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崎耀司眉頭深凝,大為動搖。
他知道伊籐忍說回東京代表的意思手刃親生父親,雙龍會的現任總老大伊籐龍之介。
「放開我!」伊籐忍再一次下令。
宮崎耀司知道伊籐忍是玩真的,只好妥協的放軟態度,和伊籐忍交換條件:「你不和我走也行,不過在虎鯊幫的事未解決之前,你必須答應我暫時不在道上走動也別去學校,還有,不准去找長瀨或其他藍影的手下。」
「哼!」伊籐忍完全不合作。
宮崎耀司耍狠的下最後通牒:「你如果不答應,我就先派人把長瀨和藍影其他的殘存者通通幹掉,永絕後患!」
「你敢?」
「你知道我敢。」為了伊籐忍,他可以殺盡天下人也不會皺一下眉。
這點伊籐忍倒是自小就十分清楚,因此他只能妥協:「如果在這段期間,我的手下有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
「一言為定。」宮崎耀司這才讓保鏢放開了伊籐忍。
「滾!立刻!」伊籐忍立即下起逐客令。
宮崎耀司知道此時此刻再待下去只會節外生枝,把槍給了伊籐忍,便識趣的走人。
「保重。」上了車,車子才開動不久,他便對跟在後面車子裡的保鏢下令:「暗中保護少主,但不准讓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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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留在樹林裡的伊籐忍背脊挺得直直的,雙肩極為緊繃,靜靜的低著頭動也不動,像頭受了傷卻依然孤傲離群的野獸。
「誰!?」來自身後的動靜,讓伊籐忍拔槍旋身瞄準來人的心口,眼看就要扣下扳機,手指卻在關鍵的剎那放鬆了,「令揚?」
展令揚示意同行的路易士留在暗處待命,自己獨自現身來找伊籐忍。
「都聽到了?」因為跟蹤的是展令揚,所以伊籐忍並未動怒,換作是別人,早就命喪當場。
「都聽到了。」展令揚倒也坦白。
「那就快滾。」這話伊籐忍說得很沒氣魄。事實上,他內心深處是希望展令揚留下來的,可又不希望展令揚受牽連而陷入和他一樣的危險之中。
展令揚不但沒走人,還比之前更加靠近伊籐忍,展開雙臂繞過伊籐忍僵硬的雙肩圈住他硬直的頸項,極為誠懇的直視著伊籐忍的雙眼道:「可是我想留下來。」
「不行!」伊籐忍竭力克制自己,不准自己接受唾手可得的溫暖和安慰。
「為什麼?」
「太危險了。」只要面對展令揚,他就無法說謊。
「所以我才更要留下來羅!」展令揚投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圈抱他的手臂也更為溫柔。
伊籐忍再也把持不住,用力緊抱著展令揚,詛咒似的沙啞低吼:「我要報仇--毀了藍影、傷了我手下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
「我知道。」
「你不知道!」伊籐忍痛苦不堪卻又強迫壓抑的吼嚷。
「藍影是證明你存在的證據,也是你精神的寄托,而且你對跟著你的藍影成員有身為老大的情義,所以你絕對要親自報仇。」展令揚柔柔細細、清清楚楚的把伊籐忍此刻內心的感受,全盤說出。
「你--」伊籐忍受到相當深的震撼。
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總是輕易的看透他內心深處的想法,這種人對他而言正是最危險的存在,他應該立刻殺了他,永絕後患。
可是他卻強烈的想要留住他,明知危險也在所不惜的想要擁有他。
展令揚輕拍伊籐忍僵硬的肩,溫柔得像一陣最溫暖的春風般,柔柔的道:「眼前最重要的是爭取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虎鯊一個致命的迎頭痛擊,如此才能把對藍影殘存成員的威脅和損傷降到最低,對不對?」
「我明白了。」展令揚一席話,轉眼便讓激動不已的伊籐忍冷靜了下來。
躲在暗處的路易士從和展令揚相識以來,就一直很佩服展令揚這等本事。
展令揚見伊籐忍重新振作起來,便又回復不正經的態度笑道:「既然要報仇,幫手就很重要了。出來吧!路易士老兄。」
「知道了。」路易士從剛剛就眼皮直跳,大有不妙的預感,果然,轉眼不妙的預感就應驗了。
不過這回的忙,他很樂意幫就是了。
「你--」伊籐忍一見路易士便警戒心大起。
展令揚立即弭平戰火道:「路易士是最有用的幫手。」老爸是警官羅!
反正展令揚一向是說了就算數,所以伊籐忍也就不再反對和追究。
展令揚話鋒一轉,馬上進入對付虎鯊的正題:「藍影總部毀了,所以咱們就先回我那兒去集合。」
「可是機車只有一部,我們有三個人……」路易士話說到一半,瞥見展令揚惡魔般的微笑,即刻心知肚明自己又是最倒楣的那一個,很認命主動說:「我知道了。你們先騎我的車回去,我先回我家去騎另一輛機車,再趕過去和你們會合。」
「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們帶晚餐,我要八盎司的菲力牛排,七分熟,要加黑胡椒醬,忍和我一樣就行了。」展令揚不論在何時何地,永遠都不忘使喚別人。
「知道啦!」路易士真的非常認命--自從結識展令揚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居然有「認份」這項人格特質。
待展令揚三人全數走遠,跟蹤展令揚而來的布拉德才從樹林裡現身。
他靜立片晌,亦騎著機車離開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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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令揚的運籌帷帳之下,反攻虎鯊的計畫順利地誕生,接下來的工作便是按照計畫,進行各項「前置作業」。
路易士負責的,自然是和警方有關的部分兼--跑腿。
伊籐忍因為不便現身,所以被展令揚下令禁足於家中,其他的工作就全由展令揚自己張羅了。
「好了,在分頭進行任務之前,路易士,我記得你有一個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姊姊,對吧?」展令揚笑瞇瞇的問。
「你還記得?」路易士相當高興,因為他只在和展令揚第一次相遇時,隨口提過一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