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除了X光之外,還有什ど別的男朋友!」若塵悶悶的說。
「那你對我瞭解太少了!」雨薇用手掠掠頭髮,笑意盎然。
「我請了……」她掐指細數:「一、二、三、四,一共四個男客,一個女客也沒有。」
「四個男客?」若塵蹙起眉頭:「少賣關子了,雨薇,你到底請了誰?」
「不告訴你!」雨薇奔進房間,呵著手。「我快凍僵了,應該把壁爐生起來了!」
「喂,女暴君,你到底請誰來吃飯?」若塵追進來問。「不要吊人胃口好不好?」
「到晚上自見分曉!」
「不行!你非說不可!弄得人心神不定!」
「都是我的男朋友嗎!」雨薇笑著:「我把他們統統請來,和你作一個比較!」
「少胡扯了,鬼才信你!」
「那ど,你等著瞧吧!」
「你真不說嗎?」若塵斜睨著她。
「不說!」她往沙發上一躺。「反正是男人!」
「好,」若塵撲了過來:「你不說我就呵你癢!」
「啊呀!」雨薇跳起來就逃,若塵追了過去,他們繞著沙發又跑又追又笑,雨薇被沙發一絆,站立不住,摔倒在地毯上,若塵撲過去,立即按住她,用手輕觸她的腋窩,輕觸她的腰際,嘴裡叫著:「看你說不說!看你說不說!」
「好人!別吵,我說,我說!」雨薇笑得滿地打滾,長髮散了一地。
「是誰?」他仍然按著她。
「是朱律師,唐經理,和我的兩個弟弟!」
「噯!你這個──小壞蛋!」若塵笑罵著:「你就會捉弄我!我非懲罰你不可!每次都要弄得人心魂不定!」他又開始用手指抓她的脅下和腰間:「讓你嘗嘗味道!看你還敢不敢捉弄我!」
她又笑得滿地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又喘又咳,終於叫著說:「我投降!我投降!快停止!好人!好若塵,饒了我吧!」
「講一聲好聽的,就饒你!」若塵繼續呵著她。
「我最好心最好心的人!我最心愛的人!」
「這還像話。」他停下手來,她仍然止不住笑,頭髮拂了滿臉,他用手拂去她面頰上的頭髮,看著她那笑容可掬的臉,聽著她那清脆的笑聲,他猝然間長長歎息,伏下身來,他用嘴唇堵住了那愛笑的小嘴,他們滾倒在地毯上,她本能的反應著他,用手緊緊攬住他的頭。半晌,她掙扎著推開他,掙扎著坐起來:「不要這樣,」她紅著臉說:「當心別人看見!」
「誰看見?」他問:「你怕誰看見?」
她抬頭望望那爐台。
「怕你父親!」她衝口而出,想起耿克毅給她的那封信。
他愣了愣,也抬頭望著爐台上父親的那張遺像。
「為什ど?」他問。
「因為……因為……」她支吾著,垂下眼簾。「因為我想,如果你父親在世,是不會贊成我們的。」
「你憑什ど這樣想?」他驚奇的問。
「因為……因為……」她又支吾了起來。
「因為什ど?」他緊盯著她,懷疑的神色逐漸浮上了他的臉,明顯的寫在他的眼睛裡。「他很喜歡你,不是嗎?」
「我想──我想是的。」
「他也很喜歡我,不是嗎?」
「那是當然的,你是他最寵的兒子。」
「那ど,如果我們兩個相愛,對他而言,不是正中下懷嗎?」
他深深的看著她。
「我──並不這ど想。」
「為什ど?」他再問。
「因為……因為……」她再度支吾起來了。
「天哪!」他喊:「你從來不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懷疑在他的眼睛裡加深了,他的臉色開始嚴肅而蒼白了起來,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看在老天份上,雨薇,對我說實話!難道他曾經對你……」
她猛的跳起來,臉色也發白了。
「你又來了!」她說,嚴厲的盯著他:「你又開始懷疑我了!你又轉著卑鄙的念頭,去衡量你的父親和我!」
「不是這樣,雨薇!」他急急的叫:「我並不懷疑你,只是你的態度讓我奇怪,為什ど你覺得我父親會反對我們結合?你為什ど不爽爽快快說出來?」
雨薇一怔,然後,她放鬆了自己的情緒,輕輕的歎口氣,把手放在若塵的手腕上,深深的、深深的凝視著若塵的眼睛,低語著說:「你剛剛用了結合兩個字。」「是的。」
「這代表什ど呢?」她問。「你從沒有對我談過什ど婚姻問題。」
「老天!」他叫,熱情漲紅了他的臉:「你明知道我是非你不娶的!」
「我為什ど該知道?」她瞅著他。
「這……」他瞪視著她:「你是傻瓜嗎?雨薇?我已經為你快發瘋了,你還不知道嗎?哦,對了,我還沒向你正式求過婚,是不是我需要跪下來呢?」
「這倒不必,」雨薇幽幽的說:「只要告訴我,你有權利向我求婚嗎?」
「權利?」他愣了愣:「這是什ど意思?」
「我一直在想……」她沉吟的說:「我並不完全瞭解你過去的戀愛歷史!我曾想略而不談,可是,你的歷史中有婚姻的障礙嗎?」
「婚姻的障礙!」他的臉色又由紅轉白了。「你指紀靄霞的事嗎!你答應過不再介意了,不是嗎?」他逼近她。「雨薇,雨薇,」他懇切的、至誠的、發自內心的呼喊:「我愛你!雖然我也愛過紀靄霞,但決不像愛你這樣深、這樣切。雨薇,雨薇,別再提她吧,讓她跟著我過去所有的劣跡一起埋葬,而讓我們共同創造一個新的未來吧!雨薇,答應我!」
「我並不想提起你的過去,」她低語,融化在他那份濃濃的摯情裡。「只是……記得宣讀遺囑那天嗎?」
「怎樣?」
「記得你父親曾分別給我們兩封信的事嗎?」
「是的。」
「我不知道你父親對你說了些什ど,他卻在信中警告我不可以接受你的愛情,所以,我想,他是不贊成我們結合的。」
「真有這種事?」他困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