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贊成嗎?」
「贊成!我當然贊成!」許盈如重重的點頭,有錢有勢好辦事。
封仕德眸底的冷光一閃而逝,冷著聲音挑明,「媽,她們家非常的有權有勢,可是那些並不是我們封家的,你別忘了,我只是一個入贅的男子。」
「那有什麼關係?她們家跟我們家是親戚,有啥差別?只要她家有權有勢,就什麼問題都沒有。」許盈如笑開臉。
「是嗎?」封仕德挑眉,明白當年斂如不言明自己身份的意義為何。
「你錯了,我家有權有勢是屬於我們家的,跟封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他人贅,封家往後的事使與我們家全然無關,包括他的親生母親也是一樣。往後他就像是個被嫁出去的女兒,再也沒有辦法管封家的事,再也不能拿出半個子兒給封家,這樣你也不在乎嗎?」門板微啟,傳來女子嬌嫩的聲音。
「那有什麼關係!」兒子是自個兒的,往後還是得替她養老。
「你可得想清楚。」
「我想得非常清楚,絕對沒有問題。我不能過苦日子的,要我回到被債務人逼債、許多人瞧不起我的情況,說什麼我也不能接受!」
「厲天百分之十的股票,就此買斷你的兒子,也無所謂嗎?」
「是的!」
「很好!半闔的門開啟了,性感的女子踩著步子,笑盈盈的步向封仕德,挽著他的臂膀,輕吁道:「從今而後,你就屬於我的,只屬於我。」
「是你!」許盈如由喜悅轉變為勃然大怒,精心修剪過的指尖指著她。
做夢也沒有想到,買斷兒子的人會是她!一個被她看不起的貧窮女。
性感的笑掛在唇畔,韓斂如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動人的唇瓣進射出令人扼腕的話語,「沒錯,就是我,韓斂如。」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剛才……」許盈如當場傻眼,無法理解事情的始末。
「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很抱歉許女士,我讓你失望了。」韓斂如玉手揮了揮,召來一旁穿著白色小西裝的兒子。
許盈如不解的看向她探手的方向,僅見遠方蹦蹦跳跳的跑來—個小紳士,距離愈近,她的呼吸聲愈急促,瞳孔放大、唇大張。
這……活脫脫是她兒子的翻版。
難道……
許盈如看著小紳士奔至韓斂如的身旁,燦爛的笑靨像陽光般亮眼,用著孩童專屬的聲嗓喊道:「媽咪,要不要喝杯飲料?」
韓斂如搖頭,示意兒子看向身旁的許盈如。
韓碩帆偏著頭,露出雪白的牙齒,認出她是無緣且狠心的祖母時,笑意未變,半鞠躬行著紳士之禮。「你好,女士。我是韓碩帆。」
「他……他……」
「沒錯!」韓斂如肯定她的猜測。
「他真的是我的……孫子?」許盈如驚得傻住了。
「不!他是我的兒子。」
「但也是封家的子孫。」
「不!你錯了!他姓韓,是韓家的人。往後無論我再生下幾個孩子,全都姓韓,絕無姓封的可能。你忘了你剛才所說的話
嗎?你已經同意把兒子賣給我了。」
「你怎麼有可能……你怎麼有可能……」
「讓你失望了,許女士。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當年,當許女士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貧窮女,無法高攀封家公子;當許女士因為封錦昌先生和商宛柔女士情投意合而雙雙赴美,所有的情緒全部遷怒到我的身上,逼著封仕德與我這個貧窮女分手時,可能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是台灣最大幫派天地幫幫主的大女兒。你更加想都沒有想到,我的母親留給我數千億美金,和取之不竭的跨國大公司。」
「你不是個貧窮女嗎?」
「是!我是個被你逼得感情貧窮至極的女人。我深愛的男人被逼著離開我,我深愛的兒子打小起就失去父親。不過,現在我謝謝你把他賣給我。」深情的眸子對望著,封仕德摟住她的腰肢,緊緊不放。
許盈如視線移到韓碩帆身上,再移至封仕德,最後停在韓斂如臉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有錢;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
「不會怎麼樣?我要的是真誠的感情,不是用金錢可以買到的。當你兒子在你的身邊時,你有好好的照顧過他嗎?你有好好的關心他嗎?好好的愛他嗎?沒有!你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反之做盡一切讓他痛苦不堪。
「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的照顧他!你要的若是錢,厲天百分之十的股票,夠你生活一世無虞。可是,若是你想拿厲天、天地幫,或是其他名目要仕德再次出面為你收拾殘局,很抱歉,只要你開口一次,哪怕是芝麻小事,那百分之十的股票,我會全數收回,讓你嘗嘗流落街頭的滋味。」她說到做到,絕不手軟。
封仕德摟著懷中的嬌俏人兒佇立在窗邊,欣賞著皎潔的月光。
大手環繞在纖細的腰間,粗大的手與細緻的玉手交錯在她的腹部,臉龐輕輕的摩挲著她滑膩的臉龐。
「為什麼你肯出面幫我?」他問出心底的疑惑。
當宏國宣佈破產後,她立刻差人至宏國,提出併吞的意願,讓宏國以另外的方式得以延續發展,讓負債連連的他得以脫困,並藉機脫離親生母親的捆綁。
嬌美的笑靨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十多年前,我輸得很慘很慘。心愛的男人為了親生母親放棄我,將我們之間的承諾盡數遺忘,那時我以為我已經失去你,徹底的失去你。直到確定腹中有孕。才……」
輕柔的吻一一落在粉頰上,溫柔的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時空停留在低沉的歉語中,直到她繼續啟盾,「我深知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拋棄,都可以割捨,唯有親情是無法斬斷的。所以十多年來我不再想你、不再念你;心底只想,只要你過得很好,只要你平安無事,只要你幸福,那麼我也不再妄求什麼。直到大嫂慈恩傳來消息,我才……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管,沒有辦法看著你繼續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