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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娘子還挺厲害的耶。」月風打從心底佩服。
「那還用說。」他一臉驕傲。
「不過,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高手。」
他微微一笑。「她是初出江湖,對人的防備心與警覺性也不夠,我不擔心她的武功,我只擔心她會不會因為沒有提防,而掉進別人的陷阱裡。」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直接去找她嗎?」她問道。
「不,現在不適合。」
「為什麼?」她不解。
「在比試之前,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已經回來了。」而且現在雷玦一定不會理他的。
「怕被綁住!?」她輕笑。
「除非必要,否則我最好還是別出現在石家人面前。」免得多年前的舊事再度重演,現在的他,可不想再去趟那淌已經不屬於他該介入的渾水。
「被血濃於水的家人捨棄,是我們的錯嗎?」她歎息。
「當然不是。」他笑得豁達。「只能說我們和家人緣薄,所以時候到了就該離去,去找尋屬於自己的天空。」
「你總是能把一件壞事想成好事。」她羨慕他的豁達。
「你也可以。」他笑望著她,「人生短短數十載,再計較也不過還是數十年,何必讓自己每天沉浸在而苦裡?世界還有許多美好是我們不曾見識過的,而我不願意被拘束住,相信你也一樣。」
想起過去的生活,她笑了。
「也對。」也許一件事的好壞,不能光由表面上所看見的去論定,如果沒有那一場變故,也許她不能活得像現在那麼自由。
「所以,別想太多。」他如兄長般鼓勵她。「好了,我已經順利回到這裡,你也可以回去了。」
「我!?」她美目眨了眨,一臉不解。「你要把我趕走?」
「對啊,不然你留在這裡做什麼?」他一臉理所當然。
「我……我留下來,可以幫你向她解釋呀。」她都還沒看到重頭戲,現在就叫她走,那不是很無趣?
「不必了、不必了。」他嫌她多餘的揮揮手。
「解釋」這種事,他自己來就可以了。如果連自己的娘子都搞不定,那他豈不是枉為堂堂六尺以上的男子漢?
「如果她不相信你呢?」
「她不會的。」他問心無愧,所以雷玦絕對會相信他。
瞧他說的這麼篤定,她還真是懷疑。雷玦看起來挺有個性的,不像那麼好哄的模樣,光憑他的話,雷玦就會相信嗎?
「真的要我先回去?」她不確定地問,表而上是很關心他,其實是為沒看到重頭戲而可惜。
「那當然。」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別忘了你的客棧還需要你,而雷玦的事,就讓我自己來煩惱吧。」
「好吧。」他都這麼說了,她只好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別忘了到風來客棧找我。」看過剛才的比試,她真的很想好好認識雷玦。
「嗯。」他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將那個想看熱鬧的人趕回去,他也開始動起腦子。嗯,該以什麼樣的重逢方式,來給雷玦一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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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比試之期了,應該好好休息的雷玦卻一點倦意也沒有。無風的月夜,她走出房外,踏著石頭鋪成的小路在庭院走。
「雷玦姑娘。」才想享受一些寧靜的感覺,身後馬上傳來聲音,雷玦發覺自己還真是沒有福氣享受安靜。
「盧公子。」她淡淡應道。
「雷玦姑娘怎麼還未安歇?」
「睡不著。」廢話,如果睡著了怎麼還會站在這裡。
「我也是。」盧劍一靦腆的笑道。
他睡不著,跟她有什麼關係?雷玦塊沒有多理會他,當他不存在的繼續往前走,不過盧劍一還是在她身後跟著。
「雷玦姑娘……」走了一會兒,盧劍一遲疑的低喚。
「有事?」
「我……我只是想道歉。」
「道歉?」
「你來的時候,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希望你別生氣。」自從劍法輸給她之後,盧劍一發現自己已被她吸引。
她不嬌不弱,不矯揉造作,雖然習武卻沒有江湖女子的風塵味,特別的教人無法忽視。
「你多慮了。」雷玦沒看他。
簡短而疏遠的回答,教盧劍一有點接不下去。
「雲流宮的人,身手都像姑娘這麼好嗎?」他拚命找話題。
「每個人的專長不同,我並不算歷害。」這是實情,不過他們大概會以為這是自謙之詞。
「是雷玦姑娘謙虛了。」果然他的回答跟她想的一樣。「雲流宮被稱為二宮之一,宮主一定是個十分令人敬重的老人家。」
老人家?雷玦差點笑出來。不過,不和外人討論宮裡的事,是雲流宮人共同的認知,所以她沒敢笑出來,免得又要解釋一堆。
沒聽見雷玦有任何回答的話,盧劍一還真是有點手足無措。
「雷玦姑娘……」
「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不打擾盧公子了。」
兩人同時開口,不過雷玦一口氣將話講完,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轉身就走,盧劍一隻能扼腕的看著她離開。
好不容易才有這種單獨說話的機會,結果就這麼被他的猶豫給白白浪費掉了。望著她的背影,盧劍一後悔不已。
如果比試完她立刻就要離開,那他該怎麼辦才好?
庭園裡頭有人懊惱不已,牆外卻有人已經偷笑到快抽筋了。
盧劍一那麼笨拙,難怪娘子連理都不想理他。但也幸好娘子沒理他,否則這會兒懊惱的人恐怕要變成他了。
看來這個盧劍一是愛慕上他的娘子了,他是不擔心娘子會被人搶走啦,因為他比盧劍一強太多了,娘子才不會捨他而就那個「驢」蛋呢。只是,他的娘子也不能白白被愛慕啊。
嗯,等有空的時候,再來仔細想想該怎麼回報盧劍一好了。
暫時沒戲可著,在盧劍一也回房後,他特地繞到娘子的房外,確定她已經歇息,不會再有臨時狀況之後,才偷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