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
「你……」莫巧絹知道他存心耍賴,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小姐,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你讓我去找家丁來,把他給轟出去算了。」琪兒生氣道。
「不可。」莫巧絹不想琪兒把事情鬧大,再說,她得等他把傷養好,順便帶她離去,如此一來,她才有可能躲過進宮的危機。
可是她若依了他的意思,餵他進食,萬一他再次的不規矩,豈不是自討苦吃?
「我們可以打個商量。」李維煌說。
「有什麼好商量的?你根本不值得我家小姐冒險相救。」琪兒氣得想賞他兩拳。
「琪兒,安靜點,你是想引人注意嗎?」莫巧絹先薄責琪兒,再轉向李維煌,「你倒是說說要『商量』什麼?」
「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我會很守規矩,絕對不再造次,這麼一來,你能不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的原諒我呢?」他清亮的眸子和白皙的臉上掛著光明磊落的神采,希冀的盯著她。
「小姐,你絕對不能夠上他的當。」琪兒提醒她。
「你會很守規矩?」莫巧絹不太相信的瞅著他,先前他曾那樣的放肆,如今想來仍令她有些臉紅心跳。
「我可以用人格保證,絕對比君子還君子。」李維煌連忙半坐起身來,左手高舉,很嚴肅的發誓道。
「我怎麼知道你的人格可不可信呢?」莫巧絹戒備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恩將仇報呢?我保證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救命大恩,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保證不再犯?」莫巧絹見他如此認真,已有些心軟。
「小姐,你不可以相信他。世上多得是口蜜腹劍的小人,你千萬要多加小心。」琪兒怕她吃虧上當。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莫巧絹沒有理會琪兒,逕自從桌上端起碗,坐到李維煌的身旁,準備餵他進食。
「小姐!」琪兒心急地喊道。
「好了,你先下去吃些東西。等會吩咐阿福將熱水提過來,我和李公子都需要沐浴一番。」
「小姐,你……」琪兒氣得連跺兩下才離去。
「怎麼了,還不吃?」莫巧絹疑惑他為何遲遲不張開嘴。
「你還沒告訴我,我的救命恩人尊姓大名。」
「你也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被誰追殺?為何被追殺?怎麼會闖入我家的?」想到這點莫巧絹就有氣,氣他什麼都不說,害得自己差點被好奇心給逼瘋。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告訴我你的閨名嗎?」
「如果你老實說的話。」她雙眸轉動著令人著迷的光彩。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追殺,只知道有人一直想殺掉我,至於怎麼會闖入你家,事實上我也不清楚這是哪裡,我負傷而逃,迷失了方向,見著一座宅邸就躲了進來。」李維煌說出部分真相。
「你並不知道誰在追殺你?」
「對!」
「可是你一定是做了什麼事,別人才會追殺你吧!」莫巧絹攏緊秀眉,早知道事情這樣簡單,她就不問了,自個在心中幻想還比較有趣些。
「你好像很不高興。」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我還以為會聽到什麼精采刺激的故事,誰知道你是一問三不知。」她忍不住抱怨道。
「事實上就是如此,我真的不曉得原因,要不然等我查清楚了,再向你說明好不好?」李維煌哄道。
「這是你說的,不准賴皮。」莫巧絹一聽,心裡頗為受用。
「一定不賴皮。」李維煌吃下一口她喂的飯。
「對了,你做何營生?」莫巧絹猛然想起尚未問他是何身份。
「這好像不在你剛才所提的範圍之內哦!」李維煌瞅著她笑,「現在該我問了,你的閨名?」
「莫巧絹,莫道無情的莫,巧具慧心的巧,手絹的絹。」
「莫巧絹?!」李維煌心想,會這樣巧嗎?「令尊是……」
「我爹是當朝的左相。」
「你是莫相爺的千金?」
「不錯。」莫巧絹覺得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李維煌記得父皇曾經下令,要所有大臣送上閨女的名字,而莫相爺之女似乎也在其中,莫非莫巧絹也是候選的太子妃之一?
可是她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她不想進宮去享受榮華富貴?又或者她已經另有所愛?
「莫相爺有幾個女兒?」他非弄個清楚明白不可。
「一個,就我而已。」
莫巧絹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正想開口時,琪兒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
「李公子受了傷,不方便自己擦身子,琪兒,你來給他抹抹身子。」莫巧絹說著站起身來,打算離房。
「小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由我來給他抹身子呢?」琪兒嚇得花容失色。
「難不成你要我動手?」莫巧絹睨著琪兒。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琪兒哪敢要小姐動手,可是教她做這種事,也未免太……真是羞死人了,她也是未嫁人的清白姑娘呀!
「不用了,我自個來。」李維煌看出琪兒的羞怯,便替她解圍。
「不行,你手受傷,不方便。」莫巧絹上前阻止他。
「這樣好了,琪兒幫我擦上身,其餘的由我自己來。」
「這……」
「小姐……」琪兒連忙討饒,雙眸無辜的直瞅著小姐。
「好吧!」莫巧絹心想,琪兒終究是個女孩子家,遂答應了她,然後轉身出房。
「算你還有點良心。」琪兒幫他寬衣。
「那你可不可以別再生我的氣了?好歹我也幫過你嘛!」李維煌並不希望和琪兒針鋒相對。
「哼!我就是要生你的氣,不行嗎?」琪兒依然很不高興,雖然他幫過她,可是造成她陷入如此困境的人,也正好是他。
李維煌輕歎一聲,不再說話。
待他擦浴完畢,躺回床上,琪兒放下床帳遮掩好後,才出房命人將小姐的洗澡水給抬進來。由於莫巧絹向來在閨房左側的屏風後沐浴,為免下人感到奇怪,琪兒還是命人將木桶放在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