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請問,你和川端是什麼關係嗎?」社長問道。
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普通朋友,但就算是男女朋友,川端澤也沒必要對他否認吧。一個男人擁有兩個以上的女人,並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斜睨著這個中年叔叔。
「我女兒美和子很喜歡他,我這個做父親的,多少得替女兒探一點口風。」他看向正在找飲料的川端澤也。
「那麼,你想從我這裡聽到什麼答案?」若菲神情未變,「是希望我自動離開他,別礙著你女兒的追求;還是要我發誓保證,我和澤也沒有關係?」
松田社長頓了一下,然後笑了。
「小姑娘,你說話很不留情哪!」
「這位大叔,你的問題也不見得友善呢!」她故作天真的頂回去。
「如果你不是我女兒的情敵,我會很欣賞你。」松田社長笑著暗示道:「也許,我還會讓你這輩子不愁吃穿,過著富足奢華的日子。」
「是、嗎?」若菲暗自咬牙。這老男人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怎麼樣?」松田社長走近她,擋住了她看著川端澤也的視線。「也許我沒有川端澤也年輕,但我能給你的,絕對不比他少。」
若菲握緊拳頭,微微瞇起眼。「是嗎?那你能給我什麼?」
松田社長自信的笑道:「我能給你的東西太多了,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不擋著我女兒的幸福,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望著站在松田社長身後的人,若菲冷冷的笑了。
「是嗎?為了女兒,你出手還真大方。」她越過松田社長,筆直走向他身後端著兩杯飲料的川端澤也,拿過他手上的一杯飲料,再轉回頭。
「松田社長,我看你是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楚,頭腦也不行了,需要好好冷靜一下!」說完,她手上的冰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潑向松田社長。松田社長根本來不及閃,被潑的一身濕。
「你──」松田社長才要發飆,話尾立刻被若菲截斷。
「你以為你是誰,有錢就了不起嗎?你以為我是那種可以用錢買到的女人嗎?我告訴你,就算我下輩子投胎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也不想想你幾歲了,棺材都踏進去一半的人,還敢學人家出來『把妹妹』!你耳朵不行、眼睛不行,連頭腦也不行了嗎?堂堂一家出版社的社長連書都沒讀過嗎?八年抗戰沒教會你別看輕中國人嗎?你以為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就好欺負嗎?你這個倭寇,臭日本鬼子、提早得中年癡呆症的老男人……」
「若菲,好了。」川端澤也趕緊阻止她,天哪,她太悍了吧。
「什麼『好了』,他竟然敢把我當成見錢眼開的女人,他根本是看輕我的人格,侮辱我的智慧──唔!」她瞪大眼。
他……他居然吻了她!
川端澤也以手臂將她緊緊鎖在懷中,避免她再做出什麼撒潑的動作;阻止不了她一連串順口的英語罵人,他只好吻住她,讓她住口。
但──他很溫柔,封住她唇的動作一點都不粗魯。可惜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能太放縱自己的渴望。在她眼中的怒火漸漸消褪了之後,他輕輕的放開對她的箝制。
「若菲,交給我。」他低語。
「可是,他污辱我……」她眼眶紅了。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相信我,嗯?」他低聲保證,不捨的看著她眼眶裡含著的淚水。
「嗯。」她哽聲,輕輕點頭。
川端澤也將她攬在自己身側。剛才的騷動,已經引起全場人士的注意了。
「松田社長,你有什麼話想說嗎?」敬老尊賢,他讓對方先講。
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很溫文的川端澤也,其實眼裡已經燃起怒火,勁瘦的身軀緊繃著。
「太無禮了!」松田美和子衝過來。「你居然拿果汁潑社長,就算你是川端的客人,我也要你立刻道歉!」
「究竟誰該道歉,我想社長自己心裡明白。」川端澤也仍然很冷靜,環顧著現場所有人。
「川端,你怎麼能為一個外人……這麼對待社長!?」美和子不敢相信。
「若菲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就有義務保護她;她是我帶來的客人,我保護她更是理所當然。」
他的臉上完全不見平日的溫和,只有因為保護藍若菲而產生的冷漠與剛硬,松田美和子被他罕見的冷冽神態震懾住了。
「川端,你這種態度,是不想再與『上田』繼續合作了!?」松田社長惱羞成怒。
「如果你會將私人情緒帶進工作,這樣的公司也不是我川端澤也想繼續合作的對象。今天這件事我不再追究,但是希望你能記住,如果讓我再聽見任何對若菲不當的言論,我會不顧一切追究到底。」
「川端,你……」
「不必再說了,恕我們失陪。」他攬著若菲往外走,現場大廳一片肅靜,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還躲著一位小報記者。名模藍若菲與日本名作家川端澤也是一對秘密情人!?
這個標題要是寫出來,一定會很聳動,再加上今晚的事……嘿嘿,他要走運了!
☆ ☆ ☆
「你在生氣?」
從離開會場之後,他一路都沒說話,雖然他沒有擺什麼臉色給她看,可是他的表情也算不上愉快。
「沒有。」他摟著她進門。「你呢,還在氣松田社長嗎?」
「他把我當成應召女郎看,我才潑了他一杯水,算很客氣了。」她才不承認自己有錯。
「你太莽撞了。」他笑著搖搖頭。
「你覺得我不應該教訓他!?」她蹙起眉。
「你可以教訓他,不過當眾潑他水……好歹他是那裡的主人,你想給他苦頭吃也得看時候。」
「你的意思是,我吃了虧也不要緊!?」她眉頭直接打兩個結。
「當然不是。」他很快否認,讓她消了一點氣。「我的意思是……算了,已經做了,我們就別再想它。」