……是他的房間!
熟悉的裝潢、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風格,這的確是他的房間沒錯!
怔忡了一秒,黎和迅速地辨識出自己所在的正確地點。
他記得……自己昨夜是在一個聲音大得嚇人,樂隊製造出來的噪音可以把死人從墳墓中吵醒的PUB裡喝酒;選擇了一個他一向唾棄且絕少光顧的地方,喝他所謂的穿腸毒藥。
原因當然是為了不要讓自己有想起她的機會,否則他怕自己會衝動地去向她表白對她的感情,那他所忍受的一切痛苦折磨豈不前功盡棄了?所以他希望借助噪音轟掉他的神智,利用酒精麻痺他的感覺,決心要徹底忘掉她,只要他不再見她。
昨夜是他們改造計劃合約的最後一晚,他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待在家裡,因此怯懦地逃開了。
印象中,他嘔了很多、很多酒,後來亦非也來了,他記得亦非問了一些關於他和李宣毅之間的事。他騙了亦非,而為了躲避他的問題,他喝了更多、更多的酒,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看來是亦非送他回家。當初他送因失戀而酒醉的亦非回家時,還不能深刻地體會他為情所苦的心情,等到自己真正碰到的時候,才瞭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要借酒澆愁了。
只是酒醉的滋味真難受,腦袋瓜就像被轟炸機投射了炸彈一樣,炸得他頭痛欲裂,眼冒金星。
現在什麼時候了?
黎和痛苦地看向牆壁上的掛鐘,時針指著十,分針指著五,都已經十點二十五分。
十點二十分!這麼晚了,不知宣毅走了沒?
他焦急地從床上爬起來,就在棉被一扯開來時,床單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陰紅攫住了他所有的目光與心思。
這是什麼?
他疑懼不定地凝視著床單上的痕跡,腦中閃過種種的可能性,而其中的一種可能讓他一顆心駭得幾乎要從喉嚨裡蹦了出來。
不會吧?不可能的!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會對宣毅做出那種事情。
但如果不是那樣,事實真相又是怎樣的呢?而這一抹血漬又是怎麼回事?
那絕不可能是無意中染上去的顏料或不小心滴上去的紅藥水,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是血。
而且他身上除了棉被外,並沒有穿著任何一件衣物,包括內衣褲,他向來沒有裸睡的習慣,能讓他一絲不掛的睡覺,除了他因為吐得亂七八糟而不得不被剝除衣服外,就只有"那個原因"。
他惴惴不安地低下頭去檢視自己的重要部位,在他發現自己身上殘留著同樣的一抹紅色後,他再無懷疑,只需要一個重要證人的供詞,整件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黎和立即撥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到何亦非的辦公室。
"喂,你好,這裡是總經理辦公室。"何亦非的秘書Candy溫和有禮的聲音輕輕揚起。
"Candy,麻煩你幫我接亦非。"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好的,黎副總,請稍待!"職業的需要讓秘書聽到聲音馬上就辨識出來電者的身份。
"喂!"
"總經理,黎副總在二線。"
"謝謝!"那小子竟然會打電話找他,太玄了吧?莫非是要感謝他昨夜的護送之恩?不過!這傢伙向來禮多必詐,絕對有問題!"喂,你好,我是何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