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恨千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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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他震動的盯著她,是的,她說得好明白。「金屋藏嬌」對她來說,比唱曲為生,是更大的辱沒,這就是她自幼承繼的「尊嚴」。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雨鳳又正色的,誠摯的說:

  「不過,讓我鄭重的告訴你,我雖然在那個惡劣的環境裡生存著,我仍然潔身自愛,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

  雲飛心中猛然抽痛,他著急的把她的手緊緊一握,拉在胸前。激動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有懷疑這個,讓我被天打雷劈!」

  她深深的凝視他:

  「我跟你保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給了你,我交給你的,一定是個白璧無瑕的身子!」

  「雨鳳!」他低喊。

  「所以,你不要再挑剔我的職業了,我好無能,除了唱小曲,也不會做別的!」

  「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我尊重你的意志!但是,你什麼時候才要嫁我呢?嫁了我,就不算被我「金屋藏嬌」了,是不是?」

  「你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我們一家五日,心上的傷口都沒好!直到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會從惡夢中驚醒,看到我們渾身著火的爹……請你不要勉強我,給我時間去復元。何況,你的爹娘,也沒準備好接受我!我們雙方,都有太多的阻力……如果你願意等我,你就等,如果你不願意等我,你隨時可以娶別人!」

  「你又來了!說這句話,真比拿刀捅我,還讓我痛!」他緊緊的看著她,看得深深切切:「我等!我等!我不再逼你了,能夠有今天,和你這樣愉快的在一起,聽著小三,小四,小五,甚至雨鵑的笑聲……在以前,我連這樣的夢都不敢作!所以,我不該再苛求了,應該全心來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雨鳳點頭,兩人都深情的看著對方,他輕輕一拉,她就偎進了他的懷裡。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聽著風聲,聽著鳥嗚。野地裡有一棵「七里香」,散發著清幽幽的香氣,空氣裡蕩漾著醉人的秋意,他們不由自主,就覺得醺然如醉了。

  那天,大家都玩得好開心,笑得好過癮,學騎車學得個個興高采烈。

  學完了騎車,回到蕭家小屋,雨鵑不由分說,就把阿超拉到裡間房的通鋪上,忙著幫他上藥。阿超褪下了衣袖,坐在那兒,好不自然,手腳都不知道往那兒放。雨鵑上藥,小三、小四、小五全圍在旁邊幫忙。房間太小,人擠不下,雨鳳和雲飛站在通外間屋的門口,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小五不住口的吹著傷口,心痛的喊:

  「阿超大哥,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我知道上藥好痛!」

  「二姐,你給他上什麼藥?」小三問。

  「這個嗎?是上次醫院給小五治燙傷的藥,剩下好多,還沒用完!」

  小四很懷疑,眼睛一瞪:

  「治燙傷的藥?二姐,你不如拿紅藥水給他擦擦就算了!這燙傷藥可以治傷口嗎?不要越治越糟啊!」

  阿超笑嘻嘻的說:

  「只要不用毒老鼠的藥,什麼藥都沒關係!其實,我這一點點擦傷,根本就不用上藥,你們實在太小題大作了!」說著,就要穿衣服。

  雨鵑把他的身子,用力拉下來:

  「你別動,衣服也脫下來,我幫你縫縫!」

  「那怎麼敢當!」

  「什麼敢當不敢當的!說這種見外的話!喂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動,讓我把藥上完呢?」她忽然發現什麼,看著阿超的肩膀:「你肩膀上這個疤是怎麼弄的?不是上次被展夜梟打的,這像是個舊傷痕了!」

  「那個啊?小時候去山裡砍柴,被野狼咬了一口!」阿超毫不在意的說。

  「真的還是假的?」雨鵑瞪大眼睛問。

  「野狼啊?你跟野狼打架嗎?」小三驚喊。

  「野狼長什麼樣子?」小五問。

  「它咬你,那你怎麼辦呢?」小四急問。

  「它咬我,我咬它!」

  「真的還是假的?」雨鵑又問。

  小三、小四、小五的眼睛都張得骨溜滾圓,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   ※ ※

  「是真的!當時我只有八歲,跟小五差不多大,跟著我叔叔過日子,嬸嬸一天到晚讓我做苦差事,冬天,下大雪,要我去山裡砍柴,結果就遇到了這匹狼!」他掙開雨鵑上藥的手,比手畫腳的說了起來:「它對我這樣撲過來,我眼睛一花,看都沒看清楚,就被它一口咬在肩上,我一痛,當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張開嘴,也給它一口,也沒弄清楚是咬在它那裡,反正是咬了一嘴的毛就對了!誰知,那隻狼居然給我咬痛了,鬆了口噢噢叫,我慌忙抓起身邊的柴火,沒頭沒腦的就給了它一陣亂打,打得它逃之夭夭了!」

  小三、小四、小五聽得都發呆了。

  「哇!你好勇敢!」小五叫。

  「簡直太神勇了!」小四叫。

  站在門邊的雲飛笑了。

  「好極了,你們大家愛聽故事,就讓阿超把他身上每個傷痕的故事都講一遍,管保讓你們聽不完!而且,每一個都很精彩!」

  「好啊!好啊!阿超大哥,你講給我們聽!我最愛聽故事!」小五拍手。

  雨鵑凝視阿超,眼光裡盛滿了憐恤:

  「你身上有好多傷痕嗎?在那裡?給我看!」她不由分說,就去脫他的上衣。

  阿超大窘。急忙扯住衣服,不讓她看。著急的喊:

  「雨鵑姑娘,別看了,幾個傷疤有什麼好看的?」

  雨鵑抬眼看他,眼光幽柔:

  「阿超,我跟你說,以後,你可不可以把對我的稱呼省兩個字?每次叫四個字,羅不囉嗦呢?我的名字只有兩個字,你偏要叫得那麼複雜!」

  阿超一楞:

  「什麼四個字?兩個字的?」他糊里糊塗的問。

  「叫雨鵑就夠了!姑娘兩個字可以省了!」雨鵑大聲說。

  阿超楞了楞,抬眼看雨鵑,眼神裡有懷疑,有驚喜,有不信,有震動……雨鵑迎視著他,被他這樣的眼光攪得耳熱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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