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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隨著燭火愈燃愈末,雷玦塊愈睡愈沉。她是在房裡頭睡得很舒服,有人卻在野店外的樹幹上猛打呵欠,等的十分不耐煩。

  時至夜半,燭火正好燃盡,暗處埋伏的兩道身影開始悄悄移動,合緊的房門被撬開,黑影摸黑進了雷玦的客房。

  「老大,是只肥羊。」先找到雷玦塊包袱的矮小男人低喊,沉甸甸的一包錢袋,裡頭至少有幾十兩銀子。

  另一個身材略胖的男人靠近床鋪,確定床上的人已經中了迷藥後,這才放大了音量。

  「那些財物我們待會兒再分,先把這個姑娘綁起來,等明兒天一亮。我們就把她帶進城,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老大說的是。」矮小的男人連忙放下財物。

  這位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如果把她交給花樓的嬤嬤,一定可以賣不少錢,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銀兩。

  他們可好久沒碰上這種好「生意」了,正準備動手綁人時,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打這個姑娘的主意。」石無過杵在門邊。

  開玩笑,娘子的身子怎麼可以隨便讓不相干的男人--尤其是這種路人甲、路人乙的壞心男人碰到?!

  突然有人出聲,兩個作賊的男人立刻轉身。

  「你是誰?」見對方只有一個人,他們的膽子大了些。

  「你們還不夠資格知道。」

  石無過的姿態雖然很放鬆,然而看著他們的眼神卻一點都不鬆懈;不知怎麼著,就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如果這個時候雷玦醒著,絕對不會認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無賴。

  「廢話少說,交出你身上的財物,然後立刻滾離這裡,這樣我們哥兒倆或許還可以當作你沒來過;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要是在這裡作了枉死鬼,可別說我們沒給你逃命的機會。」高胖的賊頭惡狠狠的威脅道。

  石無過聽的不禁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到底是誰要做枉死鬼還不知道。」石無過走進房。「我也給你們一條路,把她的東西全放回原位,然後立刻離開這裡,我也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你們的店就準備開到今天為止。」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反被威脅的黑店老闆大為光火,兩個人立刻聯手攻擊石無過;但出乎他們意料的,這個看來文弱的男人居然一點都不文弱,沒幾招就把他們兩個打得東倒西歪,毫無招架之力。

  「快走!」兩個男人眼看情況不對,分別朝兩邊破窗而出。

  眼見他們逃走,石無過也懶得追人,他直接走向床鋪查看他親愛的娘子要不要緊。

  現在,他怎麼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走了,不管她要去哪裡,他都跟定了。著她不許,他就用纏的。

  坐上床沿,石無過才正想的得意,靈敏的鼻子立刻聞到一股不正常的味道,房外有火光閃爍著。

  「該死!」他低咒一聲。

  那兩個不入流的傢伙居然放火?石無過背起雷玦的包袱,雙手橫抱起她,立刻以輕功躍出火燒的範圍。

  幸好他老早就把娘子的馬匹給偷牽出來了,否則明天要是娘子醒了,他要怎麼向她交代?

  抱著雷玦到安全的距離之外,他這才停步將她給放了下來;看來今晚得委屈娘子睡在他懷中咯。

  替雷玦蓋上一件外袍,石無過為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的頭枕在他腿上;他笑著想像她明天醒來後的反應。

  至於那兩個膽敢打劫他娘子的人,最好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因為--他實在是「善良」的不想開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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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麼東西在她臉上點來點去,好癢,她伸手拂開。

  才清靜的想再度人眠,又來了,是蚊子嗎?她眉頭細細的皺了起來,再度揮手。

  咦?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手,這會兒她的雙眼不得不睜開了。

  赫!她嚇了好大一跳。

  「親你。」他大大的臉撲了過來,她枕在他腿上,無路可退的被印上了唇,她另一隻空閒的手立刻發揮作用。

  清脆巴掌聲配合著他不得不退開的低呼聲,好一個二部合唱。

  「娘子,你好狠心。」嗚,居然打那麼用力。

  幸好他還握著她一隻手,就拿這只柔軟的手放在自己「受創」的臉頰上,輕撫安慰著。

  「你在怎麼會在這裡?」受了剛才的驚嚇,她以為自己會尖叫出來,結果她的聲音卻低啞的可以。

  「你在這裡,我當然就在這裡啊。」他還在委屈剛才被打的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她抽回手坐了起來,才發覺自己剛才睡著的姿勢,「你……我……」

  天,她該不會和他在這個荒郊野外單獨待了一晚吧?!他是怎麼把她給帶到這裡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娘子。」他突然抱住她。「你不要又想丟下我。」

  「你做什麼?」她瞪著他,這人怎麼老做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抱著你啊。」他很理所當然地道:「如果你又跑了,我要上哪兒去找像你一樣漂亮的娘子?」

  「你……」他突來的稱讚令雷玦塊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任何不正經的話,從他嘴裡都可以說的那麼自然?

  「娘子,」他放軟了聲調。「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你,你不要再趕我走了。」

  「你別再胡鬧,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娘子。」

  「可是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娘子。」他很堅持。「你看過我的身體,而我和你單獨在這裡待了一個晚上,現在我還抱著你,我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承認你是我的娘子?」

  天哪、地呀,他居然這麼胡說,如果她清醒著,怎麼可能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晚?

  「你快放開我。」她努力喝斥。

  「不放。

  「你再不放,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她威脅道。

  「你從來就沒有對我「客氣』過。」他又似指控、又似哀怨地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把我摔下馬去;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拿劍指著我,剛剛你也打了我一巴掌。娘子,你這麼對待我,但是我都沒生你的氣耶,看我多疼你、對你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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