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堅決的點頭。
雖然這麼決定很自私,但是在雲流宮和石無過之間,她是絕不會捨棄雲流宮的。對於無過,她……看見她為難的表情,宮主走出紗帳,來到雷玦面前。
「雷玦,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她看著雷玦,透澈的眼神裡有著諒解。
雷玦毅然的再搖搖頭。「在我心裡,宮主是最重要的。」她是最重要的,那麼其實雷玦也等於承認,石無過在她心裡也佔有很重的份量;只是在選擇的時候,她的忠心勝過了她的情愛。雷玦這麼忠於她,也真的讓她好安慰。
「好吧,以後這件事,誰都不要再提。」她說道:「你的傷還沒好,待會兒換一次藥。」
「謝謝宮主關心。」
「你先去休息吧。」
「宮主……不處罰我嗎?」雷玦遲疑地問。
她眨眨眼。「你並沒有真的犯錯,何必要處罰呢?」「這……」雷玦睜大了眼,宮主並不怪她?
「下去休息吧,盡快把傷養好。」她笑了笑。
「是。」雷玦點點頭,聽命的離開。
對於宮主的體諒,她滿心感激。但一想到無過,她卻又黯然了。才剛回來,她已經開始想他了。她的不告而別,無過會不會急瘋了呢?
******************
睡了安穩的一覺醒來,雷玦政突然不見了。只留下她的劍、桌上刻著「雲流宮」三個字,然後什麼也沒有。雲流宮!?這是什麼意思?
房裡並沒有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跡,表示雷玦應該不是被什麼人強制帶走;可是她如果要回宮,大可以告訴他,何必來個不告而別呢?
石無過不只急,還有點生氣了。都已經互許心意了,雷玦居然什麼事都不告訴他,不行,他要把她找回來!他不知道怎麼去雲流宮,但有個人一定知道。「西門不回!」一路直奔雲流宮分舵,石無過省掉讓人通報的麻煩,直接在屋中央大吼。
半夜耶,就算睡的像隻豬,也會被這一句比東吼的河獅還要大的聲音吵醒。
不過,歹命的西門不回還沒睡,他是好不容易看完帳本想回房歇息一下,結果麻煩就來了。
他歎口氣,好吧,誰教石無過是他的朋友呢,他只好認命了。石無過一看見他走出來,等不及他開口,立刻就飛奔到他面前。「不回,雷玦呢?」
問的還真是直接,什麼寒暄都省了。
這可憐的男人像遺失了什麼珍寶般,抱著雷玦的劍就奔來這裡。西門不回敢肯定,他一路上肯定都沒休息過。「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西門不回裝傻。「她回宮了。」石無過盯著他,愛笑的臉終於沒了笑。「如果她要回去,我不會阻止她的。只是,我不懂她為什麼選擇不告而別?」
「也許,她並不在乎你。」西門不回試探地說道。
「不可能。」石無過想也不想的就否決。「『雷玦不是那種會說謊騙人的女子,她的個性太率直,即使生命受到威肋。,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用虛與委蛇的方式逃脫。什麼關於謀略的方法,她從來沒想過。」
西門不回吃驚的看著他。「你這麼肯定?」才短短的時間,他居然這麼瞭解雷玦。
「因為--她是我的雷玦。」石無過的眼神瞥向懷裡抱著的劍,突然溫柔起來。「我對她的心一一不是假的。」西門不回被他的話震懾住了,才歎口氣。「你怪她不告而別嗎?」石無過搖搖頭。「我只想去找她。」「雲流宮,不是外人可以隨意進人的。再說,我也無權帶你去。」「不回……」
西門不回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過,我知道你很想見雷玦,我能夠幫你的,只是將你的意思轉告宮主,至於她答不答應讓你見雷玦,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
「這樣就夠了。」石無過鬆口氣,至少他不必漫無目的尋找雲流宮的位置。「可是,我不保證宮主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西門不回提醒道。石無過深吸口氣,看著西門不回。「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雷玦。如果你不能帶我去,就算找一輩子,我也要找到進雲流宮的方法。」看著他一臉堅決,西門不向只能再歎口氣。「無過,認識你這麼久,我從來不知道,你會是個用情至深的人。」難怪,他能讓雷玦動心。
石無過苦笑。沒遇到雷玦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向笑著人生的態度,居然會被感情打破。
********************
「他想見雷玦?」正在雲織樓前的花園整理花朵的去流宮主,聽見西門不回的請求後,終於轉過身。
「是,他昨天甚至夜間我的分堂,懷裡還抱著雷玦的劍,只希望我能告訴他雷玦的下落。坦白說,我和無過認識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驚慌失措的模樣。他還說如果宮主不許,他就算會花上一輩子,也要找出雲流宮位署,見到雷玦。」
雲流宮主沉吟了會兒。「你認為--一我該讓他們見面嗎?」
「不回不敢說。」西門不回恭敬道:「與無過相交一場,我只能說,他對雷玦是認真的。」
「他能為雷玦舍下一切嗎?」
「也許,他做得到。」西門不回說道。石無過也算是個狂人,以他夜間分堂的情況來看,他還會做出什麼事,實在難以預料。雲流宮主終於點點頭。「好吧,一個時辰後,你帶他來見我。」西門不回一聽,立刻鬆了口氣。「多謝宮主成全,不回告退。」
見西門不回急急的往外跑,可見得他心裡其實也希望她能成全雷玦和石無過;但是,宮規不能改,能不能成全他們,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切,都得看石無過的表現。
********************
雲流宮的大廳,以一方紗簾相隔,劃開了下位與主位。雲流宮主就坐在紗簾後,等著西門不回將石無過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