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恨千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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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祖望被問倒了,睜大眼睛看著雲飛,一時無言。

  雲翔眼看祖望又被說動了,就急急的插進嘴來:

  「這就是她們厲害的地方呀,這叫作……叫作……」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紀總管說。

  「對對對!這就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厲害得不得了!」雲翔馬上喊。

  「而且,這是一著險棋,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定可以達到「引起注意」的目的!」天堯也雲飛見紀總管父子和雲翔像唱雙簧般一問一答,懶得再去分辨,對祖望沈痛的說:

  「我言盡於此!爹,你好好想一想吧!」

  雲飛說完,轉身就衝出了大廳。

  從這天開始,一連好幾天,雲飛掙扎在憤怒和絕望之中。在家裡,他是「逆子」,在蕭家,他是「仇人」,他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他無法面對父親和雲翔,也不要再見到雨鳳。

  每天早上,他都出門去。以前,出門就去看看雨鳳,現在,出門也不知道該去那兒。只好把

  望交給他的錢莊,去收收帳,管理一下,不管理還好,一管理煩惱更多。

  這天早上,雲飛和阿超走在街道上。阿超看著他,建議說:

  「我跟你說,我們去買一點燒餅油條生煎包,趕在小四上學以前送過去!有小三、小四、小五在一起說說笑笑,雨鵑姑娘就比較不會張牙舞爪,那麼,你那天晚上,跟人家發的一頓脾氣,說不定就化解了!」

  「你的意思好像是說,我那天晚上不該跟雨鳳發脾氣!」雲飛煩躁的說。

  「我就不知道你發什麼脾氣!人家情有可原嘛!她們又沒罵你,罵的全是二少爺!誰叫你跟二少爺坐一桌,一副「一家人」的樣子!你這樣一發脾氣,不是更好像你和二少爺是哥哥弟弟,手足情深嗎?」

  雲飛心煩意亂,揮手說:

  「你不懂!你沒有經過這種感情,你不瞭解!她如果心底真有我,她就該把我放在第一位,就該在乎我爹對她的印象,就該在乎我的感覺,她通通不在乎,我一個人在乎,未免太累了!」

  「我是不瞭解啊!那麼,你是真要跟她「散了」嗎?既然真要「散了」,幹嘛回到家裡,又為她和老爺大吵?」

  雲飛更煩躁:

  「所以我說你不懂!感情的事,就是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

  「你不要跟我拽文,一拽文我就沒轍了!好吧,現在我們去那裡?買不買燒餅油條呢?去不去蕭家呢?」

  「買什麼燒餅油條?就算在她身上用幾千幾萬種工夫,她還是不會感動,她還是把我當成敵人!去什麼蕭家?當然不去!」

  阿超仔細看他:

  「不去?那……我們幹嘛一直往蕭家走?」

  雲飛站住,四面看看。煩亂的說:

  「我們去虎頭街,把帳收一收!」掏出記事本看了看:「今天,有三家到期的帳,我們先去……這個賀伯庭家!」說著就走。

  ※   ※ ※

  「這麼早,去辦公啊?」阿超跟上前去。

  「這虎頭街的業務真是一團亂,全是收不回的呆帳,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走吧!今天好好的去辦點事!跑他一整天!」

  阿超抓了抓頭,很頭痛的樣子。

  「要去辦公……那,你身上帶的錢夠不夠?」

  「我是去收帳,又不是去放款,要帶什麼錢?」

  「你收十次帳,有八次收不到!想想昨天吧,你就把身上的錢用得光光的,送江家的孩子去看病,給王家的八口之家買米,幫羅家的女兒贖身,最離譜的是,趕上朱家在出殯,你把身上最後的錢送了莫儀!這樣收帳,我是很怕!」

  「那是偶然一次,你不要太誇張了.也有幾次很順利就收到了!像顧家……」

  「那是因為你把他們的利息減半,又抹掉零頭!我覺得,這虎頭街的爛攤子,你還是交還給紀總管算了!他故意把這個貧民窟交給你管,有點不安好心!」

  「交還給紀總管?那怎麼行?會被他們笑死!何況,在我手裡,這些人還有一些生路,到了雲翔和紀總管手裡,不知道要出多少個蕭家!」

  「那麼,決定去賀家了?」

  「是!」

  「可是,你現在還是往蕭家走啊!」雲飛一個大轉身,埋著頭往前飛快的走:

  「笨!習慣成自然!」

  阿超歎口大氣,無精打采的跟在他後面。

  第十五章

  雲飛不再出現,雨鳳驟然跌落在無邊的思念,和無盡的後悔裡。

  日出,日落,月升,月落……日子變成了一種折磨,每天早上,雨鳳被期待燒灼得那麼狂熱。風吹過,她會發抖,是他嗎?有人從門外經過,她會引頸翹望,是他嗎?整個白天,門外的任何響聲,都會讓她在心底狂喊;是他嗎?是他嗎?晚上,在待月樓裡,先去看他的空位,他會來嗎?唱著唱著,會不住看向門口,每個新來的客人都會引起她的驚悸,是他嗎?是他嗎?不是,不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把她陷進一種絕望裡。他不會再來了,她終於斷了他的念頭,粉碎了他的愛。她日有所思,夜無所夢,因為,每個漫漫長夜,她都是無眠的。當好多個日子,在期待中來臨,在絕望中結束,她的心,就支離破碎了。她想他,她發瘋一樣的想他!想得整個人都失魂落魄了。

  雲飛不知道雨鳳的心思。每天早上,白天,晚上……都跟自己苦苦作戰,不許去想她,不許去看她,不許往她家走,不許去待月樓,不詳那麼沒出息!那麼多「不許」,和那麼多「渴望」,把他煎熬得心力交瘁。

  這天早上,雲飛和阿超又走在街道上。

  阿超看看雲飛,看到他形容憔悴,神情寥落,心裡實在不忍。說:

  「一連收了好多天的帳,一塊錢都沒收到,把錢莊裡的錢倒挪用了不少,這虎頭街我去得真是倒胃口,今天換一條路走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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